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添暗暗琢磨,存完錢是先回學校,還是先去買幾個大肘子時。
就見大門口陸續走進幾個帶着黑色鴨舌帽的男人。
夏添的表情微微一愣,竟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夏添用力壓下心裏那種汗毛直豎的感覺,拎着塑料袋拿起手機一邊通話一邊穩穩的向門口走去。
就在他剛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卻被站在最後的一個小個子男人擡手攔住:“小朋友,你打算去哪啊!”
夏添的表情微微一愣,見男人依舊低着頭,他硬着頭皮對男人擠出一個笑:“叔叔,我想去買瓶水。”
男人先是打了一個激靈,随後用手摸了一下帽檐,一個黑布般的東西從他臉上被拉下來,隻見他頭上的鴨舌帽頓時變成了一個面具。
而後,男人從後腰掏出一把木倉,直接用木倉柄敲在夏添腦袋上:“有意思。”這孩子剛剛是想要催眠他麽。
夏添嘭的一聲摔倒在地,剛剛顯示已接通狀态的手機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血順着額頭流進了夏添的眼睛裏,夏添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翻車了...
思想簡單和意志力強的人都極難被催眠,這男人很明顯就是那種意志力極強的人。
接着,男人将夏添手邊的塑料袋踩在腳下,又将準備按動警鈴的保安一木倉打死,對其餘幾個同夥說道:“十分鍾。”
現在是堵車時間,等警員們趕過來時,這十分鍾剛好夠他們離開。
聽了矮個男人的話,其餘幾個人有秩序的行動起來。
這銀行下面有一個金庫,他們已經觀察了好幾天,今天就是奔着黃金來的。
這些人的裝備非常專業,銀行中的櫃台玻璃和門已經被炸開,所有行員和顧客都被勒令趴在地上。
四個人下了地下金庫,還有三個人拿着木倉指着地上趴着的人。
但凡有人微微挪動位置,那些人直接就是一木倉。
有人尖叫,同樣是一木倉。
十幾木倉下來,銀行中變得靜悄悄的,連個大聲喘氣的人都沒有。
人命在他們眼中,就像是可以随意支配的玩具。
矮個男人一邊看着自己手中的表掐算時間,一邊饒有興緻将夏添提起來,溫柔的說道:“我聽人說,會被催眠的人都是意志力薄弱的。你看這些人,現在都被吓破了膽,你能催眠他們麽!”
其他三個人聽到矮個男人的聲音,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老大的惡趣味又出現了。
夏添的一隻眼睛已經被血糊上,他掙紮的擡起眼皮,剛想說不能,卻被男人手上的槍抵住腦門。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柔:“我給你三分鍾時間,你要是能成功讓三個人自殺,我就不殺你,不然...”
接下來的話男人沒說,他隻是用木倉口輕輕的敲了敲夏添的腦袋,話中的意思已經是不言而喻。
爲了拓展業務項目,他其實一直在找一個合适的催眠師。
隻可惜那些願意同他合作的催眠師多半是些三腳貓,因此,最後都被他順手KO.了。
但夏添卻是不同,夏添剛剛确實讓他怔楞了一下。
不隻是他,甚至就連他的手下都有幾秒鍾的慌神。否則也不會被夏添差點走到銀行門口。
因此,他現在想要親自測試一下夏添的心性和能力。
如果夏添能乖乖聽話催眠三個人自殺,他便會将夏添收攏過來。
可若是夏添做不到,無論是夏添沒有這個水平,還是沒有殺人的決心,都說明他們不是同一路人。
男人舔了舔自己嘴唇:他字典裏隻有“有用和無用”這兩種人,殺一個孩子,他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随後,男人将夏添丢在地上,用木倉頂了頂夏添的腦袋:“喜歡誰自己挑,你現在還有一百六十七秒。”
夏添的熊爪拖鞋在地上不安的動了動,耳邊卻傳來了男人的倒數聲:“166、165、164...”
地上趴着的人抖得更加厲害,有幾個人下意識的想要挪動身體,卻被身後拿着木倉的人直接打死。
終于有一個女人心裏徹底崩潰,高高的跳了起來:“我受不了了...”她的話音剛落,便直接撲向身邊拿着木倉的人,結果卻被對方眼明手快的爆了頭。
之前那些蠢蠢欲動,準備反抗的人也都徹底安靜下。
矮個男人輕笑一聲:“這個可以給你算上,你還有143秒,142、141...”
平白無故便被按了一條人命的夏添表情有些茫然,他殺人了,可他什麽都沒做。
由于有些人向着夏添的方向趴着,已經陷入混沌的夏添,無意間看到了幾雙望向自己的眼睛。
這些人的眼神中,流露出憎惡,恐懼的情緒。
在看到夏添後,這些人的眼神紛紛看向其他人,似乎是在暗示夏添對其他人動手。
伴随着身後的倒數聲,夏添的心在慢慢變冷:他爲什麽要爲了這樣的人丢了性命。
見到夏添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一個瑟瑟發抖,意圖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中年人。
矮個男人的嘴緩緩裂開:他早就知道,這小子和他們是一路人。
夏添将男人提起,卻見中年男人的眼中滿是祈求,他的嘴動個不停,無聲的懇求夏添:“求求你,我家裏還有孩子和老母親。”
夏添的手微微抖了抖:有什麽用,這些人沒看過新聞麽,這些悍匪就是近兩年傳的沸沸揚揚的那批。
他們的作案手法兇殘至極,而且從沒有變過,所到之處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大家唯一的區别就是早死和晚死。
許是發現自己躲不過去,男人開始對夏添破口大罵。
矮個男人走到夏添身邊,用木倉口敲敲夏添的腦袋:“你是做好死的準備了麽,還有122秒...”
夏添的眼眸越來越幽暗,他的手抖了又抖,身後卻傳來矮個男人拉槍栓的聲音。
夏添的心快速蛻變:既然這個人會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自己,那自己爲什麽不能對這人動手。
隻要他死了,自己就能活...
正當夏添的即将爲自己做好心裏建設時,卻聽嘭的一聲巨響,銀行的鐵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電光火石間,矮個男人重重摔倒在夏添身邊,他的嗓子鼓起了一個奇怪的形狀,竟是将整隻槍全部吞進了喉嚨。
夏添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靳青:他想起來了,剛剛緊張的時候,他好像将電話打給了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