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這五天對于張瑞卻是必不可少。
一則可以給張瑞準備攻城用具,二則可以給之前緊張的剿匪軍各人放松一番,三則有時間把那些俘虜的綠營兵們消化整理掉。
被剿匪軍帶回來直連山的綠營兵們每天都接受着剿匪軍軍正們的各種思想“灌溉”。
每天他們都會被帶到下山感受着直連山各種新穎事情與外邊的不同,每天他們都會聽着說書人講述、戲班演繹漢家英雄的故事,每天他們都可以吃着可口的飽飯。
物質,理想,榮譽…
五千多無傷的俘虜綠營兵,最後還是決定要走的人是寥寥無幾。
對于最終還是要離開的人。剿匪軍在跟他們說明了以後不許反抗的情況後一律放行,同時也給他們發放了一兩銀子的路費。
留下來的人都是大喊着要爲民族而戰,爲自由平等而戰,爲榮譽而戰…
張瑞看着他們如此,忽然之間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不仁義。但是,他随即便搖了搖頭給予了否認。
這一切的犧牲都必須是值得的,因爲這是清朝。
滿清,沒有人有辦法改變它的本質。它就是以欺壓天下人來爲它一家利益服務。
清朝,它就是另類的奴隸制,漢人更是它眼裏的奴隸中的奴隸。
漢人想要通過改革變法等,來改變漢人的現狀,而令國家變強的做法根本行不通。
因爲漢人就是它防範的對象,它又怎麽可能給你權利威脅它的利益?
乾隆十八年的江西生員劉震宇很傻很天真的獻上《治平新策》,結果直到被砍頭才發覺一切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清朝後期,一樁樁一件件的奇葩事、屈辱事。假如張瑞不知道,或者還會安安心心的剃辮子。但是,知道了那怕困難再多,此時不反還待何時?
反清,不隻是爲反而反,更是爲了天下的百姓而反。
………
宋開寶元年,梧州城始建磚牆,後經曆代擴建,梧州城的周長及面積不斷擴大。明洪武十二年至雍正十年,梧州的城牆持續擴展。
梧州的城牆規模以雍正年間最爲宏偉,城高2丈2尺,周長9裏,開設有五個城門,還在城牆的東、南、西三面,疏浚有護城河。
城牆的正南面爲南熏門;城牆沿南向西延伸的一門,爲德政門;城牆再向西北方向延伸,便是西江門;城牆再往東北方向彎至北,開設有大雲門;城牆再向東延至北山腳,沿北山腳彎向東南至東正路口,爲陽明門;陽明門向西沿南環路彎回南熏門,是爲一周。
張瑞一夥九千多兵馬,出去需要用來當做後勤輔兵的三千人馬,還有可戰兵馬六千餘。
此時,張瑞正站在梧州城南熏門外二裏處。
望着這後世近三層樓高的城牆,外城牆下還有護城河。張瑞總于明白現實與想象的差距了,真要用遊戲跟影視的方法,不知道要用多少人的命去填。
在梧州城探得剿匪軍過來的消息時,各個城門早已緊閉,城牆上似乎還能隐隐約約的看到有人在巡邏走着。
兵法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梧州城正南門外是一片地勢平坦空曠的草地,張瑞上萬的人馬駐紮于此完全沒有擁擠。
空中白雲朵朵,陣風吹過,壓低了不少沒過膝蓋的雜草。這不知名的雜草在風的鼓動下,不斷的抽打這張瑞的小腿。
“凱元,讓人去射勸降信。”張瑞對着身邊的王凱元說道
“是,六哥。”王凱元對着張瑞行了軍禮後回答到,随後轉身離開。
上善者伐謀,攻城攻心。
勸降信無非都是寫着開城門投降的話,剿匪軍将秋毫不犯,大家都皆大歡喜。敢執意守城造成了剿匪軍的傷亡,就别怪城破後被追究責任。
“太平,派人去通知随軍而來的工匠們。讓他們準備把攻城用的用具組裝好。”張瑞再次下達命令道
“是,六哥。”陳太平回答道,在陳太平剛想要轉身到旁邊的傳令兵那傳達命令時,張瑞再次說道:
“嗯,讓火炮連長許奮勇把那八門火炮都擡到城門外,對準城門口連發三炮。”
“是,六哥。”陳太平再次回答到,然後看張瑞沒有其他的吩咐再離開。
一柱香之後,王凱元便回來了。
“先生,事情都已辦妥?”張瑞看着王凱元一副處之泰然的樣子,忍不住率先問
“是的,六哥。勸降信已經派人去射出,梧州城此時已無多少兵馬,想來他們自然識趣。不會逼我等大開殺戒。”王凱元對着張瑞作揖回答道。
自從熟悉了剿匪軍不用跪拜之禮,王凱元真心喜歡了這種平等的氣息。不必說句話就跪拜一次,也許這才是真真的漢家之風。
“希望如此。”張瑞臉露着微笑說道。
攻城打仗想着不要死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拿命去填城池很是殘忍,但是戰争終究不是遊戲。
慈不掌兵,此刻的張瑞内心深深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嘭…”
“嘭…”
“嘭…”
張瑞要求的火炮對着城門三輪齊射在此時已經響起。
梧州城的南熏門挨了不少的炮彈,被震得不斷作響,随時會倒下的樣子。
城牆上,在巡邏的綠營兵心中很是擔心。炮彈雖然沒有對着他們上面的人打,但是在梧州的綠營兵有幾個不知道張瑞的本事。
“你說,守備會不會投降呢?”其中一個巡邏的綠營兵對着身旁的綠營兵問道
“我希望他能識時務帶着我們投降,聽說六哥那邊的鳥槍可以打很遠很準。跟他們打不是找死?”被問的綠營兵回道
“是啊!我也聽說了。這次朝廷不是調動了三萬人馬去圍剿六哥,但是都讓六哥給一一打敗了。這樣的人馬,就我們這幾個小兵,哪裏擋得住。”問話的綠營兵繼續說道。
“對,六哥的人射了不少的書信過來。隻要我們不動手就保我們沒事,一會要是真要打盡量躲着,實在要放箭也别射他們。不然我們真被惦記了就不好了。”被問的綠營兵說道
“嗯嗯…守備過來了,不知道是戰是降。”問話的綠營兵指着此時正帶着一夥人由城內往城牆這邊過來馮久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