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一會兒,他的房門再次被敲響,另一個與剛剛那女人有七、八分相似的姑娘出現在門口。
那姑娘見到黃兮晨後,未語淚先流,吓得黃兮晨趕忙将人放進屋來,詢問發生了什麽情況。
姑娘的眼淚流的又急又快,可話卻說的清楚。
竟然又是一個爲了家裏不得不出賣自己的可憐人。
黃兮晨毫不猶豫的遞了一千塊錢過去。
姑娘是哭着走的,可黃兮儒在心裏滿足之餘卻隐隐感覺到不對。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有一個與之前姑娘相貌相似的姑娘找上門來。
同樣的悲慘境遇,同樣的堅韌不拔。
可惜,那相貌卻孔瑤相差的很遠了。
這一次,黃兮晨猶猶豫豫的送出去五百塊錢...
姑娘再次哭着離開。
然後,房門再次被敲響。
黃兮晨不得不從隔壁大哥手中拿了兩千塊錢。
那個大哥原本還想用這個錢,玩點花樣出來。
可見黃兮晨要的急,便先緊着黃兮晨了。
而黃兮晨則發現,外面隐隐有了排隊的架勢,似乎都是沖着他來的。
同時外面還不斷傳來對方的方言交談。
托黃家教育的福,黃兮晨并沒有完全廢柴到家,這些人用的方言,剛好是他曾經學過的小語種。
“傻子”、“送錢”、“裝凄慘”、“對台詞”、“什麽都不做,隻要會哭就拿錢”“一定要說不要,越說不要,他就越要給。”...
這一系列的嘲諷,如同釘子般,不斷刺入他耳中。
黃兮晨身上越來越冷。
而後,他的房門再一次被敲響。
不知出于什麽心裏,黃兮晨居然就這麽一次又一次打開門,聽對方的故事,給對方發錢。
恍惚間,他居然覺得,孔瑤做的事情,實際上與這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别。
而且,這些相似的面孔見多之後,他甚至忘了孔瑤的長相。
這兩天,他經曆了二十一個女人。
然後,他徹底失眠了。
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究竟爲什麽會喜歡孔瑤。、
與剛剛那二十一個女人相比,孔瑤其實并沒有什麽特色。
最後一個哭的最慘的女人,他給了多少錢來着。
好像是十塊吧。
女人排了很久的隊,耽誤了做生意,才隻得了十塊錢。
最後竟是直接啐了他一臉。
想到這,黃兮晨臉色一垮:他到底是圖什麽啊。
另一邊,黃哲和莫思雅也已經撕打在一起。
原因是午餐的時候,莫思雅偷走了黃哲一塊肉。
經過幾個月的辛勤工作,兩人都蒼老得不像樣子,就連腰都直不起來。
最主要的,還是虧嘴。
由于營養不良,氣虛體弱,昨天黃哲掉了一顆牙。
爲此,他還躲在被子中偷偷哭了一場,想不同自己堂堂黃家少爺,爲何會落得這般田地。
莫思雅這兩個月已經是越來越不耐煩搭理黃哲。
平常隻會用錢砸人,關鍵時候卻是一點都指望不上。
偏偏别人還總将他們綁在一起,就算是工作任務,也是兩人一起分擔。
一個人在規定的時間内做不完,兩人都拿不到工錢。
最初,兩人倒還都知道努力工作。
可滿滿的,莫思雅開始偷懶,黃哲見莫思雅放慢了速度。
感覺自己做的多了,于是他也跟着偷懶。
導緻兩人同時被工廠老闆吊在衆人面前一頓毒打。
那次的事情後,兩人倒是都不偷懶了,卻也結了死仇。
平日裏相互間已經到了不說話地步。
可就在這時,新的矛盾出現了。
工廠中每天都會做一桶湯,給工人們調味。
那東西說是湯,可實際上卻是類似刷鍋水加鹽不加油的存在。
誰想,黃哲的運氣好,竟然從裏面撈出一塊牛肉。
這樣的好運氣,讓周圍人都羨慕極了。
黃哲也是一臉感動,要說以前,這東西他怕是看都不會看。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工廠中的夥食太素,有時候十天半月都見不到葷腥。
他原本還想好好品嘗這塊肉,哪想到隻是撿個東西的功夫,肉就丢了。
而一邊的莫思雅則捂着嘴,快速的咀嚼着什麽。
長久的不如意,瞬間點燃了黃哲心中的怒火,隻見他瞬間暴起,一把掐住莫思雅的脖子:“給我吐出來。”
在衆人呐喊助威下,莫思雅沒來及咽下去的肉,被黃哲從她嘴裏摳了出來。
看着被嚼爛的肉,再看着這個曾經聲稱無欲無求的莫思雅。
黃哲狠狠的在肉上踩了兩腳,同時還不忘用腳碾上幾下:“我讓你吃,我可不是好惹的。”
他真是瞎了眼睛,居然将這個市儈的女人寶貝了這麽多年。
望着這個曾經願意給自己全世界的男人,莫思雅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這個男人,像是前夫一樣欺騙了她。
前夫說會給自己幸福,可惜他最後連溫飽都給不了自己。
臨死前還給自己留下無數債務。
而這個男人,更是背叛了當初對她的誓言...
當天晚上,黃哲在睡覺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窒息。
他下意識想要掙紮,可他睡在靠近牆邊的位置。
雙手和頭又被人死死壓住,隻能用雙腳不停踢蹬,妄圖引起别人的注意。
屋子中一片漆黑,上百人大通鋪中,什麽聲音都有。
黃哲這點動靜根本驚動不了任何人。
有的人甚至罵了幾聲後,翻個身後繼續睡覺。
終于,黃哲漸漸失去了呼吸。
生怕黃哲沒死透,莫思雅又在黃哲身上壓了十幾分鍾,這才躺下睡覺。
根本不在乎身邊還躺着個死人。
第二天一早,莫思雅的背更彎了。
如果靳青在這裏就會發現,莫思雅的肩膀上,正一坐一右的坐着她前夫和黃哲的靈魂。
很快便有人發現黃哲死了,而莫思雅也被拖了出去。
原因是殺人。
直至此時莫思雅才發現,原來他們這個宿舍裏,一直都有隐藏式的夜視攝像頭...
就在莫思雅和黃兮晨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時,靳青正指着一張照片,同黃兮儒認真講解:“到時候,你穿着老子給你的飛行式防彈衣,從這裏飛進去。”
黃兮儒聽得的一本正經,點頭的同時還不忘詢問靳青:“那坦克怎麽辦。”
看着黃兮儒乖巧的樣子,靳青擺了擺手:“今天用不上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