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回家的事顯然讓黛茹很開心,同靳青道了别,黛茹腳步輕快的向外走去。
靳青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幾口将那壺茶灌進肚子,随後轉頭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後當背景闆的清儒:“有冰塊麽!”
清儒:“...”我就猜你肯定燙到了,正常人誰會抱着一壺滾燙的茶往嘴裏倒。
靳青倒不是真的被燙傷,被燙壞的部位已經快速愈合,但那種被熱水燙過的痛感卻是留了下來。
看着靳青那龇牙咧嘴的模樣,清儒歎了口氣,對着靳青使了個清心訣。
果然,剛剛那種灼熱的痛感瞬間消失。
靳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清儒,還不等她說話,便聽清儒主動對她說道:“回頭我教你。”
靳青伸手拍拍清儒肩膀:算你識相。
同清儒說完話後,靳青轉頭便向外走。
自從靳青被清儒背上山後,清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靳青準備出門,怔楞過後,他迅速追在靳青身後:“師妹,你要去哪裏啊!”
卻聽靳青頭也不回的答了他一句:“看熱鬧你去不去。”
清儒:“...”我一個已經脫離了紅塵俗世的修士,哪有心思去看什麽熱鬧!
半晌後,清儒同靳青一起蹲在樹上,靜靜的看着主峰院子裏那正在抱頭痛哭的一家三口。
清儒設置結界根本阻擋不了高階修士的探視。
因此他們剛剛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被池寅和黛茹發現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池寅已經決定徹底将靳青當成透明人對待,畢竟他隻要一碰上靳青便會倒黴。
而黛茹則是同靳青一見如故,根本不在意靳青的偷看行爲。
與池寅相反,黛茹覺得靳青就是她小福星。
否則要怎麽解釋,靳青一出現她便懷了孕,而女兒也歸家的事情。
至于池珏,則根本沒有發現樹上的靳青和清儒。
黛茹剛剛已經幫池珏做了檢查,發現池珏的修爲掉的非常厲害,甚至還不到煉氣四段的水平,隻能勉強的維持她的相貌。
饒是這樣,池珏看上去還是比黛茹蒼老了近二十歲。
黛茹心疼的摸着女兒的花白頭發,不停的念叨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修爲什麽的,她可以幫女兒重新恢複,隻要女兒能夠的回來,她就什麽都不在乎了。
池寅則是背着手,表情嚴肅的站在一邊。
若不是看到他那微微顫抖的手,以及微紅的眼眶,靳青幾乎真的以爲他真像是表現中的那般不在乎。
聽了黛茹的話,池珏就像是受到什麽刺激一般,趴在黛茹懷裏撕心裂肺的哭嚎,似乎要将自己心中的痛苦都哭訴出來:“娘,女兒後悔了,女兒真的後悔了,他隻是想要搶奪女兒的修爲,他的那些女人都欺負我...”
池珏趴在黛茹的懷裏哭的不能自己,就連黛茹都跟着噼裏啪啦的往下掉眼淚。
清儒悄悄的歎了口氣:“這池珏師姐當年是多麽高傲的一個人,沒想到竟然會落得這麽個田地,卻也是可憐。”
想到池珏過去的風光,再看她現在的落魄,清儒真心感慨。
想當年,池珏也是含着金湯匙出生,天生的築基後期。
吃的是天材地寶,用的是上品法器,每每出門遊玩,光是打賞下人的便是上百個上品靈石,當真晃花了他們這些草根出生的平民眼。
聽了清儒的話,靳青也跟着感慨的搖搖頭:“這兩人要坑啊,你帶吃的了麽?”
這池珏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玩意兒,真不知道這池寅和黛茹是怎麽想的,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
就這樣的判斷力,竟然也能當門主和峰主,看來這清虛門是沒前途了。
清儒:“...”什麽是坑,那兩個人要坑,這地上哪裏有坑,吃的同坑有什麽關系,師妹說的話當真是越來越難懂了。
心痛女兒之餘,黛茹還不忘緩和池珏和池寅的關系。
在哭夠之後,黛茹将池珏向池寅的方向推了推:“快去你爹爹那,你都不知道這些年你爹有多麽挂念你!”
她同池寅有矛盾是他們兩之間的問題,這些事不應該波及到孩子身上,而且黛茹也從沒有打算要分化女兒同池寅之間的關系。
聽了黛茹的話,池珏轉頭看向池寅,卻發現池寅正皺着眉頭一言不發看着她。
池珏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悄悄躲在黛茹身後:“娘,我怕爹爹還在怨我,您不能帶我先回煉體峰住下來,我真的很怕爹爹。”
黛茹原本還想再勸女兒,卻在看到池珏花白的頭發時閉上了嘴:是她想偏差了,女兒已經夠苦了,她現在首先要做的不是緩和女兒與池寅之間的關系,而是現讓女兒安頓下來,讓女兒重新找到回家的感覺才行。
看到池珏那一臉拒絕的樣子,池寅心裏有些受傷,他剛剛不是不想同女兒說話,隻是他還沒忘自己那坑爹的一呼百應技能。
他害怕自己一高聲說話,會再将妖獸大軍引過來。
到那時,女兒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樣的刺激。
此時見女兒執意要同黛茹離開,池寅歎了口氣,走到黛茹和池珏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回家就好,這兩天先住在你娘那,你原來的房間一直沒有人動過,爹這兩天讓人徹底打掃幹淨,再給你選上些好東西,等你回來住的時候取用也方便。”
一邊說着話,池寅一邊在心中盤算着,要給女兒的房間放些什麽東西才好。
他這個一呼百應丹還有兩顆,就池珏這樣的狀态用一顆剛剛好,也算是多了一重保護。
而且奔雷獸的那幾百個崽子也陸續出生了,他是不是可以同奔雷獸要幾個給自家姑娘做伴...
池珏的表情依舊害怕,隻見她緊緊地拉着黛茹的衣服對着池寅弱弱的應了聲好,随後便縮到她娘身後:“娘,我們走吧!”
池寅的手無力的垂下,似乎非常受傷,甚至就連肩膀都垮了下來,但還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慢慢來,總會好起來的。
見黛茹帶着池珏向煉體峰那邊禦劍飛去,靳青活動了下身上的關節:戲演完了,她可以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