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女鬼懇求的目光,靳青歪頭看着女鬼猙獰的臉:“用不用老子送你去投胎。”
至于幫助女鬼兒子的話,靳青并沒有說。
對于那種拿了錢還不依不饒的人,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簡直就是對行規的亵渎。
發現靳青根本不打算幫忙,女鬼頓時尖叫起來:“爲什麽你明明有能力卻不願幫我,就是因爲這梅心遠有錢麽?”
憑什麽有錢人要什麽就能有什麽,而他們這些普通人枉死後卻隻能默默忍耐。
這根本不公平。
靳青歪頭看着女鬼:“對啊!”
那可是她的金主爸爸,這有什麽不敢承認的。
女鬼被氣的雙目幾乎滴下血來:“我正當年的時候,便被他開車撞死,我何其無辜,像你這麽是非不分,就不怕有報應麽?”
靳青搖頭:“不怕!”
除了707這個坑爹貨,沒有人能成爲她的報應。
不對,空間中那些貨都是她的報應。
707:“...”你這是要氣死鬼的節奏啊。
女鬼目眦欲裂的看着靳青,身上的黑氣幾乎能成實質:“你不得好...”
一個死字還沒有出口,女鬼便被鬼差用鎖魂鏈套住了脖子,靳青的耳邊頓時清淨了。
看着雙目含恨,卻說不出話的女鬼,靳青伸手抓了抓後腦勺,指着梅心遠說道:“既然你這麽恨這人,老子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人現在就在這,你自己看着辦。”
梅心遠自己造的孽,就讓他自己還吧。
鬼差聞言趕忙松了松鎖魂鏈,讓女鬼能與靳青正常說話。
女鬼先是一愣,旋即錯愕的看着靳青:真的麽!
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對靳青怒斥道:“不公平,你一定會救他。”
靳青點頭:“老子确實會救他,但你剛出車禍的時候,沒有醫生救你麽?”
女鬼的尖叫聲更加尖利:“可是我死了!”她在病床上苦苦掙紮了十幾天,最終痛苦的死去了。
靳青翻個白眼:“那是醫生的手藝的問題。”你隻管殺人就好,還要管人家有沒有人救嗎?
女鬼:“...”她怎麽覺得腦子轉不過來。
707呵呵:誰說他家宿主缺心眼的,看看,用歪理忽悠鬼的時候有的是詞。
女鬼憤怒的伸手扯着自己頭發,忽然想到自己要說的話:“不管怎麽說,就是這人害我,要不是他,我還有大好的人生。”她才四十歲,就那麽死了...
靳青不願意同女鬼多廢話,當即對鬼差示意:“給她一把刀,再讓她化爲實體,有什麽仇讓她自己去報!”
同時,靳青還不忘伸腳将地上的梅心遠踢醒:“起來。”該還債了,青年。
梅心遠剛清醒,便看到拿着刀的女鬼,當即尖叫着準備再次暈倒。
誰想女鬼卻不含糊,對着梅心遠的肚子就是一刀。
梅心遠頓時回過神來,尖叫着向遠處逃去。
許是被鮮血刺激到了,女鬼眼中迸發出興奮的光,一邊追在梅心遠身後,一邊不停對梅心遠揮刀。
眼見女鬼拿着刀子将梅心遠紮的像個血人,一副不弄死梅心遠誓不罷休的模樣。
靳青毫不懷疑,若女鬼還是之前的惡鬼狀态,一定會親手掏出梅心遠的心髒。
将判官筆收了起來,靳青靜靜的看着梅心遠的慘像。
既然這女鬼已經選擇了報仇,那這段因果也就了結了,倒是省了她的事。
看那女鬼狠戾的模樣,生前應該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吧。
眼睜睜的看着梅心遠斷氣,女鬼在梅心遠心髒上又補了一刀,怕梅心遠不死,還順手用刀絞了兩下。
之後,女鬼臉上終于露出滿足且猙獰的笑:大仇得報了。
鬼差悄悄的搖頭,這蠢鬼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麽,那可是大人用靈力和判官筆點出來的輪回之路。
若是他,定要趁大人心軟之時,爲自己謀劃更多利益,而不是執意殺人奪命。
倘使這鬼不那麽執着于報仇,下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絕對少不了。
可現在,她把人殺了,兩人的因果已經徹底了結,就算梅心遠将來下了地府也不會被重罰。
而且,大人若救了梅心遠,那梅心遠将來不論如何報複女鬼的兒子,都不會遭受業報。
所以說,選擇真的很重要。
想到後續可能會發生的事,鬼差目光瑟縮的看着靳青:這位還真是了不得,簡直就是玩弄心術的高手。
他當鬼差多年,以往也曾見過無數道法高深的人同鬼魂進行談判,可靳青這樣的處理方式,他卻真是第一次見到。
這真是腦靜正常的人能幹出來的事麽!
女鬼并不知道鬼差心中對靳青的忌憚,她心滿意足的走回鬼差身邊,準備回地府受審。
她盯着梅心遠飄在半空中的靈魂,眼中滿是得意。
報複的快樂讓她忘記了一切,甚至包括她的兒子。
等見到鬼差根本沒打算将梅心遠的靈魂掬走時,女鬼才陡然變了表情:“你怎麽不把他的靈魂一起帶走。”
鬼差皺起眉頭,手中鎖魂鏈緊了緊:“你是在教本座做事麽!”
女鬼被鎖魂鏈勒到靈體中,痛的差點哀嚎出聲,可雙眼還是憤憤不平的瞪着梅心遠的屍體:爲什麽上天如此不公平。
見靳青沒說讓自己将梅心遠的靈魂帶走,鬼差對着靳青行了一禮,之後便拖着女鬼回了地府。
女鬼已經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對靳青尖叫着:“你不是要送我投胎麽,你還沒答應要幫我兒子...”
靳青咧咧嘴,你要的還挺多。
見鬼差已經将女鬼帶走,靳青将之前因爲給靳滿倉解毒,而缺了一個尖的鲛人之淚掏出來:她早就想試試這起死回生是不是真的了。
對了,好像還得止血。
半晌後,走廊中忽然響起梅心遠的慘叫聲。
許阿花之前一直蹲在牆角,似乎是害怕極了。
直到梅心遠被靳青救回來,才小心翼翼湊到靳青身邊,去拉靳青的衣角:“二丫!”
靳青反手拉着許阿花的胳膊走到梅心遠面前,踢了踢梅心遠的屁股:“走了。”
再敢裝死,信不信老子親自送你一程。
由于失血過多,梅心遠的臉白的像紙一樣,根本站不起來。
見靳青轉身就走,梅心遠的聲音中都帶着哭腔:“姐,我剛剛是不是死了。”
看着梅心遠涕淚橫流的臉,靳青:“...”這人怎麽哭的像死了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