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估計平時不是有錢就是有權,面對三個黑衣壯漢也是絲毫不怵,大有撸起袖子就幹一場的模樣。事發地處熱鬧街區,周圍遊人衆多,見到這一幕停下來議論紛紛,譴責外來者居多。
因當地人并不喜歡這些開着豪華跑車,并将倫敦街頭當做賽道和試車場的中東土豪。每年一到夏天,就自動會出現一大幫阿拉伯人把車子空運過來,給城市制造交通壓力,帶來聲音污染,還排放廢氣……現在好,有錢人撞有錢人,觀衆在旁邊笑看二者相鬥,湊個熱鬧。
就在一場争鬥即将發生時,哈立德走過去,喊道:“都給我停下!”
安峰看到哈立德表态,便也上前說話:“先停下!”
保镖們很自覺的朝安峰這邊圍來,職業要求保镖不是好勇鬥狠,而是以保護雇主首要目标,剛才動手隻是因對方有攻擊行,他們做出正當防衛,現在事态平息,有人出面自然就停手。
哈立德在那邊用阿拉伯語說了一通,那幾個人臉色憤憤然,但也沒有再出言頂撞的意思,安峰安靜看着時态發展,喬安娜已經被斯嘉麗送上車,随時可以離開,作專業保镖,這點很正确。
很快的,附近的摩托巡警就趕到現場。
哈立德和他的朋友們說了幾句後,對安峰說:“我們去路邊談事怎麽樣?”
“好的。”安峰也不想站在路中央阻礙交通。便跟着他們來到路邊人行道上,讓交警介入事故調查。
哈立德跟他解釋道:“這件事情是他們不對,那幾個家夥沒見識,脾氣爛,讓大家誤會了!”
“沒關系,我這邊也沒把握好。”安峰說。
人群中走出一名年輕男子。和哈立德一樣留着淺淡的胡須,長着一副俊朗面孔,顯得氣度不凡,旁邊幾個跟在身旁的人,隐隐以他首,哈立德介紹道:“布魯斯,他是我朋友賽義德,迪拜來的。”
“賽義德,這是布魯斯。我的美國朋友。”
賽義德會說英語,他微笑着朝安峰伸手:“我替我朋友對這件事情抱歉,并會給出賠償的,布魯斯。”
“按照警察的評定來吧。”安峰說。他沒有漫天要價,也沒有表示事情揭過。
方才那名駕駛法拉利的中東男子也乖乖站到他面前,用并不娴熟的英語道:“我很抱歉,先生!”
“我接受了!”安峰說,那邊的警察在認定事故責任。但很顯然,開車經過紅綠燈路口時。跟得太緊而追尾,責任在後車;跟得很遠還追尾,責任更是在後車。所以這場事故就看他們該怎麽賠了。
賽義德使了個眼色,法拉利男立即退下,他對安峰說:“事情是我們有錯在先,無論如何處理都能接受。但現在這裏不是談事情的地方,不如我們換個場合如何?留助手下來處理這件事情?”
哈立德也說:“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東西,這件事情很容易解決的。”
安峰同意:“好的。”
安峰留下一名熟悉當地的司機,坐着奧迪跟上前面那幫各式各樣跑車的土豪,來到附近一家裝修奢華的咖啡廳。聽說阿拉伯人很喜歡喝咖啡。尤其是土耳其咖啡,選擇這裏談事情也不出預料。
他們進來後,賽義德對身旁一人說了幾句,随後那人去向服務生要求把周圍的桌子全部包下來……安峰經過時隻聽到幾句,但不愧土豪之名。他和喬安娜來到其中一張桌子前落座。
賽義德和哈立德坐在他對面,周圍的跟班四處坐下,安峰的保镖也坐在旁邊,服務生過來,他們各自點了咖啡,安峰不喜歡咖啡,但既然是土豪請客,他就随便點一種,喬安娜仍舊酷酷的:“和他一樣。”
賽義德從口袋裏取出一把蘭博基尼的鑰匙,放在桌子上,揚揚下巴示意外面停靠的一輛蘭博基尼aventador,很有誠意的說道:“了表示對安先生的歉意,我将這輛車賠償給你,行嗎?”
安峰看了一眼窗外金屬漆黑色的跑車,轉頭回來,目光帶着點笑意。
哈立德解釋道:“賽義德是真誠的,他希望誤會不會影響到大家的友情,他也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安峰漫不經心的拿起車鑰匙,這幹脆的就直接送了,簡直不把錢當回事!而且aventador比huracan貴得多,撞壞一輛“小牛”,換來一輛更酷更快的“大牛”,怎麽說都是值得的。安峰卻之不恭:“ok!”
