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建議:“安先生,避稅國家公民的身份很管用,你最好還是把國籍确定下來,我們派專人去幫你完善資料。”
就這态度,客戶還會走?互相留了通訊方式,又在當地住一晚上,與愛人牽手遊蘇黎世湖,坐在小船上靜靜欣賞瑞士風光。湖面噴湧的人工噴泉,遠處積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這是歐洲行最悠閑的。
第二天繼續向北,法國巴黎。
安峰原希望自駕遊德國,德國在風景上相比意大利、瑞士這些不算出衆,但它有一個特點:高速公路。德國高速可謂大名鼎鼎,它不限速!至少一半以上的高速路是不限速的,你要能開五百也沒人管!
聽起來德國像是飙車狂的天堂,事故頻發,傷亡慘重——但錯了,德國高速的事故發生率遠遠比其他國家的高速低,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素質問題,什麽搶占應急車道,長時間霸占超車道的,幾乎沒有。
可惜行程安排不夠,就連在法國停留的計劃也隻有兩天,這還是喬安娜特地勻出來的,她有一位多年未見的好朋友,希望能親自邀請她參加未來的婚禮,否則北上計劃就該直接飛英國去了。
飛機上。
喬安娜教安峰一些基法語,她會說法語,不過很少說,據說是英法乃對頭,另外還有不正宗的原因。法國人那點愛國心。打招呼都得先“笨豬”對方,然後再換其他語言吧啦吧啦,否則他們可能不理人。
安峰的學習能力很快,而且法語也是羅曼語族,和西班牙語有點相似,同樣是陰性la,陽性le(el)等等用法。掌握的還算順利。不過也有點無語,他感覺法國人的數學實在是太好了,好到什麽程度呢?
安峰不解的問:“他們就不是‘頑兔死驢佛’類型的報數?非要分成兩位或者三位來讀?還要算加減法?”
喬安娜點頭:“是的,法語讀數字的要求是有點特殊啦。”
安峰揉太陽穴:“那法語的七十六怎麽讀?”
喬安娜說:“六十加十六。”
安峰嘗試着理解道:“那九十六就是九十加六了?”
結果他還是低估了法國人的心算能力,喬安娜笑着搖頭:“不是,應該是念四個二十加十六。”
“我——”安峰把“去”字留在嘴裏,咱講究風度,但他滿臉黑線:“什麽法國人數數要那麽極品?這就是‘世界上最油妹(優美)的語言’?那電話号碼呢,告訴我向姑娘要電話号碼時。怎麽讀的?”
“向姑娘要電話?”喬安娜卻抓住了這點。
“不是你想的那樣。”安峰委屈的看她,抓着她的手心捏捏,喬安娜的嚴肅又轉笑容:“諒你也不敢,就是想也記不住。”
“是啊,你丈夫太笨了。”安峰點頭。
喬安娜想了想:“念一串數字是吧?好比176728498這種的,就念一百加六十加十六,六十加十二,再四個二十加四。再四個二十加十八。隻要你讀得快,應該能趕在姑娘失望前拿到電話号碼。”
“我放棄!”安峰投降。摟着喬安娜親了她一口,笑着:“還是娶個很會算數的媳婦劃算,要不然以我這種性格,遲早會死在和高盧逗比算數的途中……急性子的人我估計能夠點火燒死自己。”
未到法國,卻已領教其厲害。下飛機後,居然有點忐忑。原因是對浪漫之都的憧憬,又擔心與想象差距太大。以前有日人慕名去巴黎,結果看到它的髒亂差後,不敢相信這就是美麗的巴黎,回國後還得了心病。據說還有心理醫生成立了一個專門課題,研究日人不能面對現實綜合症。
安峰認那是蛋疼去看人露天廁所惹的……跟着喬安娜往機場外邊走,正左顧右盼着呢,忽然聽她一聲歡呼,就和一名高挑的金發姑娘抱在了一起,互行吻面禮,彼此臉上都洋溢着喜悅,法語來了好幾句。
待安峰上前後,喬安娜拉着他過來,英文介紹着:“這是就是我說的伊莎貝拉,伊莎貝拉.德.蒙特福,我的好朋友。”
喬安娜又介紹安峰:“他是我丈夫,布魯斯,跟你說過的。”
安峰用正式的語氣問候她:“好,美麗而且尊貴的德.蒙特福小姐,很榮幸能在這裏見到奪目的。”
好長好肉麻,但沒辦法,這還隻是标準的呢,還有更長的,喬安娜說法國人喜歡這一套,越是恭敬,越是熱情,就越能夠體現自己對朋友的歡喜,而且這好像是個貴族姓氏,還得在前面加de(德)。
伊莎貝拉也擺出了正式姿态,微笑着和他握手,禮節性擁抱,并用英語說:“你像個傳統英國紳士一樣,怪不得喬安娜會喜歡你。”
喬安娜扭捏:“其實是感情合适啦。”
伊莎貝拉對安峰說:“你是喬安娜的丈夫,那也是我的好朋友,就也和她一樣叫我伊莎貝拉吧。”
“沒問題,伊莎貝拉。”安峰微笑。
據喬安娜所說,伊莎貝拉和她是因擊劍這項運動認識的,因擊劍運動在法國享有盛名,就連裁判語言都是用法語來說的。兩名興趣相投,出身相當的貴族小姐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并結成好友。
