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靳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小猩猩顯然是累壞了,居然還躺在她大腿上呼呼大睡。
發現自己的右腿已經被小猩猩壓得沒有知覺,靳青伸出一根手指在小猩猩身上輕輕一掀,小猩猩叽裏咕噜的滾到了一旁。
靳青則是龇牙咧嘴的錘着自己的腿:抽筋了,好痛!
小猩猩同樣睡眼惺忪的從地上坐起來,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警惕的看着四周,做出防衛狀态。
待看到靳青時,靳青幾乎能看到小猩猩眼中崩出來的光。
随後小猩猩快速跑向靳青,一個起跳便要撲倒靳青懷裏。
靳青迅速擡腿,一腳将撲過來的小猩猩踩住。
隻聽噗的一聲,地上多出了一個小坑。
小猩猩趴在坑裏撲騰了兩下,之後便不再動彈。
若不是靳青還能看到小猩猩的後背,因呼吸而産生的上下起伏,她幾乎要以爲小猩猩已經被她一腳踩死了。
靳青用腳踢了踢小猩猩,卻發現他依舊一動不動的趴在坑裏。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着小猩猩的後背,她覺得這小王八蛋是打算碰瓷。
靳青的眼睛,是進少管所後一次群毆時,被人誤傷的。
後來眼睛雖然治好了,但是這歪頭斜眼的毛病卻是已經落下來,當真是想改都做不到。
可能是因靳青腳下的動作太輕,小猩猩悄悄的伸出一隻爪子抓了抓被靳青踢的發癢的屁股。
靳青的眼角不自覺得抽了抽,她就猜到這貨打算碰瓷。
見小猩猩依舊趴在地上裝死,靳青索性也不再管它,而是拔腿向着遠處的巨蟒屍體走去。
靳青自己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什麽物種。
如果說她是人,可她明明記得自己早已經死了,而且她現在感覺到一種超脫身體束縛的痛快。
可若說她是鬼,靳青悄悄的揉了揉自己咕噜亂叫的肚子:她餓了。
而且是特别、特别餓,靳青感覺自己能吃下一整頭牛。
現在周圍雖然沒有牛,但卻有一條巨蟒。
靳青一邊想着,一邊将巨蟒向火海外面拖,感受到手中重量竟然比臆想中的輕了不少,靳青皺着眉頭向前一看,随後便愣在原地:好吧,現在隻剩下半條巨蟒了。
隻見那巨大的蟒蛇,像是被什麽東西斜着切成兩段,上半截已經徹底不見了。
看起來,這應該就是它忽然停止向前沖的原因。
靳青将巨蟒拽的距離火海更遠一點,之後她自己卻小心翼翼的走到火海邊上查看情況。
誰想等靳青走到火海岸邊才發現,這一片火紅的竟然不是火,而是水。
這竟是一望無際的紅海...
之前靳青所以爲的火焰,則是紅海上冉冉升起的紅煙。
靳青左右看了看,卻發現這紅海的沿岸,竟然沒有任何有生命迹象的生物存在。
感覺紅海有古怪的靳青,伸手從巨蟒身上掰下了一塊帶着骨頭的肉,試探性去接觸紅海。
那肉被靳青放入紅海,海水上蕩起層層漣漪,之後便再次變回一潭死水。
感覺自己手中猛然一輕,靳青下意識的擡手,卻發現手中拿着的肉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就仿佛是已經溶于水一般。
靳青猛然将手中還挂着紅色水滴的蛇肉扔掉:“硫酸!”
誰想到這一扔之下,剛剛那滴水竟然将整塊蛇肉滴穿,直至掉落在沙地上,才像是有意識般向着不遠處的紅海滾過去。
看到水滴如此人性化的一面,靳青:“...”上一次有這種跟不上時代感覺的時候,她才剛剛被放出來...
小猩猩等了半天,也不見靳青再給他一腳。
他疑惑的擡起頭,卻發現靳青正站在紅海前,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小猩猩吓得渾身的毛都紮了起來,它尖叫着向靳青跑過去,抱着靳青的腿連拉帶扯的将靳青從紅海邊拖了回來。
它等了這麽久,才見到一個志同道合的小夥伴,這人可不能死!
靳青疑惑的看着小猩猩,不明白這家夥又在發什麽瘋。
許是讀懂了靳青的疑惑,小猩猩對着靳青又蹦又跳的連續做了幾個動作,意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靳青。
讓靳青疑惑的是,她竟然連蒙帶猜的讀懂了小猩猩的意思。
隻見小猩猩先是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又指指紅海對着近親“嗚嗚嗚”幾聲。
靳青瞬間了然:“你是說這個圈就是紅海。”
小猩猩雖然不明白紅海是什麽,但是看見靳青的手勢,它卻是知道靳青應該已經懂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對着靳青慎重的點點頭,小猩猩轉頭想從巨蟒的身上撕一塊肉下來。
卻被靳青一巴掌打在爪子上:“不許浪費食物!”這小王八蛋知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多少人吃不飽飯。
奇怪的是,靳青和小猩猩之間的溝通竟然沒有任何障礙。
隻見小猩猩先是對着靳青龇牙咧嘴的叫了兩聲,以示它對被靳青打手的不滿。
随後卻又識相的将手中的肉塊放下,改爲掰了一片蛇鱗下來。
它先是将的蛇鱗塞進畫了圈的沙子下面,接着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吐舌頭的動作,而後将蛇鱗掏出來向着紅海一扔,最後攤開雙手對着靳青“嗚嗚嗚”了幾聲。
靳青抓了抓後腦勺:“你是說,那些想遊過紅海的都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懂了,小猩猩對着靳青鄭重的點點頭:“嗚嗚嗚”沒錯。
靳青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爲什麽這裏會出現這麽大的硫酸海,而且她怎麽覺得硫酸好像不是這個顔色呢!
見靳青确實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小猩猩又抓起一片蛇鱗,用兩隻爪子做了一個翅膀的模樣,拿着蛇鱗從圓圈的一邊“飛”到了另一邊。
随後,小猩猩像是被什麽附體了一般,直直的站起身體。
一手叉腰,另一手直指前方,愣是做出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
而後又舒展雙臂在地上跳來跳去,似乎是想要營造出飄飄欲仙的氣質。
他想要用身體語言告訴靳青,隻要能飛過紅海的,最後都成了仙。
看着眼前小猩猩陶醉的表情,靳青咧嘴喊停:“你是不是想說,隻要飛過紅海的,最後都變成了神經病!”這個表演太生動了,直擊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