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是大昌國的特産,一壇葡萄酒撐死不過二兩銀子。
葡萄醋則是來源于做壞了的葡萄酒。
至于鹹菜水,嘔...
那味道真真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惡心反胃。
人家可是拿出了十兩黃金,金子在市面上的數量沒有銀子多。
因此溢價現象非常嚴重。
雖說是金銀通兌比例是一比十,可實際上,在私下交易的時候,卻能達到一比十三。
也就是說,人家今日拿出了一百三十兩銀子,而換回去的卻是一杯兌了醋和鹹菜水的假酒。
不是一壇,而是一杯。
君侍這是怕打不起來麽!
侍衛一邊吐槽一邊往外走,雖然不齒富貴的行爲,但他這個做手下的,又怎麽能違背主子的命令。
看着侍衛的背影,富貴似乎忽然想到什麽,對着侍衛補了句:“整壇都抱來,在給找兩個老舊的小壇子。”
侍衛:“...”這位爺又出什麽幺蛾子。
富貴出什麽幺蛾子,侍衛很快便知道了。
隻見富貴先是将加了料酒分裝在小壇子中,之後将其中一壇子酒收好,又讓侍衛将大壇子中的東西拿去毀屍滅迹。
之後才抱着另一隻小壇子去找那個使臣。
他來的時候,所有使臣剛好在飯廳中用餐,見面若谪仙的富貴抱了一隻小壇子過來,衆人的目光都齊齊投在他身上,似乎是想要用眼神詢問富貴手中拿着的是什麽東西。
富貴快步走到那位使臣面前,先是将手中小壇子上剛做好的封印小心翼翼的打開,而後又用一隻嶄新的酒舀呈出一杯酒放在那使臣面前:“這百年美酒開了封後就要立刻品嘗,不然就失了味道了。”
雖然摻了其他東西,但那酒的顔色卻還是一等一的好。
富貴的嘴邊露出一個絕美的笑,頓時勾走了所有人的心神。
雖然知道性别相同,卻并不妨礙大家對美麗的欣賞。
美酒,美人,美麗的價格,美麗的微笑,使臣一臉迷醉的看着富貴,同時不自覺的抿了口手中的酒。
使臣:“...”設麽玩意兒,他感覺自己的洗腳水都比這東西好喝。
可看到美人眼中那明顯的:好喝不,我知道你是個有品位的人。
使臣硬着頭皮将口中的酒咽了下去,随後對富貴豎起大拇指:“百年陳釀果然名不虛傳。”
大昌國這邊負責接待的禮儀官先是迷茫的看了富貴一眼:百年葡萄酒是什麽玩意兒,那東西最多放過一個冬天,超過一年不就長毛了麽!
但看到富貴的臉後,還是應和道:“這應該是大司農的珍藏吧,虧的他舍得割愛。”
這位可是女王欽點的驿長:陛下有令,不論對方做什麽,他們都必須積極配合。
聽到禮儀官的話,衆人的視線都落在的富貴和他手中的酒壇上。
美人一襲白衣,手裏拿着一隻破舊的酒壇,異常博人眼球。
見大家都盯着自己手中的酒壇看,富貴的露齒一笑:“是使臣大人說想要嘗嘗這百年老酒,我才特意求了家中阿爺,隻能說不愧是利國使臣,慷慨豪爽的讓我無法拒絕。”
富貴看向那使臣,雙眼閃着布靈布靈的光。
那花了十兩金子買了一杯鹹菜水的使臣頓時挺起胸膛,他感覺自己在一衆使臣中的地位已經完全不同了。
原本大家都一樣,可忽然出現了一個美人眼中“慷慨豪爽”的高大上型使臣,其他人的心态頓時崩了。
打聽過酒價之後,爲了證明不丢面子,在場的使臣紛紛出聲,想要同富貴買這個傳說中“放一百年都沒長毛的葡萄酒”。
十三國使臣,有十二名使臣的掏出了十兩金子。
抱着一包金條的侍衛表情已經麻木,他感覺自己在看一群傻子。
在場唯一沒有掏錢的亞森,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衆人,忽然對富貴問道:“我記得大昌國成立至今不過五十三年,不知這百年老酒是何時釀制的。”
正在欣賞天價酒的衆使臣動作一僵,而後齊齊看向富貴。
富貴臉上的笑容半點不變,眼中閃過懷念:“我父親是大司農,這是當地老人爲了感激父親功績特别進獻的,可惜那老人已經去世,而這酒隻有區區兩壇...哎!”
一聲歎息,似帶有千回百轉的愁緒,更是說明了這酒的價值。
見到美人蹙眉,在場衆人無不揪心,對手中的酒液也更是珍惜。
還有人悄悄看向亞森,說這麽多話是買不起麽,看來這龜茲的實力也不過如此。
讀懂了大家眼神中的意思,亞森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眼神飄向被拿走的空酒壇:“看來我的動作慢了一步,倒是與這百年老酒無緣了。”
一陣微風拂過,富貴的衣擺和發絲動了動,似乎有了乘風而去的駕駛。
随後,他對着亞森咧嘴微微一笑:“我怎麽忍心讓大人失望呢,這不,另一壇酒已經送來了,大人看幾杯合适。”您的大國逼格不能丢哦!
陛下有旨,不怕丢臉,更不怕翻臉,隻要能從這些人兜裏掏出錢來,出了什麽事,陛下兜底。
半晌後,富貴帶着侍衛從宴會廳走了出去。
裏面的使臣已經開始高聲贊美起這百年老酒的滋味,似乎他們喝到的當真是瓊漿玉液一般。
捧着将近三百兩金子的侍衛,已經對富貴佩服的五體投地,牛,太牛了。
一壇子假酒被賣出了天價不說,裏面那些人還要摳心挖膽的歌頌這酒的美味。
尤其是亞森,别人隻要喝一杯,他卻要喝一壇...
侍衛打了個哆嗦,這位爺還真是個人物啊!
走回自己的房間,富貴忽然站定,然後轉身直勾勾的看着侍衛手中的金子。
他的臉色變來變去,最後竟然留下兩行眼淚,可嘴邊卻挂着大大的笑容。
侍衛被吓得不輕,還以爲這位君侍剛剛隻是佯裝淡定,實則心裏早已吓得不輕。
卻沒想到,當富貴伸手在金子上一一模過後,竟然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我就說我有用吧,他們都笑話我,說我是個隻會從長輩手裏騙錢的纨绔,你們倒是出去看看,誰家纨绔能一下騙到我這麽多錢,我才是最有用的那個...”
哭的狠了,富貴竟然坐在地上蹬起腿來,看上去像是已經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