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由見不得光,而林文其又打死也不願同小由分開,魏敏也不敢将林文其和小由單獨留在管道裏,生怕小由還能再做出什麽倒黴事來。
因此,魏敏也一直都沒上班。
魏敏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從有房有工作的職業女性,變成了地下管道的常住人員。
而且她心裏有着隐隐的不安,若是再這麽跟着婆婆混下去,她最後的結局會不會鑽進山裏做野人...
不過,托靳青的福,魏敏的社交恐懼症竟然不藥而愈。
過去,魏敏永遠垂着頭躲在口罩後邊,生怕别人認出她來,繼而對她指指點點。
但是現在,魏敏已經開始據理力争的同别人劃分地盤了...
在地下管道中住了将近十天的時間,魏敏琢磨着事情不能再這麽發展下去,她準備去向靳青提,将她租出去的那棟房子收回來的事。
畢竟老房子已經賣了,她們需要将戶口重新落下來,不然就真成了盲流了!
誰想還沒等她說話,靳青就扛着他們來到了他們的新住所處。
饒是魏敏這種自诩見過世面的,也被這房子看呆了。
這是一棟三層高的小洋樓,外形看起來十分氣勢漂亮。
隻可惜年久失修,小洋樓看起來有些破敗,外牆上還寫着一些紅色的标語。
看上去應該是過去居住在洋樓中的人,并沒有将這房子保養好。
洋樓外搭着不少窩棚,看上去像是有人住過,後來又匆匆搬走。
魏敏伸手推開洋樓的大門,随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辣眼睛...
并不是洋樓中的裝飾辣眼睛,而是這座洋樓中的氣味辣眼睛。
那是一種常年的食物腐臭、廁所反味、腳臭與人體臭交織在一起臭味,熏得魏敏差點轉身就跑,這味道實在是太惡心了!
洋樓中被隔成了無數的小房間,門上的鎖五花八門,看上去似乎每間都有人居住過。
這情況魏敏一想便知,估計是這房子的主人成分不好。
當初土變的時候,他這房子便被伺候他的那些下人們分了,所以才會出現這麽多鎖。
唯一讓魏敏感到疑惑的是,之前住在這房子中的人現在究竟去了哪裏。
縱使這房子隻是分住的,他們也沒有理由會放棄這麽好的地方才是!
魏敏轉頭看向靳青,想要問問究竟是什麽情況。
卻見靳青伸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綠油油的土地證:“收拾吧,這房子是老子的。”
魏敏下意識的接過房産證看了一眼,随後驚訝的長大了嘴:不但這座小洋樓,就連小洋樓外那将近十畝地的院子也都歸了她婆婆所有。
魏敏呆呆地看着靳青:“...”婆婆當真是越發讓她看不透了!
半個月之内,魏敏的心情出現了起起落落,起起落落落落...之後又快速竄起的過程。
魏敏當真沒想到,婆婆竟将自己富家千金的身份隐藏的這麽深。
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林建中知道婆婆的真實身份麽!
在魏敏收拾房間的時候,靳青拖了一張房子中最舒服的床放在院子裏,趴在上面曬太陽。
富家千金個屁,王月芝往上倒十八輩子都和富這個字沾不上邊。
她能住在這房子中的原因是...
許是發現小洋樓的院子裏有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鬼鬼祟祟蹲在草叢中偷看靳青這邊的情況。
還不等靳青反應,那老太婆的頭頂頓時出現大大小小七個魂體,全部七竅流血居高臨下的瞪着她看。
老太婆下意識的擡頭一看,媽呀一聲跌坐在地上,随後便連滾帶爬的向遠處跑去,一路上隻留下她鬼哭狼嚎的聲音。
聽到外面有動靜,抱着頭巾手拿掃帚的魏敏從房子中沖出來:“媽,出什麽事了!”
靳青搖搖頭:“沒事,有人串門。”
魏敏愣了一下:“那她喊什麽!”
靳青懶洋洋的回到:“她發現老子沒打算留她吃飯,所以哭着走了!”
魏敏眨眨眼:“還有這麽奇怪的人。”随後便鑽回去繼續收拾屋子了。
婆婆認識的人怎麽都這麽奇怪。
靳青則是翻個面繼續曬太陽:她現在需要一台電視...
變成細高鋼鐵機器人的小由,正拖着從洋房中剛卸下來的房間隔闆走到靳青身邊,隔闆上還坐着咯咯笑的林文其。
小由雖然各種不靈光,但林文其卻已經變成了他的頭号粉絲。
林文其從沒有見過比小由拆家更快的人,那些在林文其眼中厚重無比的隔闆,在小由這邊,就像是撕紙一樣方便。
小由這次确實沒有做錯事,因爲靳青給他的指令是聽從魏敏的安排。
魏敏自己也是個有點小資情調的人。
看着好好的一座氣派十足的小洋房,被一群人禍害成這樣,魏敏是真心心疼。
爲了還原這洋房的原貌,魏敏開始指揮小由拆哪些隔闆,砸哪些牆,而她自己則是負責清掃房子的衛生。
小由幹的虎虎生風,這才不到三天時間,洋樓裏那些住民們自己安裝的東西,就已經拆的差不多,剩下的便是打掃了。
過往的一切曆曆在目,魏敏當真不敢将打掃的工作交給小由,又不敢去折騰婆婆。
于是,便隻能自己獨自清掃。
雖然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但看着一點點恢複原貌的洋樓,魏敏心中有種奇異的滿足感:這是婆婆給她的家呢!
坐在木闆上的林文其看到靳青後,頓時向靳青伸出了雙手:“奶奶抱!”
雖然很喜歡陪小由玩,但是奶奶看起來很孤單呢。
靳青看了看林文其,随後一翻身給了林文其個脊梁骨:拒絕一切靈長類幼崽靠近。
見靳青不理自己,林文其也不哭。
隻見他從木闆上站起來,一溜煙跑到靳青床邊鑽進靳青懷裏:“奶奶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靳青翻了個白眼,嫌棄的将林文其調了個方向抱在懷裏:煩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畢竟是個小孩子,林文其很快便睡着了,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噜。
就在靳青也昏昏欲睡的時候,剛剛那七個魂體飄回靳青身邊。
爲首一個年齡最大的老頭,對着靳青小心翼翼彙報道:“大人,小的已經将那惡仆吓跑了!”
其他人則都躲在老頭身後戰戰兢兢的看着靳青,生怕這大人一個不滿意,他們就還得繼續留在這做縛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