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上的賭場規模很大,分上下兩層,第一層比較大衆化,遊客也多,走進來看到的就是讓人眼花缭亂的老虎機和二十一點賭桌,各種穿着得體的服務生穿梭其中,遊客們帶來飲料和籌碼。
第二層相對安靜,這裏沒有老虎機開獎的聲音和籌碼的嘩啦聲,作超五星定位的遊輪,其賭場自然也得對得起身份,第二層除了公共區外,還有一些豪華包廂,給vip或者豪賭的客人。
安峰沒有那麽高的技術,對賭博的興趣僅是娛樂,他就在第一層和幾名熟悉的朋友玩起來,跟羅傑,杜克幾個湊一桌,玩德州撲克。籌碼也不大,賭局有輸有赢的進行。倒是發牌荷官很養眼。
他們玩的賭局不大,最大一場也就幾千美金,在座都是富豪,玩得起,輸得起。見這邊熱鬧,中途也有人加入圈子,安峰作船東,自然不介意客人的參與,其他人也希望牌局更熱鬧點。
安峰這一局摸到好牌,底牌一張六,公牌一對六,三條算是不錯的牌,再看其他人的運氣都不算好,他的赢面很大,就豪氣加注,其他人翻翻底牌,有的跟,有的放棄,幾輪下來,還剩一名對手。
安峰看了看對方,笑着:“先生。還有信心跟嗎?”
對方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安峰不認識,他是後來才加入的,今天手很氣好,面前已經有一萬多的籌碼,桌子上的公牌是兩對。參考剛才出現的牌,他拿葫蘆的概率很小,赢率不大。
對方猶豫一下,然後推出籌碼:“跟!”
最後亮牌比大小,安峰的組合是三條六沒有對,如果對方是兩對,安峰赢,但對方翻開底牌後,恰好是三條帶一對。預想中不會出現的葫蘆!安峰面前的籌碼被收走,他搖搖頭:“怎麽會!”
羅傑笑着說:“你前面赢得太多,該體驗一下人生起落!”
杜克轉頭道:“繼續?”
安峰擡手看表,喬安娜估計還在美容呢,他點頭:“繼續吧。”
他們後面的運氣都不怎麽樣,赢了幾次,可整體輸的更多,賭局有些沉悶。感覺對方赢得都是憑運氣,技巧并不熟練。但在更專業人士眼睛裏,含義很不一樣,比如悄然到場的幾名休假保镖。
“你看出什麽了?”古裏問同伴。
安德烈不動聲色的看着:“他有七成的概率出千,手法很快。”
古裏并不懷疑安德烈的推斷,安德烈曾經在莫斯科的賭場練過,所謂技多不壓身。還曾經幫過好賭的雇主辨别老千,這火眼金睛還是挺準的。得到比較肯定的答複後,古裏說:“準備開工吧。”
“我說boss該給我們加工資的,現在是度假呢。”瓦連京說,自從上次俄羅斯事件後。安德烈和瓦連京加入神盾安防,成又一中流砥柱。無論是技巧還是職業素養都非常出色,就是英文一般。
很熟悉安峰性格的古裏說:“做好這件事,我保證他發獎金。”
安峰的賭局繼續,氣氛沉悶,桌上的籌碼也開始變大,碰狗屎運的年輕人已經赢了七八萬,還有繼續擴散的趨勢。安峰不信人的運氣會好到這種程度,準備跟的時候,古裏過來,在他耳邊嘀咕。
安峰點點頭,把籌碼推出去:“跟!”
再一輪勝利的賭局後,年輕人不再繼續,收起籌碼退出賭局。安峰幾個隻能對今天的運氣抱憾,但說實話,輸的錢還不夠夠某些人一個小時賺的多,事後也很快就忘記。倒是古裏幾個盯上了目标。
年輕老千前面走,他們後面跟。
年輕人有察覺,離開人群以驗證是否有跟蹤,但身後的人光明正大。
年輕人确定下來,他以是賭桌上某個富豪的保镖來找事,前方拐角拔腿就跑,非常巧合的走進即将關閉的電梯裏。他反應不錯,時機也抓得準,對自己有信心——如果他能看到跟蹤者更淡定的話。
年輕老千唯一估算錯誤的就是:他出千坑的不是别人,而是船老闆。找他麻煩的也不是三名保镖,而是整條船的上百名保安、監控室裏十幾雙眼睛,無死角的跟着他。他不可能蒙混過關。
古裏也不追,低頭對衣領說了幾句,靜靜等待。第五層的保安圍過來,電梯門打開,他們不動聲色的把年輕老千架住,請到一旁,從電梯上去。一分鍾後重新來到剛才的樓層,古裏幾個笑眯眯的。
“帶他來!”古裏說。
“你們幹什麽!”年輕人用上了無辜的武器,“救命!”
“閉嘴!”瓦連京揍他肚子一拳,“你現在配合,待會我們讓你完整的在海裏遊!也許還能活命呢!”
