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身在後宅,隐私的手段知道不少:這腋下有一處,隻要用力刺穿,将來整個人就會變得臭不可聞。
而中空的雞毛尖銳可以放血,紮進人身體後卻隻會留下一個小孔。
對于闵月會不會向靳青告狀,廚娘根本不擔心。
要知道,闵月身上有不少傷都是她們踢出來的,可直到現在也沒見闵月向她娘告過什麽狀。
這闵月隻會叫娘,平日裏被欺負了也隻會笑不會哭,就算吃了大虧也說不清楚,可見是已經傻到家了,到是便宜她們動手。
想到往日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小可憐忽然有人撐腰,廚娘的心中就止不住的恨,隻想讓闵月嘗嘗自己的厲害。
廚娘一隻手包着厚厚的抹布,想要按住闵月的身體,另一隻手則向着闵月的腋下重重的刺下去。
隻聽一聲凄厲的尖叫,廚娘的手腕被闵月狠狠的咬住。
廚娘顧不得很多,拼命的捶打闵月的頭臉,将闵月已經結痂的頭皮打的鮮血連連。
其它幾個人原本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态,可此時卻被吓得絲毫不敢靠前。
終于闵月一個猛扯,成功的将廚娘手腕上的肉撕了下來。
那廚娘看着已經露出白骨的手腕,哀嚎一聲便向着之前管事逃走的方向跑去。
闵月如同厲鬼般,惡狠狠的将自己口中的肉咽了下去,就連嘴邊的血漬也舔的幹幹淨淨。
她瞪着已經變得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其它廚娘。
柴房中剩餘的廚娘吓得跪了一地,這哪裏是柔弱可欺的闵月郡主,這分明是從十八層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廚娘們心中一陣陣發慌,直至此時她們才發現,這闵月郡主同瑞儀長公主當真是親生的母女倆。
兩個人一樣不好惹。
許言之此時正躺在床上,身上一陣陣發寒,抖得像是風中的落葉一般。
雖說他是習武之人,可從沒有遭遇過像今天這樣鮮血臨頭的場面。
自父親去世,他接任宜昌候以來,一直都立志于讓宜昌候府的門楣更加顯赫。
他耗費了十年時間,終于讓宜昌候府在皇帝面前重新排上了号,就連武藝都已經荒廢了,這其中的艱辛不足爲外人道矣。
多年的和平生活,早就将他脆弱的小心髒養嬌了,哪裏能承受今天這個大的刺激。
讓下人去别院通知侯夫人盡快回府主持大局,宜昌候便放心的卧床休養,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去處理侯府的事。
宜昌候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叫着頭疼,一個美妾正小心翼翼的給他換着頭上的熱毛巾:“老爺,您這是怎麽了,沒得讓人家擔心!”
宜昌候今年已過不惑,祖傳的好相貌讓他看起來英武不凡,小妾是今年剛剛擡進府的,才剛滿十六歲,正是嬌花一般的年齡。
知道自己想要站穩腳跟便要同老爺多近親,因此在聽說宜昌候生病後,便撒嬌打滾的主動要求過來伺候。
美妾聲音嬌滴滴的,舉手投足之間也充滿了對宜昌候的誘惑。
若是往日,宜昌候可能也就半推半就的與這美妾成了好事。
可他今天受了大驚吓,在衆人面前又失了面子,正是氣不順的時候。
剛剛他派過去監視靳青的下人還過來禀報,說靳青将大廚房挑了,廚房的管事已經因流血過多死侯府的花園裏。
想到這些事,宜昌候心裏愈發煩躁,一把将裝滿熱水的水盆揚在美妾身上:“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水溫雖然不算高,但受到驚吓的美妾還是被吓得發出一聲驚呼。
誰知這聲驚呼卻拉動了宜昌候那脆弱的神經,回想起自己如同魔怔一般拖着一根腸子,在衆人的驚呼下,一路渾渾噩噩的走回自己院子的那一幕。
宜昌候心中的羞憤頓時變成了憤怒,他幾十年的老臉都丢幹淨了,這事情萬一傳揚出去,他将來要如何帶兵保衛京城。
而且,瑞儀那女人臉面都沒有露,就已經讓他便成如今這副模樣...
宜昌候越想越氣,在這一瞬間,那美妾的臉似乎變成了記憶中的瑞儀。
宜昌候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腳将美妾踢倒在地。
美妾原本是來獻媚的,誰料先是被宜昌候揚了一身的水,後又被宜昌候一腳踢在肚子上。
如果美妾年齡再大些,經過的事情多一些,她或許能學會審時度勢,知道自己已經犯了宜昌候的忌諱。
可她如今才十六歲,雖然是小門小戶出身,卻也是嬌養長大的。
她隻覺得自己的腰和肚子都傳來一陣陣劇痛,痛的她嘤嘤嘤的哭了起來。
殊不知她的哭聲更激發了宜昌候心裏的暴虐因子,隻見宜昌候一把抓起剛剛敷在頭上的布巾,像鞭子一樣,用力抽打起地上的美妾。
美妾剛開始還隻是撒嬌的哭,可到了後來卻變成了哀嚎,她從不知道那個溫和的如同父親的男人,竟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宜昌候聽到美妾的哀嚎聲,卻聽越覺得心裏舒坦,似乎今天受驚吓時産生的陰影都慢慢變小。
看着美妾被抽得衣衫淩亂涕淚橫流,宜昌候心中的郁氣散了大半,他彎下腰,一把掐住美妾的脖子将人提了起來。
美妾的脖子被宜昌候掐的難以呼吸,雙手不停的拍打着宜昌候的胳膊,雙腳也用力的踢打着。
漸漸的她的氣息越來越弱,舌頭也從嘴裏吐了出來。
見到美妾這副模樣,宜昌候到是有了興趣,他一手仍舊掐着美妾的脖子将人按在桌子上,另一手則開始拉起美妾的腰帶。
正在宜昌候準備提槍上陣的時候,一個小厮連滾帶爬的從屋外跑了進來:“侯爺,不不好了,那人過來了!”
宜昌候怒氣沖沖放開手中奄奄一息的美妾,轉頭看向小厮:“你說誰過來了。”
話雖然問了出去,可宜昌候心中卻是有數,能讓小厮吓成這樣的,估計定是和那個瑞儀有關。
隻不過那女人也恁的托大了,他躺在屋子裏并不是因爲怕,隻是因爲身體不爽利。
誰知道瑞儀那女人在金朝學了什麽妖法回來,待他養精蓄銳明日去朝堂上參她一本,估計皇帝很願意将這女人當做妖孽一把火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