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京城風雲變色。
京城的官員隻覺得自己仿佛活在夢中一般,因爲他們第二天早上上朝的時候,驚愕的發現朝堂上擺滿了屍體。
其中最中間那具,赫然是他們的皇帝。
一時間百官齊哀,朝堂上哭聲響成一片。
畢竟是能夠跟随的皇帝一同降金的人,都不是什麽有氣節的。
隻一個上午的時間,這些官員便從皇帝慘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不但叫嚣着要查明真相給皇帝報仇,更是爲了冊立新君在朝堂上大打出手。
都是好日子過慣的人,給皇帝報仇這話就像是一句好聽的大口号,每個人不喊一遍就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了集體。
有那些心思更多些的人,則是惦記起要如何将這件事栽贓到自己對手身上。
真相有時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要如何給自己撈好處。
即使有人知道,昨晚皇上曾派貼身太監帶着一輛馬車進了宮,但是在衆人心照不宣的忽略下,這件事便被人華麗麗的忘記了。
靳青此時正坐在宜昌候正廳的太師椅上,懶洋洋的聽着宜昌候府太夫人對她的怒斥。
昨夜她将皇帝幹掉之後,便直接帶着闵月出了宮。
在靳青心中從沒有想過當皇帝的事情,因爲太累了。
707:“...”呵呵,你對自己的能耐還挺有數的。
沒想到,她和闵月才剛踏進侯府的大門便被太夫人堵了個正着。
接下來,靳青和闵月便在大廳中受到太夫人教科書式的斥責。
老夫人站在太夫人身後,不停的抹着眼淚。
這次回來,老夫人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她出息的大兒子和小兒子都失蹤了,浪蕩成性的二兒子被人從花叢裏翻了出來,現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幾個院子中,到處都能看見已經幹涸的血液。
原本金玉其外的侯府,看起來倒像是人間煉獄一般。
大姑娘被侯夫人從耳房中放了出來,聽說侯爺慘死的事情後,侯夫人氣急攻心的暈了過去。
老夫人哭的捶胸頓足,這一連串的刺激簡直就要了她的命,當初老侯爺死的時候,老夫人都沒有流過這麽多的眼淚,沒想到這會兒全都補上了。
太夫人手裏雖然沒有靳青害二老爺和三老爺的證據,但是她心裏卻非常肯定,侯府出的所有都同靳青絕對脫不了關系。
想到着,太夫人罵的更加難聽起來。
可靳青卻隻是歪頭斜眼的看着太夫人罵人,時不時的向自己嘴裏丢一顆剛從皇宮中摸回來的蜜餞,悠哉的就好像是看馬戲團中的猩猩般。
太夫人罵的口幹舌燥,看着靳青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太夫人氣的抓着拐杖便要去敲靳青的頭:“我打死你這個敗壞我侯府門風的喪門星!”
剛開始靳青看太夫人罵的引經據典,倒是還有幾分興味。
可當太夫人舉起拐杖後,卻發現剛剛還懶洋洋的靳青,竟然一個健步閃到太夫人面前,與太夫人一同抓着那根拐杖。
太夫人剛叫人将靳青拿下,卻發現手下的拐杖竟然出現的裂痕。
感覺事情不好,太夫人當即松了手便要向後退去,沒想到卻被靳青一把拉住了衣領。
太夫人吓得瞪大了雙眼:“瑞儀,你這個不敬長輩惡婦,你還以爲你是當年的大長公主,你信不信我明日便進宮...唔...”
太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靳青塞了一嘴木渣子,顯然就是剛剛被靳青捏碎的拐杖。
那拐杖跟随太夫人多年,上邊已經被盤的胞漿,當初作爲拐杖時模樣倒是不錯,可吃進嘴裏的味道卻不是那麽好。
細小的木渣子塞滿了太夫人的口腔,太夫人想要将木渣子吐出來,卻不小心吸到了鼻子裏。
那種刺痛般的窒息感,讓太夫人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靳青緩緩放開手,任由太夫人獨自在地上撲騰。
不想搭理大廳中哭的像個淚人一般的老夫人,靳青提起闵月向自己的校園走去:折騰夠了,她要回去睡覺。
可還沒等她走到門口,便聽到身後傳來老夫人悲痛的控訴聲:“瑞儀,你這個惡婦,竟然害了我宜昌侯府的全部男丁,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靳青:“...”好像還少了句什麽話。
果然,靳青剛剛糾結完,老夫人的下一句話便跟了上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靳青點點頭:齊了,她就說還少點什麽吧!
走到情緒的激動的老夫人面前,靳青想要伸手拍拍老夫人的肩膀,卻不想老夫人竟像是受到什麽驚吓般迅速向後躲去:“你不要碰我!”
老夫人身後的丫鬟婆子,也都被剛剛太夫人的凄慘模樣吓得不敢靠前。
此時都悄悄的縮在老夫人身後,看起來像是保護老夫人,可實際上卻是随時準備轉身逃跑。
靳青緩緩的收回手:“...”你慫的讓老子覺得揍你都是種罪過。
但是,爲了表示自己對老夫人話中的意思已經充分理解,靳青對着老夫人重重點頭:“老子明白了。”
老夫人有些恍然:你明白什麽了。
爲什麽她除了悲傷痛苦之外,後背還有些發涼呢!
707呵呵:相信我,我家宿主明白的事情,同你認知中的絕對不是一回事。
這天夜裏剛開始的時候靳青睡得并不踏實。
太夫人緩過來後,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了府上的下人過來收拾靳青,但都被靳青輕松的放倒了。
靳青将這些下人的屍體全部送回了太夫人的院子裏,而她自己則是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大天亮,絲毫不管太夫人在見到這些屍體後,會被吓成何等模樣。
橫豎靳青已經打好主意,在這些女人們沒将她的錢全部吐出來之前,靳青根本不會要她們的命。
自從昨天的事情後,靳青第二天起床時,便充分感覺到了宜昌侯府下人們的熱情。
看着這些殷勤體貼的下人,再想到老夫人昨日的控訴,靳青做了一個讓衆人跌破眼鏡的決定。
當天下午,全京城的官媒都被靳青叫到了宜昌侯中。
此時皇城剛剛敲響喪鍾,正是舉國同哀之時,這些媒婆正在心中喊着晦氣。
她們都是官媒,皇上駕崩,她們至少在百日之内沒有生意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