年輕人愣了,人被拖到員工電梯前,推進去,直達第三層員工區。這裏集中了監控區,安全區和休息區,另外還有向外開啓的船艙門,平時接駁地面,或者應急時使用。現在是高台跳闆。
年輕人被反手铐住,推到艙門前。
“叫什麽名字?”古裏用他的不變俄式英語道。
年輕人驚恐的看了一眼背後,哆嗦道:“馬丁。你們想幹什麽?”
“馬丁,很高興認識你!”古裏從身旁一名保安手裏接過手槍,槍口指對方,“我朋友說你手速很快,我給你十秒鍾,請站到跳台上,十秒鍾一到,隻要能解開手铐,你就自。”
“如果不能……”古裏聳聳肩。“抱歉,沒人會關心。”
馬丁慌慌張張的說:“我不會!我不會解手铐!請放過我!”
“九。”古裏冷漠的說。
“我真的不會!我是無辜的!”馬丁着急的說,額頭大把汗水。
“八。”古裏語速緩慢的數着,“七……六……五……”
馬丁急急忙忙的想要找身上的工具,可惜時間太多,再有被槍口對準。海風呼呼,他根靜不下來,等古裏倒數到“二”時,他大喊道:“我告訴你船上的小偷!他們技術很高超,你們發現不了的!”
“你說什麽?”古裏的槍口往下,得到時間的馬丁慌慌張張的用袖口的鐵絲解開了手铐,眼神征得允許,小心走進來,增加自己活命的籌碼:“他們和我不是一夥的。但我知道他們!”
“繼續!”古裏說。
馬丁揉着手腕道:“我想他們的目的和我一樣,盯上這艘新遊輪,此次出航有很多富豪,再有新公司在安全管理上比較松懈,他們可以趁着你們下岸活動的時候,用破解的船卡去偷東西。”
馬丁和他所說的職業小偷都很“與時俱進”,現在社會的安保水平高了,富豪的财産并不好偷。但換一種思路,在他們不在自己家、沒有保镖。而場合比較重要時,首飾名表肯定少不了。沉心享受和娛樂的他們,很難會察覺丢失,再考慮到遊輪是新的,安全管理上的漏洞肯定也多。
當古裏把事情報告給安峰時,他感慨如今各行業都不好混。
就以馬丁來說。他要是去拉斯維加斯或者大西洋城,危險系數大,酒店賭場都有聯合機制,遇到出千的會列入黑名單,出現在任何一家賭場都是自尋死路。隻能先挑更容易的豪華遊輪下手。
古裏說道:“今晚上是船長晚宴,後面還有酒會和狂歡宴會,所有人都正裝出席,富豪妻子的首飾是一個目标,空了的房間也是。狂歡下人群的戒備心理會降低,這幾個職業小偷很容易得手。”
“抓緊把他們都拿下。”安峰說,“一定要杜絕這種隐患的存在,不能影響遊客們對遊輪的印象。”
如果因管理方安全條件不過關,讓客戶丢失物品,影響心情,再影響到遊輪和公司的名聲,未來的損失可不小。所以得到安峰的命令後,所有安全人員聯合起來,度假轉工作的古裏擔任指揮。
他們要在事态嚴重前,把三隻手都拿下。
……
船長晚宴如期舉行。
這是遊輪行業一大特色,每次旅程都會有一到兩次船長晚宴,宴請客人們。在服裝上也有要求,正裝是必須的,否則不允許進入。一般男的就是西裝革履,風度翩翩,而女的禮服長裙,溫婉動人。
晚宴的地點位于遊輪三到五層的主餐廳,第三層主要區域,形成一個中庭,被第四、第五層包圍着,很有創意。主餐廳的布置以奢華主,各種暗褐色,金色和象牙白色被運用起來,加上水晶吊燈的光芒,打扮珠光寶氣的女士們穿梭其中,營造出一股貴族社會的氛圍。
對于西方人來說,這種場合很享受,不管是平民還是富翁,都能夠齊聚一堂體驗豪華遊輪上的奢華宴會,今後也是一種談資,增長人生見識面……安峰也和喬安娜出席了這場隆重的晚宴。
如老千所說的,這次船上的富豪很多,不說别人,光是喬安娜脖子上的鑽石項鏈就值幾十萬,西方女性參加宴會,自然是把最滿意、最好的珠寶首飾展示出來,這無疑給了三隻手明顯的目标。
但安峰不擔心,今晚的大網已經拉開。
他隻需要享受自己該享受的,剩下的事情讓手下們去做好。
喬安娜和安峰的位置是正中央的長桌,這通常是重要客人,或者需要上台的客人準備的,今晚她就是。周圍的桌子也是重要客人,根據安排都是安峰和喬安娜的朋友,一般是非富即貴的。
宴會開始前,船長上台來幾句開場白,然後邀請:“作‘喬安娜女王’号的首航,我很榮幸站在這裏,也覺得很有必要邀請遊輪女主人,尊貴且美麗的喬安娜.安女爵士!請她來我們講幾句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