一旁爲客人還在介紹衣服的店員,眼睛餘角瞄見氣氛不對勁,剛要開口說話,一道“咔嚓”聲響猛地響起。
這黑色西服的壯漢,明顯是一個習練過格鬥一類技巧的高手,抓向陳央的大手迅捷快速,目标直指肩膀。一旦被抓實抓牢,緊緊施力一扣,常人的琵琶骨被一下捏住,不僅會疼得冷汗直流,連反抗的力氣都會流失。
這種對付一般人常人的手段,看起來技巧很簡單易學,可若是沒有過人的速度和力量,這樣的技巧也隻是空談而已,根本不能實現。
故而能以這樣技巧出手的人,不是自不量力,便是擒拿高手中的一員。
這個壯漢的氣質與兇厲的眼神,明顯是一個擒拿格鬥高手。
但他對付常人無往不利的手法,今天卻瞬間夭折了。壯漢一手抓出去,陳央單手刺出,反而以比他更快的速度,電光石火一般,化爲一道幾乎肉眼難見的殘影,猛地抓住西服壯漢的抓來的手腕。
面無表情,神色未動,猶如折斷一根嫩枝似的,“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壯漢右手的手腕直接斷裂骨折。
這不算完,陳央輕描淡寫地朝前走了一步,靠近壯漢身邊,右手猶如毒蛇吐信一樣彈射而出,輕輕在壯漢胸膛一擊,又迅速收了回去。
下一刻,壯漢渾身一震,立即疼得滿臉冷汗,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一切發生的不過在彈指之間,店員還沒來得及尖叫,陳央回頭輕輕看了她一眼,立刻使得這名店員,把即将從喉嚨裏喊出來的尖叫給硬生生咽了下去。
陳央不再理會這名壯漢,以他對人體的了解,這名壯漢基本上在五分鍾内都會失去行動能力,一天多時間都沒法用力,已經無法造成威脅。
陳央不去緊追青年逃跑的方向,反而走出店門,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剛才他四處張望的時候,随意就把購物中心的平面指示圖給記憶了下來,依照青年跑過去的方向,他肯定會從另一邊繞回來。
果然,陳央才來到另一邊的扶梯,就看見青年慌慌張張擠開人群,也不站在原地等扶梯自動滑降下去,而是直接踩着台階往下跑去。
他這一下難免會沖撞到其他人,立即惹得一陣抱怨和謾罵。
直接跑下去,這樣速度是快了不少,然而引起的注意是顯而易見的。陳央站在二樓,一眼掃去,就看見五六個疑似先前那些便衣警察的人向着青年圍了過去。
這樣麻煩可就大了!
無論那個青年身上出現了什麽樣的問題,從而導緻目前的奇異狀況發生,可畢竟重要萬分的構件寄生于他的身上,不管是陳央還是右手,都無法容忍其逃脫。
正當陳央思慮着該要如何解決問題之時,那個青年眼睛不瞎,也看到下面有人圍了過來,連忙又轉身往上跑去。
“我靠,你這個瘋子……”
“幹什麽啊?”
“跑什麽跑,有點公德心沒有?”
人群的責罵引不來青年半分惱怒,他現在冷汗直流,心髒劇烈跳動。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爲什麽會有這麽多人來追他?難道是他還沒有死的消息給暴露出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齊爺絕對不會放過他,一定要他死才會安心!
隻因爲他知道的太多了,墨西哥到東海這條暗線,涉及到的利益太大,隻有他死了才能令某些人放下心來,否則連覺都睡不安穩。
“别跑了,跟我來!”
青年身子一頓,手臂忽然被抓住,擡頭一看,驚愕道:“是你!”
“你這樣跑是沒有用的。”
陳央拉着他往前走去,“先别廢話,跟着我。”
“你……”
青年想要掙開陳央抓着他的手,沒想到那雙手猶如固定在了他的手臂上一樣,掙動不了絲毫。
他隻能緊張地跟在陳央後面,不停地回頭張望。
“蠢貨,别回頭看!”
陳央低聲呵斥了一聲。
令青年感到詫異的是,眼前的這個奇怪男人,拉着他并未朝出口走去,反是向着一間廁所前進。
購物中心的廁所每天都有人打掃,進來之後并無什麽異味,陳央松開青年的手,讓他到窗子邊去。
“你要幹什麽?”
青年警惕地問道。
對于青年的疑問,陳央默然無語。
興許是兩人的行爲太過古怪,讓兩個正拉開褲鏈的男子好奇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不管是青年還是好奇地兩個男子,都差點沒把舌頭給咬着。
“啪。”
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壯漢才一進來,站在門口的陳央猛地出手。
這一下出手又快又猛,人眼都還來不及看清,壯漢猛然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正在解手的兩個男子,駭得目瞪口呆,連手上的動作也不禁弛緩起來,任憑尿液濺濕了褲腳也沒察覺。
“你、你……”
青年的表情也比另外兩人好不到哪裏去,瞠目結舌的同時,還不忘用手指着陳央。
不怪他不驚駭,那個壯漢身軀雄壯,身高在一米九以上,這樣雄偉壯闊的人,居然被貌不驚人的陳央給一下子放翻倒地,而且看那樣子輕松的不像話,違和感實在太重。
“過來……從這邊出去。”
“哪裏?你在開什麽玩笑?”
青年反應過來,陳央竟然指的是從廁所的窗戶出去。
在這裏往外望去,廁所的窗戶外是停車場,的确是條出路,但這裏畢竟也是購物中心的二樓,離地至少也有四米以上,怎麽能夠從這裏跳下去?
“是你自己來?還是我親自動手?”
陳央的語氣不容置疑。
“……還是我自己來吧。”
青年看得出,陳央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留情和開玩笑的意味,隻得老老實實爬上窗戶,牙齒一咬,賭命一般往下跳去。
“啪。”
腳剛一觸地,青年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仍舊感覺到雙腳被震得一陣發麻。再擡頭一看陳央,不由郁悶無比,别人隻是輕輕從窗戶上跳下來,雙膝微微下壓一彎,就消除了沖力,哪裏像他這樣狼狽。
“走吧。”
陳央來到青年身邊,語氣平淡地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到底是什麽人?”
青年喘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
“先離開這裏再說話,追你的人可還沒放棄。”
“哼,你還不是來追我的?”
見識過陳央的武力手段後,青年知道光憑自己,肯定是無法硬碰硬對抗陳央的,心念一轉間,他沉着語氣說道:“說吧,你是不是也來找那份文件的?”
“文件?那些人追你是爲了這個嗎?”
“不過我不是爲了這個而來,我隻是想問你一些小事而已……”
陳央冷峻的臉色終于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