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恩并沒有回答肖磊的話,她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肖磊借着天上的月光,目光溫柔的看着林天恩的睡顔。
随後,他輕輕的在淩天恩額頭上印下一吻,溫聲低喃:“一切都會好。”隻要他們在一起!
被肖磊輕吻之後,淩天恩微蹙的眉頭緩緩散開,她的頭向肖磊這邊偏了偏,似乎是想要從肖磊身上汲取溫暖。
肖磊将頭同淩天恩抵在一起,也呼呼的睡了過去:在生死的邊緣線上折騰了這麽久,他真的很累。
等到肖磊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而低沉後,淩天恩緩緩睜開眼睛,雙目無神的盯着天上的星星發呆。
許久之後,空氣中才飄出淩天恩輕到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我們一定可以活着回家的。”
沒人發現,當淩天恩說完話後,肖磊的唇角竟然無意識的勾了勾,似乎是夢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淩天恩、肖磊以及林文浩都是被海浪打醒的。
發現漲潮了,三個人趕忙跌跌撞撞的向遠處的山峰跑去。
林文浩的動手能力不錯,進入了叢林沒多久,便抓住了幾隻田鼠,扭斷了脖子将這些東西串成了一串。
而肖磊和淩天恩則有些苦逼,他們都不是戰鬥型選手,更不懂野外生存。
好在肖磊找到了一些野果子,到也不至于餓死。
三個人雖然相互抱有敵意,卻也知道這種時候必須團結一緻,因此倒也能和平共處,竟像是恢複到之前的相處模式。
隻是同靳青坦白過後,林文浩竟如同放飛了自我一般,氣勢陰沉不說,眉眼間還都是滿滿的暴戾之氣。
感覺到林文浩變化的淩天恩和肖磊,隻能遠遠的跟在他身後。
他們的生存能力不強,若是不跟緊林文浩的動作,怕是連口淡水都喝不到。
清晨漲潮,下午落潮。
等到海水褪去後,沙灘上多了很多貝殼螃蟹,甚至還有不少被擱淺在海邊上的魚。
這些都是來自大海最慷慨的饋贈。
當林文浩三人回到昨晚休息的岸邊時,發現靳青已經蹲在那邊烤海鮮吃了。
林文浩眯眼看着靳青,他想不通靳青究竟從哪裏找來的火。
可糾結之後,林文浩還是走到靳青身邊,用自己的鑽石袖扣同靳青換了一點火種。
肖磊并不打算同靳青說話,他的視線一直盯着林文浩的動作,似乎是想同林文浩借些火烤海鮮。
發現肖磊似乎想要同林文浩借火,淩天恩伸手拉了拉肖磊的袖子,緊密起來的嘴唇,充分顯示出她的不願意。
無奈之下,肖磊隻能作罷。
好在沙灘上有不少牡蛎,他們還能吃些生食。
找了一塊石頭将牡蛎砸開,肖磊将手中的食物送到淩天恩面前:“你先吃。”
沒經過處理的腥鹹牡蛎中混着砂礫,莫說吃,隻單單嗅到就讓淩天恩幹嘔出聲。
肖磊再次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在一旁擺弄火堆的林文浩,他希望對方能主動分些火給他。
可能是剛剛被牡蛎的味道嗆了一下,導緻腦子清醒了不少。
這一次,淩天恩并沒有再阻止肖磊的動作,她低垂着頭,将頭埋在腿彎中,似乎不願面對眼前糟心的一切。
林文浩發現了這兩人自以爲隐蔽的動作,側了側身體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就算你們想要火,我還不願意給呢!
萬一惹惱了許諾,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從許諾手中換到其他東西。
許阿花似乎非常适應這種野外生活,她腦袋上插着不知從什麽鳥身上拔下來的尾羽,顔色非常絢麗,手裏還抓着一根金屬長矛,在沙灘上跑來跑去。
看起來就像個土着人。
梅心遠則緊緊跟在許阿花身後,嘴裏還不斷低聲哀求:“姨,給我玩一下呗,借我用用,就一下,讓我試一下行不。”
肖磊他們并不知道梅心遠爲什麽會追在一個傻子身後。
直到許阿花用手中的長矛輕松穿透一塊岩石,他們才吃驚的盯着那長矛看:這東西是從哪弄來的。
靳青頭上帶着一個用青草編制而成的草環,這草環編制的并不精緻,草葉都支楞巴翹的立在靳青腦袋上。
遠遠看去,就像是在頭上扣了一頂綠帽子。
讓梅心遠心酸的是,許阿花就是用這個綠帽子從靳青手中換了一隻長矛。
梅心遠清楚的記得,當靳青看見許阿花手中的綠帽子時,臉上露出的鄙夷。
那難看至極的臉色,讓梅心遠幾乎以爲靳青會發脾氣。
可沒想到的是,靳青居然黑着臉轉過身,任由許阿花開心的将那頂綠帽子扣在她頭上。
随後,靳青便用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摳出來的鐵疙瘩,爲許阿花徒手撸了一根無堅不摧的長矛出來。
梅心遠知道靳青身上有秘密,因爲靳青總是能拿出莫名其妙的東西來,并且做出一些正常人無法做到的事。
就像是那随時都會出現的狼牙棒。
抑或是靳青那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和速度。
還有,正常人怎麽可能徒手撸出一根長矛來的。
梅心遠甚至猜測過,靳青有可能是從其他星球過來的超人。
她來到地球是因爲要執行特殊任務...
梅心遠并沒有科研精神,因此他也不打算深刻剖析靳青。
但是,這個大腿卻是絕對要抱的。
即使靳青的大腿抱不住,許阿花的大腿也一定要抱緊。
想到大家都喜歡像他這樣會讨長輩歡心的孩子,所以梅心遠更加奔放的追在許阿花身後,陪許阿花到處折騰。
這樣的日子過了将近十天,肖磊和淩天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下去。
林文浩倒像是徹底解放天性一般,在島上生活的如魚得水。
除了看梅心遠的眼神更加狠厲外,林文浩黑了,也壯實了,他甚至給自己用石片磨了一根長矛,用來狩獵。
在島上折騰了幾天,倒真被他獵到一隻野山又鳥。
随後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劃破那又鳥的脖子,将血喝了下去。
寄生蟲什麽的已經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他需要更多的能量。
那血腥的一幕吓得梅心遠直往靳青身後鑽,就連許阿花也下意識的伸了伸脖子,就好像林文浩吃的東西并不是又鳥,而是她。
林文浩似乎很開心衆人對他的忌憚,可更多的事情卻是不敢做了,因爲他擔心自己會引起靳青的不滿。
好在這樣的生活并沒有堅持多久,一艘船出現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