賽義德露出了笑容,再次說道:“安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來自迪拜,是穆罕默德的小兒子。”
哈立德知道外界對中東了解不多,而且穆罕默德名字太尋常,就解釋道:“就是現任迪拜酋長。”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王子殿下!”安峰這話帶有點俏皮的意思。
大家都笑了起來,先前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哈立德對他們說:“我說過布魯斯是很好打交道的朋友,不要讓一些避免的誤會傷了和氣,布魯斯是我的好朋友,賽義德也是,所以你們也是。”
“這當然。”迪拜王子笑着,顯然剛才車上哈立德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安峰是美國大财團的核心,影響經濟和政治的人物,與這種人交惡,是最最愚蠢的選擇,何況這次撞車根不算事。
聰明的賽義德自然知道自己需要怎麽做,送一輛超跑賠罪算不了什麽,如果今天他開的是那輛布加迪威航,一樣不會猶豫。因和一個财團大佬打好關系,遠遠比與他産生矛盾有價值。
因這次誤會。倒是不打不相識,他們在咖啡廳聊了很久,還邀請安峰參加遊玩活動,得知安峰需要陪伴夫人出席時裝發布會後,哈立德也表示他也和女伴有些打算,最後賽義德也參與。
安峰自然不拒絕。因那是公共場合嘛。
最後與他們約定時間,安峰告辭,拿着車鑰匙靠近蘭博基尼,自動解鎖後,拉起很酷的剪刀門,請喬安娜坐進去。他坐到駕駛座,啓動車子。安峰很熟悉,在佛羅裏達就有白色敞篷版的,現在的黑騎士更嚴肅些。
駕駛感受倒是一樣。加速性能更強,就是沒有敞篷,不能吹風。
“你喜歡嗎?”安峰問,“要不我們想辦法用大鉗子把頂棚拆掉?”
“不許笑我!”喬安娜去捏他,上次她建議把阿斯頓.馬丁的頂棚拆掉,當敞篷車開去旅遊……
“小心點,我開車呢!”安峰一路笑着開回去。
……
第二天上午休息充足後,下午就該準備追逐時尚了。
喬安娜想法很多:“除了服裝展示。和往年一樣還有場時尚珠寶展覽,雲集英國新銳設計師的作品。去年我們空不出時間就沒參加,有幾款我喜歡的戒指被訂走了,真可惜!今年一定要趁早。”
“好的,到時候負責給你打包。”安峰點頭。
“真好!”她坐在安峰腿上,陽台外清風吹拂,笑容如沐春風。
盡管已經有禦用品牌。但愛美的心就和食欲一樣,周而複始的不滿足。出席時裝發布會前,喬安娜試了很多衣服,讓安峰給她評審意見。女士參與者的争奇鬥豔程度,絲毫不亞于台上的模特兒。
最終決定行裝後。通知哈立德,一起出發。
兩幫人各自上車,哈立德的座駕是賓利,賽義德勞斯萊斯,而安峰是低調的奧迪。車隊前往薩默賽特宮,倫敦時裝周都在這座帶有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裏舉行,曆史傳統氣息濃厚。
倫敦時裝周雖然并列世界四大,但相對于其它三大,卻有些名不見經傳,沒有巴黎的大品牌雲集,也沒有紐約的誇張風潮,但它給這座沉悶都市增添了獨特的活力和魅力,演繹着新銳出頭的精彩。
安峰參加一場帶有複古風的時裝展,到場大牌不多,但喬安娜很喜歡,這些大方得體的風格,帶着貴族的風情時裝,保守卻不老派,顔色單調但不缺乏潮流……在矛盾中,演繹着獨特的英倫風情。
安峰也和哈立德、賽義德聊着,就些藝術話題。
隆重的發布會結束後,時間還多就結伴去喝下午茶。
餐桌上閑聊的時間最多,時尚說到倫敦,再倫敦說到倫敦的天氣,轉到卡塔爾的炎熱,再就談到沙漠綠化和海水淡化,安峰就扯上了研究中心最近的生物項目,以及安氏工業的計劃。
哈立德聽了,很感興趣:“你是說美國的公司正進行沙漠綠化研究?”
“方法避開傳統,将充分利用科技。”安峰用勺子攪了攪杯子裏的紅茶,“我們把具備各種抗旱特征的基因集中,培育出适應能力極強的植物,從雜草到灌木再到喬木,隻要每年一兩趟降雨,沙漠遲早變綠洲。”
“基因工程肯定很複雜吧?”哈立德問。
“如果人工來做的話,可能需要超百萬億次的嘗試,幾百年都做不完,而且碰運氣的成分居多,但現在不同,我們有超級計算機,完成數據模型的推斷,僅需要幾個星期就出結果。”
“厲害!”哈立德佩服道,“如果成功的話,我對綠化技術很感興趣。”
賽義德雖然還對安峰不甚了解,但聽得出這是個厲害的技術,也說道:“迪拜也很需要綠色!”
安峰微笑着:“放心,如果效果出衆,我會主動上門談生意的。”
“就這麽說定了!”哈立德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