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新欺騙着吃了太多寵物,犼已經開始躲着新走了。
而新的表現卻是越來越像真正的天女,犼甚至開始懷疑新是不是從九霄或者昆侖上跑下來的。
神族之所以高高在上,不僅僅是因爲壽命和法力,更多的便是他們的知識。
而新的知識量,在一衆凡人中看起來像極了九霄之上的神。
可讓犼疑惑的是,在新的身上,他沒有找到任何神族的波動。
此時,犼已經隐藏好了身形,面色陰沉的看着坐在遠處給一群凡人講解兵法布陣,順便教凡人制作武器的新。
她臉上的表情自信又張揚,眉眼間都帶着笑意,就像是一個雪白的發光體般,衆心捧月的坐在一衆黑漆漆的凡人中間。
犼不屑的撇撇嘴:這女人擺明是想利用周圍人的對比,讓她自己更加突出,這點段位别說是昆侖,哪怕是九霄都是被玩爛的梗,當真是讓人嫌棄都懶。
犼一邊唾棄着新的心機,一邊繼續觀察新的一舉一動,原因無他,隻因爲新他們這次設陣法對付的,剛好是他剛剛做出來的兇獸。
犼承認,他這次做出來的兇獸是有點煩人,當時想要做隻鳥,誰想到這女人那段時間做了個漁網天天帶着凡人打魚。
在犼心中,這些凡人與河裏的魚都同樣屬于蝼蟻級别,因此他想不通這樣的兩批蝼蟻爲什麽還會起自相殘殺的念頭。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他不小心把手中的鳥做成了長着翅膀的魚。
許是知道自己長得醜,這魚十分聒噪,自打被造出來後,便日日夜夜沒完沒了的哭嚎。
而他的每次哭嚎,都會導緻水位上升,甚至還會造成山洪傾瀉。
人們不堪其擾,因此便想辦法準備圍剿這魚。
見新給這些凡人講的頭頭是道,犼的眼睛微微眯起:當着他這個主人的面,研究怎麽殺他的寵物,這個新怕不是找死吧!
犼的殺氣剛剛發散出去,新的眼神便望向他隐身的位置。
犼就見新先是一愣,随後對着他這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甚至熱情有勁的揮了揮手:“阿厚!”犼一個踉跄差點原地摔倒。
凡人對于新這些突如其來的動作早已見怪不怪,他們堅信,天女能夠與神溝通,看到他們看不見的事物。
檢查過自己确實是隐身狀态,犼心中十分疑惑,這女人究竟是怎麽看到他的!
确定好了戰術,新将面前的凡人全部解散,之後便蹦蹦跳跳的向着犼這邊跑過來。
犼的臉上帶着猙獰的笑,他想好了,等一會回去,他就要加強那條魚的攻擊性,這些凡人敢打他寵物的主意,就要做好缺胳膊少腿的心裏準備。
此時見新跑向自己的身影,犼剛想原地消失,誰想卻見新被一個凡人孩子攔了下來。
那孩子缺了一顆牙,手裏還舉着一隻醜的要命的小黃花。
犼暗戳戳的停住腳步,卻看見新已經彎下腰,白皙的手也摸上了孩子髒兮兮的頭。
新看着那孩子的眼神溫柔的像是能滴下水來,她不但接過了花,還用布巾溫柔的擦幹淨孩子的臉。
最讓犼驚愕的是,新最後竟然彎下腰親了孩子一口。
犼看着新的眼神有些憤怒,這女人的動作怎能如此輕浮。
那孩子顯然也十分不好意思,她踮起腳尖,學着新剛剛的模樣,輕輕在新臉上碰了碰,随後便咯咯笑着跑開了。
新捂着臉對着孩子的背影喊了句“當心腳下”,之後便拿着花轉向犼剛剛停留的方向。
誰想卻隻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空白場地,新疑惑挺住腳步:“人呢!”
回到的自己的住所,犼原本想着把那魚找回來,在它身上打造一層無堅不摧的鱗甲。
可他眼前卻不斷在重複着新捧着小黃花,親那孩子的一幕。
等犼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用神力做出了一朵花。
一朵花盤有碗口大,邊上長着黃色花瓣的大黃花。
花盤的正中間是兩排牙,一隻小飛蟲從花盤上飛過,一條綠色花蕊猶如黏膩舌頭般從兩排牙中間伸出來。将小飛蟲快速卷進嘴裏。
随後花囊開始蠕動,似乎是在咀嚼一般。
進食後,那花盤的黃色變得更加明豔。
犼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最新作品: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都出自自己的手,那小屁孩的小黃花根本沒法比。
當然,他可不是用這朵花去讨誰的歡心,他隻是拿出去氣人用的。
沒錯,就是這樣。
犼走出自己的院子,向着村落的駐地走去。
沒走多遠,便聽到村子中傳來一陣陣歡呼聲,其中還伴随着一股奇異的香味。
犼的嘴角抽了抽,掐指一算,不錯,這些凡人的行動力果然不錯,他的魚現在已經淪爲砧闆上的魚肉了!
犼的心中郁氣頓生,他并沒有去找這些女娲的玩具麻煩,這些玩具卻對他多有挑釁,這簡直欺神太甚。
他做的寵物,身體中多少會有他的神力,這些凡人吃了他的神力,便會得的很多好處,可爲何沒有人問他是否願意。
犼揮起袖子,天空中頓時陰雲密布,雲層中存續着雷霆之力似乎随時會落在凡人的村落之上。
正當犼的手臂即将攜着空中的雷電落下時,新悅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阿厚,你來了,我特意給你留了兩隻翅膀,快來嘗嘗口味夠不夠。”
說話間,新已經撲挂在犼的手臂上,對着犼笑的一臉純良。
犼皺着眉頭看着新那讨好的笑,在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一股奇怪的感覺從腳底一直傳到頭頂。
天空中的黑雲瞬間消失,以犼和新爲中心的土地上卻冒出了根根綠芽。
犼抻長着臉,将自己另一隻手中抱着的大黃花連花盆一同送到新面前:“你覺得這盆花長得怎麽樣。”
此時剛好有一隻飛鳥路過,綠色的花蕊快速從兩排牙中間甩出來,對着飛鳥抽了幾下,最後将被抽得頭暈腦脹的飛鳥卷進花囊中。
那骨頭的摩擦聲聽得新身上汗毛直豎,犼卻非常滿意的将花盆塞到新懷裏:“給你了!”
新糾結的抱着花盆,見那花裂開兩排牙對自己笑的明媚,艱難的回答:“謝謝!”
犼等了很久,還不見新有動作,他皺着眉頭看着新:是不是還缺少了某些固定步驟,不一視同仁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