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跳出考核空間,可是四号的臉色蒼白,走路的姿勢也不自然,似乎是還沒有從之前的痛苦中緩過來。
發現衆人同情的眼神後,四号的表情更加僵硬,就這麽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的盯着下邊看:他,好像不行了...
另一邊,主系統正在嘗試着同靳青溝通:“對待這些任務者的手段能再溫柔些麽?”這些可都是專門做攻略任務的,靳青剛剛那一下可能會直接砸了4号的飯碗。
已經恢複了記憶的靳青對主系統呵呵道:“你能不封老子的記憶麽?”剛一上來就在她身邊蹭來蹭去,像這樣自以爲條件出色,就能夠随便騷擾女人的狗男人,完全可以先殺後審了好不好。
而且她都不記得自己的任務是什麽,就算是想克制也克制不住啊!
主系統似乎并沒有感覺自己被靳青冒犯,而是繼續同靳青商量:“要不然本系統給你下個不能殺人的暗示好不好。”
卻見靳青咧嘴一笑:“不好!”好不容易碰上這麽好玩的事情,她爲什麽要被下禁制。
而且那些人身上一點味道都沒有,一聞就知道都是虛拟數據,她爲什麽要對虛拟數據手下留情。
707:“...”宿主,就算是虛拟數據,他們對于自己身上發生的感受也是真實的好不。
主系統:“...”所以你就是去考核世界過瘾的是不是!
而且主系統非常好奇,靳青究竟是怎麽辨認出那些任務者來的...
發現靳青這邊根本就不講理,主系統也不浪費時間,而是直接通知五号進入考核空間。
靳青這次記憶背景,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名叫小佩,她喜歡上一個非常幹淨的男孩子。
而那個男孩是個盲人,每天都會在天橋上拉小提琴賣藝。
小佩之所以會喜歡男孩,主要便是因爲男孩的笑容很幹淨,而且他的眼睛看不見。
因爲自打上了初中起,小佩就成了衆人眼中的醜八怪,相貌拖累的她在大學畢業後找工作時也是屢屢碰壁。
也就是這時候,小佩發現了在天橋上拉小提琴的男孩。
男孩的琴聲很悠揚,笑容也很幹淨。
他似乎能夠分清小佩的腳步聲,隻要小佩從這邊天橋上走過的時候,男孩都會對小佩溫柔一笑,有時候還能同小佩說幾句話。
時間一長,小佩便心動了,既然男孩看不見,那她是不是就有機會...
出于這樣的心思,小佩便每天去天橋找男孩。
知道男孩賣藝是爲了治眼睛,小佩每次在見到男孩時都會在男孩賣藝的箱子裏丢一些錢,順便同男孩說說話。
靳青過來的這會兒,剛好是小佩捏着一百塊錢要向男孩箱子裏丢的時候。
看着自己已經伸向琴盒的手,靳青動作一滞:不對,這裏面有貓膩。
707則是緊張兮兮的問靳青:“宿主,你發現什麽了,是不是這個世界有古怪。”他家宿主越來越像個優秀任務者了。
靳青則是對707認真回答道:“這個小佩大學畢業後一直沒找到工作,她是從哪得來的錢,能夠每天給人家100塊。”這種好事她怎麽碰不上,其實她也會樂器,譬如...敲鑼?
707:“...”你還是棒子炖肉交響曲吧!
但凡涉及到錢的事,他家宿主就會變得特别精明。
許是聽出了靳青的呼吸聲,五号的嘴角挂上了恬淡的笑,讓他整張臉看上去竟然有些不沾人間煙火氣的清透美感。
五号停下了手中拉琴的動作,對着靳青的方向關心的問道:“今日怎麽這麽晚才過來,是碰上什麽煩心事了麽!”
五号關心的話讓靳青抿起嘴:一個瞎子,是怎麽在拉琴的時候,發現有熟人過來的呢!
707:“...”宿主腦子雖然不好使,但邏輯還是挺硬的。
看着靳青那馬上要丢進錢箱中的錢,五号心中焦急,卻還要繼續裝成眼盲:“小佩怎麽不說話,你這樣我會着急的!”
他确實很着急,隻要靳青的手中的錢放在錢箱中,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可靳青的手卻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就是不往下落,當真是要急死個人。
不隻是他,就連其他任務者也都爲五号捏了把汗:連續折了四個,大家都慌得不行,五号要是成功了,也能給他們增加些希望不是。
讓他們歡喜的是,靳青的手果然沒有收回來,而是繼續向的錢箱中放了下去。
五号的眼睛亮晶晶的,裏面似乎有星海一般: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容易。
可他的笑容很快便僵在了臉上,隻見靳青将那一百塊錢放下後,順手将他琴盒中所有的零錢都抓了出去,就那麽坐在在他對面點了起來。
五号心裏仿佛炸開了一隻巨型二踢腳:這女人竟然跑到他這換零錢來了。
爲了讓自己的表演更加逼真,五号的琴盒中零零整整的放了不到一百塊錢。
眼睜睜的看着靳青将琴盒中的所有錢一并點完,就連夾角中的幾個硬币都沒放過,五号心裏也算出了一個數字:應該是99.9元,隻要靳青說一句不要了,那麽他就等于在靳青手裏賺到了一毛錢。
按照考核的規則,隻要是靳青心甘情願給他花一分錢,也算是他考核通過。
他就不相信,在他設計的記憶背景之下,靳青還能做到一毛不拔!
就在五号心中暗自腹诽的時候,卻見靳青昂起頭斜着眼看他:“快拉啊,你還少老子一毛錢呢!”賣藝就要有個賣藝的架勢,怎麽能不務正業的站在那發呆。
五号:“...”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麽,這女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爲了賺到靳青這一毛錢,五号也是拼了,他被靳青逼得一直拉琴到午夜,不隻胳膊擡不起來,就連手指都腫的像蘿蔔頭一樣...
失去了音準的小提琴,聽得人心裏發憷,就好像一個女阿飄在午夜拼命地嘶嚎。
由于五号安排得當,這條路上除了靳青和五号再沒有其它人。
眼見着夜色已深,五号再沒有賺到一分錢,靳青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土,将手中的零錢都放進琴箱裏,對着五号深深的感慨了一句:“你也挺不容易的!”
五号心中一喜,臉上的笑意更深:“沒辦法,都是爲了治眼睛。”所以你是打算把所有錢都給我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