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修士的話,其它幾人紛紛笑了起來:“道兄這消息有些落後,妖族何止是發生了大亂子,聽說連妖王都已經失蹤了!”
他們這次聚會的主題雖然遲遲沒有公布,但是大家已經隐隐聽到消息。
據說是天一門的北華真人,在觀星時發現妖王的本命星隕落,同時修真界的星盤也顯出亂象,于是特邀所有人過來共商大事。
天一門善占星問蔔,每每亂象将生時,都是他們最先跳出來預警。
妖族未來如何修士們并不關心,但修真界的事卻關乎他們每個人的切身利益,萬萬不可有任何閃失。
隻是這天一門的人從上到下都神秘慣了,不管問什麽都是一副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死德行,真真是要急死人。
那修士聽了其他幾人的嘲笑後卻也不惱,而是輕輕擺擺手:“道兄們慢笑,我說的可不是那妖王失蹤的老黃曆,而是妖族最近被一個鲛人族的女人攪的天翻地覆,不知這消息道兄們可曾聽聞!”
聽到這修士的話,其他幾名修士頓時來了興趣,剛打算将說話的修士拉到一邊慢慢詢問,卻聽身後忽然出現一個洪亮的聲音:“你說的可是真的。”
衆修士齊齊回頭看去,随後趕忙彎腰行禮,原來那聲音的主人竟是現在修士聯盟的總盟主木風真人。
木風真人對着他們擺了擺手:“莫要講究這些虛禮,本座且問你,你這消息從何而來。”
見木風真人問的急切,那修士也不敢拿喬,隻得壓低聲音将自己消息的來源說了出來。
聽了這修士的講述,其他幾人都面露驚愕的看着他:這位道兄竟然如此會玩...
将其中向豔(你們懂)的部分過濾掉,木風真人點點頭:“你這消息倒是與本座知道的差不多!”
其他幾名修士,吃驚的交換了一個的眼神:難道沐風真人也堕落了!
感覺到這幾人隐晦的意思,木風真人用力一甩自己的袖子,轉身便走:這些豎子,好生無禮。
也不知這些掌門是怎麽教的,修真界真是一輩不如一輩了!
想到妖族的事情,沐風真人眉頭緊蹙:萬年之前,妖族一直是爲修真界服務的。
一名修士搭配上一個與自己心靈相通的妖獸,便等于多加了三倍的戰鬥力。
遇到危險後,修士還可以讓妖獸頂在前面,等于憑空多加了一條命。
可在萬年前的大戰之後,妖族便從修真界獨立出去了。
那些劍修和體修倒是還好,就是可憐他們這些脆皮修士,連個能抗住的肉盾都沒有了。
以往遇上邪修,他們都在心裏嗤笑對方遇上自己是因爲命不好。
可在妖獸獨立後,他們再遇上邪修,便隻能聽天由命。
沒有了肉盾的保護,他們這種脆皮的法師不抗摸,容易碎...
沐風真人心中也很無奈,因爲他的師父終其一生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妖獸們爲什麽要獨立,他們與這些妖獸同吃同住情同兄弟,妖獸們究竟爲什麽要背叛修士。
難道就是爲了那可笑的自由麽!
這麽多年,修真界都在想方設法的讓妖獸回歸修士麾下。
但是他們需要一個時機,就像現在這樣的時機...
萬年之間,修真屆換了三任盟主,而妖屆也換了兩任妖王。
聽說妖王出事的消息,沐風真人着實開心的緊。
他原本以爲,自己可以趁着妖王隕落之時,一舉拿下妖族。
不成想,卻聽到了的妖族大亂的消息。
沐風真人行事一向謹慎,因此在聽說妖族出現亂像後,一顆心便提了起來,他感覺這應該是個圈套。
妖王的副手是銀豹族的,不但聰明,而且忠誠。
若是妖王當真出了事,那他最先要做的便是将消息死死按住,并保持各族的穩定。
可現在的情況卻并非如此,一個上了岸便猶如廢人的鲛人姑娘,竟然将攪亂了一半妖族,這話說出來簡直可笑。
也讓整件事情看上去更像圈套,像是一個借着妖王失蹤的消息,邀請他們主動跳坑的圈套。
感覺妖族想要暗戳戳的折騰出個大事,沐風真人搓着兩根手指:妖族究竟在玩什麽把戲,他需得好好想想應對之法,要不就先找些理由去試探一下。
或許,他們可以先從某一類妖族下手,若是妖王出面解決,他們便登門緻歉。
可若是直到那個種族滅絕,妖王仍不出現,那他們便可對妖族各個擊破,勢必讓群妖再次歸于自己麾下,再次成爲與他們出生入死的好夥伴!
靳青并不知道在遙遠的地方,有人正在想方設法的算計自己,她此時已經來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無盡之海。
這片海域非常美麗,靳青脫下鞋靜靜的坐在海邊,異常深沉的看着海平面。
看着靳青的模樣,老猩猩磨磨蹭蹭的坐在靳青身邊:“近鄉情怯了麽!”
真難得,這聒噪的小姑娘竟然還會有這麽安靜的時候。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着老猩猩:老子的悲傷你永遠都不會懂。
見靳青不說話隻盯着自己看,老猩猩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靳青做一個心理疏導:“其實老夫當年也曾有過這樣迷茫的時候。
那時的我懷着雄心壯志離開族群到人間闖蕩,可最終卻并沒有混出什麽名堂,我也曾像你這樣徘徊在結界前,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回家。
最後我才發現,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多了,不管我們變成何種模樣,家永遠都是家...”
一席話說完後,老猩猩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淚,這麽多年,不論講多少次,這個故事都是同樣的感人。
靳青依舊歪頭斜眼的看着老猩猩,就在老猩猩詫異靳青爲什麽沒有被自己感動時,卻見靳青忽然一巴掌将他忽了出去:“不夠你叨叨的了!”
她隻是在思考,有沒有能讓她在水下不迷路的方法,這老家夥哪來這麽多廢話。
眼見老猩猩挨了打,瘋鳥趕忙将自己手中的石鍋放下,學着靳青的模樣用兩隻沒有毛的翅膀掐着腰,對着老猩猩瘋狂的叫着:“勾勾勾勾咕!”
老猩猩地上跳起來,雙手揮拳追着瘋鳥便打:要是這樣都聽不出來瘋鳥是在嘲笑自己,那他就是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