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各種溝通不良,但靳青最終還是堅持同太子談好了條件。
被打倒懷疑人生的太子,頂着一個豬腦袋蒙叨叨的看着靳青:他堂堂一國儲君,爲何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而且太子也深刻領悟到,這世界上有一種偏心,叫做:你明明知道我偏心,卻隻能捏着鼻子裝熊。
見靳青和沈繼偉準備同太子一并離開,王鵬舉也是急了。
他想要上戰場、當将軍,他不想在村子裏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像其他人一樣娶妻生子,再将自己的希望強壓在孩子上,逼迫孩子讀書,科舉,再像他一樣蹉跎一生。
打定主意後,王鵬舉頭一次強烈的表現出自己的意願。
他在爹娘父母門前跪了整整一夜,終于獲得了王家夫婦的同意。
臨走那天,王鵬舉将丁氏給他收拾好的衣服和幹糧都放在背包裏。
王鵬舉背着包袱,看着爹娘憔悴的模樣,心裏頓時難過起來。
原來求爹娘同意的時候還不覺得,誰想現在即将離開時,才忽然發現父母的頭上竟然已經出現了白發。
想到自己還不知道何時能夠歸來,王鵬舉跪在地上,對着王家父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丁氏心痛的将兒子扶住,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這一送别,就是整整一個時辰,丁氏哭的接連暈倒了幾次,卻始終拉着兒子的衣袖不舍得放開。
太子的豬腦袋還沒有養好,原本就對路上未知的危險感到無助又恐懼。
此時在看見王家三人那猶如生離死别的模樣,頓時不耐煩起來。
在旁邊重重的咳了幾聲,都沒能打斷王家人的哭泣,太子給靳青使了個眼色:再不走就要吃中飯了。
靳青原本還在給沈繼偉鼓搗小玩具,自從知道自己要同小夥伴分别後,沈繼偉就一直都是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
靳青到時提過讓他暫居在王家,可自從靳青說了這話後,沈繼偉便迅速焦慮起來,再不敢離開距離靳青一米遠的地方,似乎生怕靳青将他丢下一般。
看懂了太子眼神中的意思,見時間确實不早,靳青走到王家夫妻身邊認真勸道:“養條狗吧!”
王家夫妻的哭聲瞬間卡在喉嚨中:“...”什麽意思?
見兩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靳青清了清嗓子,對兩個人點點頭:“狗比兒子有用多了。”聽話不說,吃的又少,還不用花錢娶媳婦。
丁氏的眼神有些迷茫,兒子和狗有什麽關系...
察覺兩個人似乎對狗并不感冒,靳青抓了抓後腦勺:“要不再生一個吧,大号雖然練廢了,再練個小号起碼就有經驗了。”
王家夫婦的表情更蒙:“...”沈姑娘的瘋病好像更嚴重了!
直到靳青扛着三個人離開後,王家夫妻還在糾結靳青之前說的那些話:究竟狗和兒子有什麽關系,小号又是什麽,是他們讀書不夠多麽,什麽一點都聽不懂呢!
原本太子一直很擔心,隻他們四人上路,若是遇上埋伏該怎麽辦。
但是他很快便發現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靳青奔跑的速度極快,即使是路邊行駛的馬車,也都是一瞬間被靳青超了過去。
剛開始太子還有心思感慨下靳青的奔跑速度之快,可漸漸的,那滋味就不好受了。
除去被靳青背在身後的沈繼偉外,他同王鵬舉被靳青一左一右的扛在兩邊的肩膀上。
肚子被靳青頂的一陣陣翻攪不說,冷風将他的皮膚吹得又幹又痛。
原本看見王鵬舉用布帛将臉纏住,又求靳青将他敲暈時,太子還嗤笑過王鵬舉的鼠輩行爲。
可現在才發現,一切竟都是他自己不知世道險惡。
太子隻顧着悲傷自己的天真懵懂,卻沒想到,再給靳青指路的人竟然是沈繼偉。
剛開始的時候,都是太子在指揮靳青向着京城的方向跑。
可等到太子精神恍惚後,感覺指路很威風的沈繼偉,學着太子的模樣胡亂比劃起來。
這兩個人一個敢指,一個敢走,很快便将太子帶到一群黑衣人面前。
兩方人打了個照面,之後,所有人都蒙了!
沈繼偉這都是什麽神仙運氣。
太子被前些日子的追殺陰影籠罩着,見到這些黑衣人後轉身便要逃跑。
王鵬舉卻是躍躍欲試的想要同黑衣人比劃一下。
沈繼偉原本還挂在靳青背上,在看到這些黑衣人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把捂住了靳青的臉:“甯兒,你快跑。”
靳青:“...”讓老子跑,你捂老子眼睛做什麽!
伸手将背上的沈繼偉放下,靳青一腳踩住想要偷偷逃走的太子:“多少錢一個人,你開個價吧!”
看着靳青那信心滿滿的樣子,太子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拉的自己被靳青踩住的衣擺:“...”開什麽價。
看到太子那張開的手巴掌,靳青點點頭:“你說的哈,五千兩一個人。”
太子:“...”我說什麽了!
對面的黑衣人顯然也很懵逼,他們找了十幾天的人竟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如果不是靳青剛剛奇奇怪怪的話,他們幾乎以爲靳青同他門是一夥的。
見太子不敢再跑,靳青轉頭對沈繼偉吩咐道:“低頭,閉眼,從一數到一萬!”
之後便向黑衣人的方向沖了過去:大白天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你們怎麽不扛着我是壞人的标志牌出門!
上一次靳青救太子的時候,太子還處于昏迷的狀态,因此并沒有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此時見到猶如的殺神般的靳青,太子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太可怕了,他竟然跟這麽個殺神共處一室半個月的時間,他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将黑衣人的頭一一扭下來擺成一排,靳青認認真真的同太子計算着:“這邊有十六個人頭,你現在欠老子八萬兩銀子。”
太子原本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手軟腳軟,此時忽然聽到靳青同他要錢,他原本想要硬氣的回靳青一句憑什麽。
可問題是,他沒那個膽子....
見太子要提出異議的模樣,靳青一個兇狠至極的眼神瞬間瞥了過來:“有意見麽?”想死是不是。
太子吓得縮起脖子,生怕靳青殺心未消順便将自己一并解決掉。
太子趕忙指着其中一個被靳青劈成兩半的人頭轉移話題:“我是想說,那邊碎的那個,我可以給你算兩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