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坐在床上想好一會兒,才悠悠的吐出一口氣:“707,老子這次是不是做白工了。”她感覺對方丢自己出來的主要原因,就是想拖欠工資。
707想了想夏添對靳青那殷勤的态度,下意識的搖頭:“應該不會,世界意識不是那麽小家子氣的人。”
而且它懷疑,如果靳青想要,夏添能把整個世界都送出去。
靳青仰頭躺下,嘴裏切了一聲:“别相信人,要相信人性。”不然爲什麽會突然把她丢出世界。
707:“...”說的好像你有人性一樣。
見靳青依舊躺在床上裝死,707忍不住湊了過去:“宿主,你怎麽知道夏添不是殺人犯的。”
707真心覺得非常奇怪,無論是劇本還是夏添的性格,他都表現的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反派。
可靳青爲什麽會知道夏添不是壞人。
靳青睜開一隻眼睛,對着707切了一聲:“可能是因爲老子有腦子吧!”
她的智慧,豈是破爛王能了解的。
707:“...”你就慢慢吹吧。
又過了一會兒,憋不住話的707再次湊到靳青身邊:“宿主,走的突然,要不要給夏添留句話。”
他有種感覺,這可能是他家宿主唯一的感情戲。
靳青煩躁的抓抓頭發:“你告訴那小崽子,好好活着。”畢竟是親手養大的崽子,如果随随便便死了,那也太沒有成就感了。
707仍舊不甘心的去提醒靳青:“宿主,那你還想不想再回去那個世界。”
可回應他卻是靳青揮來的一巴掌:“滾,老子要睡覺!”
那個世界吃的不好,住的不好,還賺不到錢,她爲毛要回去!
被拍飛的707重重撞在牆上:他就不該嘴欠。
小世界中
顧文言原本還想要動手攻擊靳青,哪想到,隻一個呼吸間,靳青便在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文言直覺不好,當即向更生發去求解信号。
熟料,更生卻是一揮手将信号打散:他可什麽都沒看到。
那個小世界的秩序已經恢複,有同世界意識搶人的時間,他莫不如給自己找幾個更貼心的手下。
冷冷将觀世鏡中,關于那個世界的監控關閉,更生的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這個莊彤彤還真是能幹,不虧他挖空心思将人送進寰宇。
如此一來,魔神們安插在他身邊的怪物便又少了一個。
顧文言原本還指望更生将他拉出世界,熟料更生這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文言也不是蠢物,隻一想便明白自己應該是被更生算計了,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可就在這時,顧文言忽然發現自己同外界之間,似乎多了一重無形的屏障。
顧文言的瞳孔微縮:“結界!”不,不是結界,這似乎是世界意識專屬的領域!
發覺到這一點後,顧文言的身體陡然變大,他的頭上生出了三對彎角,手腳變成了爪子,身後長出了長長的蛟尾。
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他之前不敢露出來本相,是因爲原型能讓他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他擔心被世界排斥,進而被彈出世界,或者被世界直接絞殺,導緻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篑。
可現在,他卻是恨不得能被彈出世界...
就在顧文言四處張望,想要找到領域的辦法時,卻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顧文言轉頭看去,卻見駱芝正瑟縮着身子歪在他的正後方,一臉驚恐的看着他。
顧文言看了看自己爪子,心裏忽然産生一抹煩躁。
隻見他尾巴一掄,将駱芝甩到半空中,随後直接将駱芝吞進了肚子。
領域内,不斷傳來牙齒與骨頭之間的摩擦聲。
就連駱芝漆黑的靈魂,也被顧文言一并吞下了肚子。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平淡的歎氣:“這好歹也是幫你賣了好幾十輩子的力氣的人,你還真是心狠啊!”
不光是賣力氣,駱芝是更生特意選出的極惡靈魂,每一世的駱芝,都是他轉世之身的母親,也都是顧文言的妻子。
以便讓顧文言能夠更好的控制他。
真沒想到,在沒有利用價值後,這顧文言竟然直接将駱芝連人帶靈魂一并吃了,還真是将駱芝用了個徹底。
顧文言打了個飽嗝:“出來吧,堂堂世界意識,莫要藏頭露尾。”
許是吃了東西的原因,顧文言心裏竟然有了些底氣,天下剛剛回歸,想必實力還沒有回複,他應該有能力與之一戰。
顧文言心裏如是想着,一邊對天下發出挑釁。
卻聽天下平靜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人對我說過,不管用什麽辦法,隻要能赢,就是道理。”
他的話音剛落,顧文言的頭上便挨了重重一下。
顧文言順勢而倒,卻見一個西裝的天下緩步向他走來。
天下的相貌與之前無異,可周身的氣質卻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他緩步走到顧文言面前,微微蹙眉:“這個方式果然不适合我。”
顧文言原本便是假裝虛弱,想要誘天下過來,将之一舉擒住。
可沒想到,他剛準備暴起,卻發現全身如同被束縛住一般漂浮在半空中。
之後,他便聽夏添說道:“你知道什麽是世界意識麽。”
顧文言:“...”這人怎麽這麽多廢話。
可還沒等他說話,他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旋轉起來。
而他耳邊則傳來了天下的輕笑聲:“世界意識的意思是,我即世界。”
之後的天下有沒有說話,顧文言已經不知道了。
随着他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身上的皮肉骨頭猶如被丢進絞肉機中一般,瘋狂的甩了出去。
地面上到處都是碎肉骨頭,直至隻剩下一個灰撲撲的靈魂。
那靈魂先是疑惑的環視四周,随後龇牙咧嘴的撲向天下,卻被天下直接掐爆。
天下紅唇微抿:有人曾告訴過他,斬草除根,趕盡殺絕,這兩個詞從不是純粹的貶義詞。
爲圖痛快将禍患留下來慢慢折磨的,才是真腦殘做的事。
将面前的事情處理完,天下緩緩張開雙臂,無數金黃色的光附着在他身上,又轉化爲星星點點的綠光飛散出去。
這便是他的工作,他汲取這個世界的能量,再反哺這個世界。
隻是他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才會讓顧無言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