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獨居的小孩子,怎麽可能不給自己留點後手。
牆上的圖案是輔助催眠用的,隻要靳青注視久了,便很容易受圖案影響,到時候...
歪頭斜眼的看了牆上的圖案好一會,靳青轉頭看向夏添:“老子的床呢!”
單腿倚牆站立的夏添先是一愣,随後忍不住對靳青提醒道:“你不覺得牆上的線在動麽。”
縱使未來會成爲這個世界的大魔王,現在的夏添也滿十歲而已。
這其中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沉不住氣。
一般來說,隻要聽了夏添的誘導,一般人都會順着夏添的話去思考,進而發現牆上的線在動,順便被夏添催眠。
可畢竟是孩子,夏添的思維并不算嚴謹,因爲他忽略了靳青身體中有兩個聲音的事...
聽了夏添的話,707頓時反應過來,對靳青尖叫道:“宿主,不要看那些圖案,這可能是催眠圖。”
如果夏添會催眠,之前那些任務者的失敗就可以解釋了。
聽到707的話,夏添的脊背挺得筆直:被發現了麽,他會不會直接被這個奇怪的女生殺死。
恐懼感讓夏添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拳頭也攥的死緊:他現在還不能死,他還有心願沒完成!
靳青原本對牆上的圖并不感興趣,可聽到707說道催眠圖後,頓時來了精神。
隻見她快走幾步,幾乎整個身體都趴牆上,認認真真用手指描繪着催眠圖中的每一根細線的走向:“707,怎麽樣,老子被催眠了麽!”
夏添不自覺的張大了嘴:這人有病吧!
707:“...”它怎麽忘了,腦子有問題的人是很難被催眠的。
好一會兒後,靳·腦子有問題·青轉頭看向夏添:“這些線沒動啊!”
夏添:“...”這不可能,像母親意志力那麽強的人,當初也是在這幅圖的作用下被催眠的,爲什麽現在不管用了。
難道說是他畫的沒有父親好!
夏添咬着舌尖,強迫自己不要表現的太過失态,他得試試靳青究竟有沒有被催眠。
想到這,夏添對靳青露出一個天真的笑,随後指着堆滿雜物的餐桌對靳青說道:“你看着張床适不适合你。”
他在話裏下了暗示,隻要靳青走向餐桌,便說明她已經進入了催眠狀态。
到時候,他就讓這人滾得遠遠的。
靳青轉頭看了看餐桌,随後對夏添點點頭:“看起來挺舒服。”
見靳青這麽容易便上了勾,夏添頓時一喜,可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便被靳青提起來放在桌子上。
餐桌上放着不少他平日做手工活時剩下的圖釘,靳青這麽一放,圖釘剛好紮在夏添屁股上。
夏添吃痛剛想跳起來,卻被靳青用力按住:“舒服的床留給你,你晚上好好休息。”
真可憐,這孩子年紀輕輕就傻了!
夏添尖叫着想要往下跳,卻被靳青一手刀劈中了脖子:“讓你睡覺聽不懂麽!”
夏添身體一軟歪倒在餐桌上。
707在靳青的意識海裏笑的直打滾,他還是不要告訴宿主夏添會催眠的事了。
如果宿主一直不知道有這麽回事,憑她的腦子就永遠不會被夏添催眠。
707有這個自信。
可能是靳青和夏添剛剛的動靜太大,隔壁又傳來女人憤怒的敲牆聲:“兩個崽子玩這麽烈,也不怕死在床上...”
随着一聲轟響,女人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女人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着穿透牆,從自己耳邊擦過的腳。
正當她張大嘴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靳青平靜的聲音:“把鞋底給老子撿回來。”
這雙鞋實在太破,才踢了一下,鞋底就飛了。
女人忙不疊的點頭,轉頭去撿回了靳青飛出去鞋底,恭恭敬敬的捧到洞前:“您收好。”
靳青動了動腳指頭,自言自語道:“老子的鞋壞了。”
女人當即心領神會,當即從内衣中掏出五百塊錢别再靳青的襪子上:“您收好。”
在社會上混久了,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見風使舵,她的腦袋可沒有牆結實。
靳青的腳依然沒收回去,而是在女人面前晃了晃。
女人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她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怎麽就招惹了這麽個瘟神。
可無奈之下,她隻能從自己的亵褲中掏出一千塊錢别在靳青的襪子上。
707:“...”現在流行這麽藏錢麽!
可靳青的腳卻依然沒有收回來,女人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賺錢特别不容易。
雖然恨不得在靳青的腳上砍幾刀,但想到靳青那一腳踢穿牆的能耐,女人一邊抹眼淚一邊去取自己的存款。
707小聲提醒靳青:“宿主,見好就收吧!”
這女人看着就不像個有錢的,而且也不是什麽太壞的人。
靳青雙臂環胸,對707冷哼一聲:你以爲老子不想把腿收回來,莊彤彤的身體太廢柴,老子剛剛那一腳拉到筋了。
夏添昏迷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清醒過來,從餐桌上爬下來,夏添拿着一面小鏡子小心翼翼的往下摘自己屁股上的圖釘。
聽到房間中傳來靳青均勻的呼吸聲,夏添的視線落在身旁略顯老舊的收音機上,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小心翼翼的從一個鐵盒子中找到一盤磁帶,夏添剛想将磁帶放進收音機裏,便聽急促的敲門聲。
看看牆上的破爛時鍾,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夏添皺起眉頭,這個時間誰回來找他。
小心翼翼的湊到門邊,順着貓眼向外看去,卻發現來人身上竟然穿着警服。
夏添皺起眉頭,隔壁的大嬸這麽會玩麽!
許是聽到了門裏微小的動靜,張敏盡量用和緩的聲音同夏添說道:“夏添同學是麽,阿姨是XX警局的,想要過來問你幾個問題,能給阿姨開門麽!”
夏添的呼吸猛然屏住,真的是警員,是不是他今天晚上做得事情曝光了。
怎麽辦,如果讓學校知道他做了這樣的事,他還能上學麽,還能拿到獎學金麽。
夏添将拐杖抓的死緊,他有些害怕。
上一世,那六個混混都死在了巷子裏,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被丢垃圾的路人發現。
夏添在家裏躲了三天,都沒有人過來詢問過他。
後來,他便像沒事人一樣去了學校,就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在他心裏,殺人其實就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