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的确是它。”
“還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嗎?”
“不行,它又隐藏起來了。”
陳央坐在客廳沙發上,與自己的右手一問一答。不過右手的回答令他有些擔憂,“螺絲長官,它現在居然懂得隐藏自己的信息素了,是不是會有點麻煩?”
“走,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右手沒有直接回答陳央的話,反而令他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好的。”
陳央把“獵殺者”拆解開來,放入一個旅行包中,随後背在背上走下樓去。
昨天晚上以防萬一把電瓶車給丢在荒郊野外給埋了,現在要重新過去,陳央隻能騎着他那輛破舊的自行車,朝目的地駛去。
以他現時的體力騎個自行車,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騎個十幾公裏與玩耍沒有區别。而且比起電瓶車,自行車無疑是方便了許許多多,在陳央的操控下,什麽障礙都阻擋不了他的前進。
“噗!”
一輛形象破舊的自行車,猛地從台階的邊緣上滑下來,有着十幾米長度的人行台階,被一下沖刺而下,其速度令幾個行人看得心裏一顫。
這要是略微有個閃失,車子先不說了,人肯定會死得很慘。
不過操控車子的人是陳央,協調性與掌握身體能力越來越契合的他,常人無法想象的難度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像這種順着台階邊緣沖刺下去簡直易如反掌。
不斷抄着近道,陳央穿梭于各條道路之中,半個小時後就迅速出了城區。
天色已開始黯淡下來,道路旁邊的路燈也逐漸亮起,陳央刻意放慢了速度,等到夜色徹底籠罩大地之後,他才加快自行車的速度。
在抵達昨夜那片工地時,時間的指針已是八點二十多分。陳央先把自行車藏起來,随後小心來到那片土坡,趴在草地上,拿出望遠鏡朝工地看去。
工地漆黑一片,寂靜無聲,比起昨夜的燈火通明,變化委實巨大。
“沒有人麽?”
因爲沒有燈光的原因,拿着這種普通望遠鏡也看不出工地有人無人,陳央幹脆直接詢問右手:“螺絲長官,您的構件感覺到了嗎?它是不躲在裏面了?”
“很難說……”
右手沉吟道:“一天的時間,也許它回來躲在了裏面,也許還在外面,如果那東西真的在這裏的話……”
“您所說的重要物品到底是什麽?”
陳央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件被您這麽看重的物品,是不是與之前的那個磁變束縛器是一樣的東西?”
“不是……”
一口否決掉陳央的猜測,右手也不隐瞞道:“那件物品是我從一個文明種族偷來的,雖然隻是核心的一部分,但重要程度相對猶如你們人類的核武器啓動密碼。”
“嘶嘶……”
陳央倒吸一口涼氣,緊了緊脖子,“螺絲長官……你、你不是在開玩笑?”
“寄宿體,你以爲我是一個如同你們人類一樣會開玩笑的生物嗎?宇宙萬物相生相對,雖然那件物品對那個種族來說非常重要,但對你們人類而言,也許重要程度就不怎麽樣了。”
說了這麽多,陳央還沒問出那件物品到底是什麽呢,他正想開口詢問,就被右手打斷:“好了,閉嘴,安靜一點。”
無法,陳央把疑問吞下肚子,靜靜地趴在草地中等待情況發生。
爲了驗證右手所說,那件重要的物品在隧道裏面,會吸引構件返回這裏,陳央不得不安靜地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地望着遠處工地。
一般人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外物影響轉移,就算不被影響,也難以做到長時間精神高度集中。然而人類潛力巨大,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例如軍隊裏面的狙擊手,就能十幾個小時一動不動,精神高度集中針對目标。
被右手這個魔鬼訓練了一番……
陳央表示十幾個小時,呵呵,毫無壓力。
時間在逐漸流逝,陳央心裏一邊默數計時,一面死死用眼睛盯着工地,當他默數到6600時,右手突然道:“注意,它來了。”
什麽,真的來了?
陳央心裏一陣緊張,他可是知道右手的構件是一種如何變*态的生物,如果沒有右手操控他的身體,他面對那種怪物絕對是百分百被秒殺。
“螺絲長官,該怎麽……”
“不要說話……”
陳央的右手陡然伸長,變爲了數以萬計,猶如頭發一般的細絲,在空中被風吹的飄飛蕩漾不止。
以這種方法,右手能夠通過空氣中的各種“信息”來感覺到遠處工地上的一舉一動,猶如親眼所見一般,在這漆黑的夜色最合适不過。
而令它稍微有些驚訝的是,工地上居然不止有它的構件,還有兩個人類。
現在,他們似乎不怎麽友好。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之前,在陳央還沒來到工地時,就有兩個警察在這裏了。
“劉隊,這樣做真的行嗎?”
王信華掃視了一眼工地:“你覺得兇手還會回到這裏?”
“失蹤的人現在還沒找到……”
劉忠義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抽着煙悶着聲道:“你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麽聯系?”
王信華眉頭緊蹙,煩悶地在原地走了幾圈:“我不知道,這件事太奇怪了,你說什麽人才能把近乎十個人弄得消失不見?而且裏面還有幾個警察。”
一般按照常理,昨天晚上李睿德他們就應該回到局裏了,可是直到深夜都沒人回來報告。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聽,這就确實有點奇怪。
但當時沒人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打電話還無人接聽時,劉忠義他們才察覺到不對勁,趕緊驅車來到工地。
結果工地一片狼藉,仿佛被破壞分子給洗劫了一遍似的,而李睿德他們與留守的工程隊的員工,卻神秘地全部消失不見。
二話不說,局裏立刻抽調了上百名幹警進行搜查,對隧道裏面和工地翻地三尺的搜查,然後搜索無果的情況下,又對周邊區域進行了搜查,結果還是沒有線索。
到這時候,有人提出,失蹤的人應該已經不在這片區域了。
至于到底爲什麽會失蹤,什麽人什麽勢力幹的,失蹤的人員在哪裏?這些都不得而知。
一下子消失了五名刑警,立即引起了市裏高度重視,盡管高速路上的重大交通事故牽引了市委領導們的大部分注意力,但也下令成立專案小組,全力搜查失蹤人員。
隻是經過了一整天的大範圍撒網搜查,還是沒有找到失蹤人員,陰影密布在每一個辦案刑警身上。
而劉忠義更隐約有種念頭,他們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本來在工地仍舊會存留至少十名攜帶槍支的辦案人員,不過在劉忠義一番電話後,撤走了大部分辦案人員,隻留下劉忠義與王信華。
對劉忠義的打算,王信華一清二楚。正因爲如此,他才感覺到疑惑,憑什麽劉忠義認爲,那個兇手(嫌疑勢力)還會返回這裏?
“你覺得昨天的案件和失蹤事件有什麽關聯?”
劉忠義撚滅煙頭,擡頭問道。
“這……我就是不明白這一點啊。”
王信華苦笑,他要是弄明白了這一點,豈會還在這裏等待。
“所以,不管幾率多小,守株待兔也許會有一定的作用。”
劉忠義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晚上我們兩個幸苦一下,也許可以找到一點線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