她們的感情非常要好,要不然也不會特地飛一趟巴黎,還帶着自己的丈夫。所以安峰也拿出了相對嚴謹的态度,結果伊莎貝拉并不是太重視禮節,她比較随意,不像英國人死命維持着貴族的顔面。
路上聽說要去住酒店。伊莎貝拉就議道:“幹脆就去我家住吧,我和喬安娜好久沒見面了,想叙叙舊。我住的房子也不比酒店差,位于巴黎第七區,能夠領略到美麗的塞納河以及遠眺埃菲爾鐵塔呢。”
和熱情好客的美國人不同,美國人初次見面就能随口邀請人去家裏做客。但法國人在這方面還是比較講究的,跟你好是好,但一般的朋友很少會被邀請回家,被邀請的通常是非常要好的。
安峰看向喬安娜,她點頭:“我很高興,麻煩你了。”
伊莎貝拉笑着:“沒關系,會讓你們感覺舒适的。”
走出機場,伊莎貝拉帶着他們走向停車場,來到一輛白色的賓利歐陸gt跑車旁。頂棚也沒關,就直接敞開着,主人靠近後車門解鎖,把行李放尾箱,倆人上車,考慮到空間問題,安峰坐前排副駕駛。
雖然是雙門跑車,但歐陸gt的後排還是非常寬敞的。坐個一米八的成年人沒問題,而且**月份是法國景色最好的時間段。氣溫也不是太高,空氣中吹來細細微風,跑車開動後,帶來一股清涼舒适。
坐敞篷車遊巴黎,的确是非常妙的選擇,行駛在這座号稱連空氣中都飄蕩着羅曼蒂克的城市裏。視野開闊,可以看着沿途聚集特色的西歐建築,聽着女士們對這些景色的見解,看着如預料中數量衆多的标緻和雪鐵龍。
安峰感覺法國的建築大都是以灰白色調主,樓房并不是很高。法國人對待建築的态度是:隻要樓不是自己倒的,就堅決不拆。因此許多老城區裏,建築都帶上了曆史的滄桑,沉寂着濃郁的文化。
跑車開上橋,穿過塞納河,擡頭便能看到高聳的埃菲爾鐵塔,聽說法國的第七區、第八區都是富人區,樓房多是公寓式的,而且價值不菲。畢竟這裏離市中心很近,不可能像美國一樣修個小房子。
停車後,大家乘電梯來到公寓頂層,也就是風光最好,視野最廣闊的位置。
女士優先是必須的,安峰着行李跟在她們後面。一走進屋,感覺很寬敞,布置非常有格調,而且位置好,有個方向正對着塞納河,能夠看見上面緩慢開動的遊船,或者在另一個方向凝望鐵疙瘩。
“這裏太美了。”安峰衷的說,與他們預定酒店套房也不逞相讓,而且這裏是居家環境,更溫馨自。
……
他們到達不久後,伊莎貝拉的男朋友也趕到了。
招待客人這方面,法國人非常上心,聽說大衛還是特地放下手頭的工作趕來的,他進門後便和伊莎貝拉親吻,也不管有沒有客人在場。對這一點安峰隻能微笑,因法國正好是講究浪漫的國家。
當然,這種羅曼蒂克也伴随着濫情,聽說正在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去約會還是趕場的,因不止一個對象等着約。而且就算結婚了,仍有人忍不住要去和陌生人來場美麗的邂逅,對此安峰隻能呵呵。
大衛是個标準的帥哥,就是那種高個子,有深邃藍眼睛,留着淡淡胡須,微笑起來極具殺傷力的男子。安峰和他握手,他卻和喬安娜擁抱行貼面禮。安峰内心替基佬草他一百遍。
能不能不對我老婆那麽熱情?
所以這次過後,他對待伊莎貝拉也适當的法國式熱情了些,便宜就要占回來,老虎不發威,真以老子好欺負?不過除了禮節這方面,印象中很容易勾搭上朋友妻子(丈夫)的一幕沒有發生。
或許電影藝術,适當誇張了一些法國人的情感方式,就像意大利人的懶惰一樣。除去這方面,大衛還是居家好男人,晚餐是他一手操辦的,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勾勒出健美的上半身,一臉專注的在廚房做菜。
伊莎貝拉撐着下巴注視着廚房裏忙碌的男子。
喬安娜見了,笑着對伊莎貝拉說:“你男朋友真是貼心,現在能做一手好菜的法國男人越來越少了。”
伊莎貝拉卻說道:“就這點好處啦,哪像你丈夫,标準的紳士風度,看起來就是個出身不凡的貴族,和你絕配。”說完,她悄悄看了安峰一眼,安峰朝她們微笑,無論哪個世界的女人,八卦最能毀形象。
晚上吃了一頓不錯的晚餐,抛棄内心對大衛的偏見,他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可惜安峰和他的交流不多,因他正是那種典型的法國人,在法國隻說法語——盡管他會說其他外語。安峰決定下次自己也以中文傲,逢人便說中文,你要有事情麻煩我,第一句話不是“你好”,我就裝聽不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