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張敏“你在做什麽?”的一聲尖叫。
就見靳青已經轉着輪椅走到王隊身邊,趁着兩人說話的時間,伸出兩根手指從王隊和黑狗握緊的兩隻手間戳了下去。
炸單瞬間從黑狗手中掉了下去,順便帶下了黑狗手上的一塊皮。
随着炸單的掉下,上邊的彈簧扣瞬間崩開,清脆的喀嚓聲在安靜的夜裏顯得異常明顯。
眼見着空氣中已經出現了點點火星,王隊當即高喊一聲:“趴下。”
之後,便拉着黑狗撲了出去。
同一時間,張敏也撲倒王隊身上,将人緊緊護住。
其他人也都在找着掩護,就連夏添也被一個警員牢牢護在身下。
夏添仰躺在地上,雙眼從警員的肩膀上方迷茫的看着天空。
他頭一次發現,天空上的星星那麽亮,月亮是那麽美。
衆人等了很久,也沒聽見爆炸聲。
疑惑的看過去,卻發現靳青面前再次出現了一坨巨大的樹膠。
樹膠的正中間,有一隻挂着皮、已經引爆的炸單。
樹膠的效果确實很好,那炸單上的無數火星,皮上還沒來得及低下的血,都像是時光定格一樣留在原位。
路燈下,那半人高的一坨樹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力與美充分結合的藝術品。
靳青美滋滋的将樹膠從草皮上切下來抱在懷裏:這東西這麽有藝術感,應該能賣很多錢吧。
張敏從王隊身上爬起來,一言難盡的看着靳青:“你能捏碎這個東西。”
之前靳青一拳砸在樹膠的時候,張敏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但那時候,她更擔心王隊的情況。
可剛剛,靳青隻用了兩根手指頭,便将炸單從樹膠中戳了出來,如果說靳青捏不碎樹膠,張敏還真無法相信。
靳青點點頭:她當然能,早在上個世界她就發現自己有這個能耐了。
張敏皺起眉頭:“那你爲什麽還讓我用匕首削。”
707在意識海中提醒靳青:“宿主,如果你想和官方打好關系,這個問題就得仔細回答。”
剛剛被警員從地上拉起來的夏添:“...”這人要和官方打好關系,那她會怎麽同張梅解釋。
聽了707的提醒,靳青看向張梅的眼神變得認真:“爲了打廣告啊!”
張梅被靳青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愣:“打什麽廣告?”
看着張梅的傻樣,靳青轉着輪椅走到張梅身邊,起身站在輪椅上伸手拍了拍張梅的肩膀:“相信老子,你真的很有天賦。”
多虧了張梅,她剛剛賺了,這個廣告打得真不錯。
一點都沒有被安慰道的張梅:“...”所以說,我是工具人呗。
王隊一臉糾結的看着靳青麻利的從輪椅上跳下來:“...”所以說,這姑娘沒瘸呗。
夏添:“...”忽然間感覺這個女生應該不是壞人,因爲壞人一般都很聰明。
從輪椅上跳下來,靳青順手拉過的張敏的風衣把自己的坐墊擦得幹幹淨淨。
知道再不會有人想要買自己的匕首,翻臉無情的靳青走到王隊身邊,将對方手裏的匕首一把抽走。
看到王隊那張搞不清楚狀況的臉,靳青想了想,還是順便幫對方将手上殘留的樹脂捏碎,這才轉身離開。
707:“...”她家宿主對這些執着于正義的人,其實還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
眼看着靳青就要離開,王隊從地上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拉靳青的輪椅:“你還小,不能帶這些管制武器...”
就在他碰到靳青椅背的一瞬間,張梅就見靳青反手抓住了王隊的手掌,随後反手一掄。
王隊在半空中畫出的一個美麗的弧線,嘭的一聲摔在草地上。
707鼓鼓身體:這就是它剛剛要說的但是。
再強的好感,也比不上她家宿主的自我領域保護意識,這就同野獸噓噓劃地盤是一個性質。
圍觀衆人:“...”王隊可是搏擊教練...
靳青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莫挨老子,沒結果。”給錢了麽,就來碰老子的輪椅。
張敏:“...”這小姑娘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更危險。
雖然對靳青的情況十分懷疑,但王隊最後還是出了五萬塊錢,買下了靳青手裏的匕首。
至于靳青懷裏的巨大樹膠,王隊想買,但是...他買不起。
靳青開出的價格,讓王隊覺得靳青的瘋了,不過王隊還是拍下了照片,準備拿給其他人看看。
這東西确實很有收藏價值,因爲它完整的保存一枚炸單在臨暴前那一秒的狀态。
況且這奇怪的樹膠,也很值得研究。
王隊看着那嵌在樹膠中的炸單:他剛剛好像也是這個的模樣吧!
談妥了匕首和藝術品的事,王隊試探性的向靳青問起了玻璃球的事。
靳青也很大方的又送了幾顆過去,吃過一次虧的王隊趕忙伸手将東西穩穩接住。
就在王隊問靳青多少錢的時候,卻見靳青擺擺手:“不要錢,請老子吃兩頓飯就好。”
聽說過靳青食量的王隊:“食堂行麽?”
靳青點頭:“可以。”去哪吃無所謂,隻要能吃飽就行。
707疑惑的問靳青:“宿主,你怎麽把守護樹樹膠賣的這麽便宜。”
夏添同樣豎起耳朵:他其實也很好奇。
卻聽靳青歎了口氣:“因爲老子指望這東西賣匕首呢!”
707:“...”納尼?
比起匕首,這樹膠才是真正值錢的東西好不好!
夏添緊緊抿着嘴,看起來這所謂守護樹的樹膠,應該的這個叫做宿主的女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但是匕首卻是她自己做的。
所以她隻賣匕首不賣樹膠,大概是爲了将這個生意長長久久的做下去。
而那個樹膠就是她釣魚的魚餌吧!
夏添的嘴緊緊抿了起來,這女生看起來比他想象中要聰明的多。
折騰了一整晚,靳青回家後已經是後半夜兩點。
夏添家裏有兩個能住人的房間,靳青選擇了一個,而夏添選擇了剩下那個。
夏添躺在床上,聽到靳青出門又回來的聲音,之後靳青房間中便一直傳來窸窸窣窣音。
直到早晨五點鍾,靳青的房間才徹底安靜下來。
聽到靳青那邊沒了動靜,夏添偷偷摸摸的下了床,拿出磁帶放進破舊的收音機裏。
房間中頓時傳來淅淅瀝瀝的雨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