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衆将再次應答道。
“鎮南将軍,那接下來的事…”一個聲音詢問道。
“我看就先依着五阿哥的辦法,先放一些人出去看看情況再說。隻要城中動亂不大,可以再放一些人出去。畢竟我們的糧食的确是有限。”鈕祜祿.傅森下達命令道。
“遊知府,一會我會派人給你去城東的貧民窟那邊抓些人出去吧!反正每次反賊攻城,愛鬧事都是他們。”
“是…”遊守仁不敢有任何推脫的意思,隻得出列應答道。
鈕祜祿.傅森所言也的确在理。
遊守仁早有耳聞,前面那些被反賊攻陷的城池中,每次都是反賊攻城時,城内貧民窟的人就會先帶頭動亂,協助反賊攻城。
或許現在把那些不安分的人放出城去,也是好事。
“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下了…”鈕祜祿.傅森揮了揮手,定下了命令道。
“有哪位大人願意主動随遊知府前往的,請站出來。”
到貧民窟去抓人肯定沒什麽油水可撈,所以在場的諸位将領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互不作聲。
鈕祜祿.傅森見狀,哪裏會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能是在心裏頭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望向徐州總兵朱宇說道:“朱大人,徐州是你的轄内,不如就由你派兵前往如何?”
“是…”見鈕祜祿.傅森發話,朱宇即便不願意,也隻能站出來應下來。
别看鈕祜祿.傅森也就是說得輕巧,但朱宇卻明白得很,這接下來的工作肯定不好做,畢竟平民窟的那些人向來不好趕。
就算是在平時候,朝廷要不調集重兵去弄出點天怒人怨的事來,都很難驅趕得掉他們。而此時,反賊就圍在城外,朱宇卻是真不想這麽做,免得自己讓反賊給惦記住了。
“不行,回去得叫底下的那些家夥下手悠着點,别做得太過,盡可能把責任往滿人身上推才行,實際上也是他們下這樣的命令。”朱宇在心中暗暗的念想道。
“好,接下來商議其他的事情…”
……
鈕祜祿.傅森的煩惱,乾隆自然是不知,他此刻也在頭疼當中。
雖然反賊給出辦法不錯,也不失朝廷的顔面。但是世人又不都是傻子,時間一久了,自然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在乾隆的心目中,他愛新覺羅.弘曆是要成爲“聖祖”康熙爺那樣的皇帝。
無論是擒鳌拜,平三藩,打下台灣還是打敗葛爾丹,那都必須是“實打實”的功勞戰績。
他愛新覺羅.弘曆之所以能成爲皇帝,更多的是因爲“聖祖”康熙爺對他的關照。若非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聖主”康熙爺一眼認定他就是未來帝王的身份,說不定他老爹也做不了皇帝。
而如今,他卻要分割出大清的江山來跟反賊妥協。每每想起康熙爺對自己的看重,這着實在讓乾隆心中不痛快。
想當初先帝雍正留給他的可是大好河山,充盈的國庫。可如今,怎麽就成了這番模樣了呢?
乾隆煩惱得很…
所以,鈕祜祿.傅森的奏折遞交上來後,乾隆在猶豫,他心情煩躁的把那奏折收了起來,甚至一連幾個晚都沒有去翻後宮的牌子。
直到了甘肅告急的軍文再次傳來,滿身怒火的乾隆才不得不重重的拍下案桌,傳令讓朝中幾個位高權重的大臣前來商議鈕祜祿.傅森的奏折問題。
……
“諸位愛卿對于傅森遞上來的奏折有什麽看法?”在把鈕祜祿.傅森遞交上來的奏折轉交給底下的幾位重臣浏閱一番後,乾隆便開口問道。
“回皇上,奴才以爲,傅大人的法子很不錯。如今朝廷兵事不斷,能與東南的反賊暫時維持和穩,對我們軍而言,實在是幸事。”此刻,身爲兵部尚書的舒穆祿.舒赫德率先開口回答道。
“臣附議兵部尚書舒大人的話。”戶部尚書鈕祜祿.阿裏衮出言附和道。
“如今朝廷開支實在太大,各地戰亂,對朝廷的稅收未能保證,如果朝廷能停下東南的戰事,朝廷而言,能節約出一大筆的開支。”
“來保,你怎麽看?”聽聞了兵部跟戶部的意思後,乾隆又轉向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學士身兼軍機大臣的喜塔臘·來保詢問了起來。
“臣以爲,傅森大人所說之事,的确可以考慮。如今朝廷并非平不定東南的反賊,而是如果隻爲了平定他們忽視其他地方的動亂,對朝廷的而言實屬不利。所以,先暫時與他們維持現狀,待朝廷平定其他地方之後,再傾舉國之力去平定東南的反賊,就會容易很多。”此時年紀以臨近八十二老人喜塔臘·來保是思索了一番後才緩緩說道。
“畢竟我大清國的地盤真大,對反賊又形成包圍之勢,故而,未來的戰局對我大清而言實在是有利的。”
“嗯…繼續說下去。”喜塔臘·來保的話似乎說動了乾隆一般,讓他不禁意間的點了點頭說道。
“别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于朝廷而言亦是如此。如今我朝廷最大的問題就是戰事太多了,戰線太多,就會造成朝廷兵力過度虛耗,非常不利。隻有把其他地方給穩定下來,再以這些地方的糧饷養重兵對反賊進行圍剿,必定會事半功倍。”被乾隆認可的喜塔臘·來保繼續說了起來。
“不知道皇帝陛下可還記得前明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麽?”乾隆疑惑的問道。
“崇祯時,前明之所以敗亡,除了天災之外,更重要的是就是多線開戰。如果當初他們真跟太宗皇帝簽下了和談協議,讓他們騰出手來平定了内部的反賊,說不定我大清如今還在關外。”喜塔臘·來保一邊察言觀色,一邊緩緩的說道。
“但是,就是多線作戰,不斷的消耗明朝廷的實力,才使得明朝庭這樣的龐然大物倒下,讓我大清居之。古言雲:以銅爲鑒,可以正衣冠;以人爲鑒,可以明得失;以史爲鑒,可以知興替。故而,我們得警惕明朝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