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咬金牌這事,張賀又不自覺的聯想到自家姑奶奶那嘎嘣嘎嘣嚼骨頭的架勢,不由得感覺頭皮發麻。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着張賀:“别人也在咬!”又不是隻有她自己在咬,憑什麽隻罵她自己。
而且人生處處有驚喜,萬一她運氣好,碰上個純金的牌子呢!
張賀聽得的臉都綠了:“人家那是含,含!”别人的動作是證明他們對金牌的激動和重視,這丫頭純粹就是爲了錢。
靳青了然的點點頭:“那老子也是含!”大家都一樣,這樣很公平。
張賀從兜裏掏出一塊缺了個月牙形狀的金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力氣大到疼的他直咧嘴。
張賀面若扭曲的對靳青喊道:“你這就是咬。”這次比賽拿到了五塊金牌,原本都是要拿出去展示的,結果這塊上被靳青咬掉了一塊。
關鍵是丢人啊,靳青的每塊金牌上都有個深深的牙印,其它的他還能說是孩子小太激動,可這缺了一塊的讓他怎麽解釋。
對于運動員來說,金牌是一種榮耀,因此大家都會對金牌抱有十分的珍惜。
他怎麽好意思說是自己姑奶奶鑒别真僞的時候力氣用大了,隻能藏着不給人看。
張賀每天都活在被靳青氣的死去活來的狀态,這姑奶奶怎麽就不害怕把牙崩掉了。
看着靳青那一臉無所謂的德性,張賀冷笑:“這些金牌都是要回去換獎金的,現在殘了一塊,就少了一筆,不對是兩筆獎金,你自己看着辦吧!”
每塊金牌,國家都會獎勵一筆錢,而省裏也會出一筆,可現在都省了。
聽到自己的獎金要被賴掉,靳青終于認真起來,隻見她坐直身體,看着面前一臉憤怒的張賀認真問道:“有502麽?”粘上應該還能用。
張賀:“...”不氣不氣,這姑娘腦子不好!
才怪...他明天就要罷工。
這一年,靳青一共得到了三十二塊金牌。
不但将積分刷滿,甚至還成功的給所有對手刷出了心裏陰影。
在靳青的帶動下,整個的舉重界的最大承重的平均值,整體上升了2KG,幾乎所有人都被靳青刺激出最高潛力。
可饒是如此,靳青依舊是他們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山。
可以預料的是,在未來的二十年中,靳青都将霸占整個女子舉重賽場。
而她們這批人,好吧,連着下批人都有可能會悲劇。
靳青的對手有些茫然,她們的時代剛剛開始就要過去了麽。
她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祈禱那個女人出些意外...
靳青不知道她給自己的對手們造成了多麽大的心理壓力。
她此時正坐在張賀的辦公室中看熱鬧,而張賀則在同另一個男人扯皮。
隊裏不能吃豬肉的規定被靳青破壞個徹底,但是發現豬肉對靳青确實沒有影響後,教練們都心照不宣任由靳青在張賀辦公室打牙祭。
但對于其他隊員則仍是明令禁止。
于是靳青現在正美滋滋的啃着豬肘子,看人口沫橫飛的安利張賀。
那人是田徑隊的田指導,負責國家隊整個女子田徑隊人才培養。
他今天是來當說客的。
爲了證明華國人的身體素質強悍,華國的體育事業一向抓的很的嚴,而舉重又是華國的幾個強項之一。
雖然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像靳青這樣全料的冠軍,但是每四年的奧林匹克賽上,女子舉重這邊也都能拿回來幾塊金牌。
上屆的奧林匹克賽上,雖然舉重這邊雖然傳出了隊員因吃了違禁藥,被取消名次并禁賽的事。
但那金牌卻也是實打實拿在手裏過。
而這一屆又出現了一個前途無量的小天才,如果好好保養着,參加四屆奧賽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
田指導嫉妒的面容扭曲,爲什麽好事都讓這邊攤上了。
而田徑就不同了,男子田徑那邊倒是還好,起碼每屆都有一個能拿的出手的。
雖然過度訓練導緻身體暗傷過多,運動員的職業生涯縮短,但是也比他們女子田徑隊強得多。
華國的女子田徑一直都處于尴尬的位置。
就像他隊裏的姑娘們,平日裏的訓練的非常拼命,不但一點沒少吃苦,身上明裏暗裏的傷更是不少,可就是一點成績都不出。
運氣好的時候,能拿個六七名,運氣不好的時候連決賽都進不去。
比賽這東西看的就是個結果,縱使拿了銀牌,在國内都翻不起水花,更何況是六七名。
大家隻能看到他們沒有成功,根本不會見到他們一直在努力進步。
再這樣下去,他都要沒有信心了,估計就連隊裏的資源都要被削減。
不管怎麽想,田指導都覺得自己應該過來舉重這邊走一趟。
萬一這姑娘願意試試呢!
想到靳青舉重時候的力量,田指導決定讓這姑娘來試鉛球。
因爲他之前曾經看過靳青懶洋洋的躺在凳子上,将手邊的一個有些分量的垃圾袋的丢在了三十米外的垃圾桶中。
無論是準頭還是力道,都讓田指導覺得自己應該的争取一下。
關鍵的是,靳青最近是最紅的人。
聽說已經有無數廠家、經銷商同上邊接洽,指定要投資靳青,還想讓靳青爲他們做代言。
可以說,挖一個自帶資源和關注度的隊員,對于女子田徑隊是百利無一害的。
若是連帶着也能給他們帶來些經濟效益,那就更好了...
田指導想過無數可能,卻沒有想到靳青本人居然拒絕了。
看着靳青對着自己斬釘截鐵的搖頭:“不去!”
田指導有些懵逼,拒絕的這麽幹脆麽,人情世故懂不懂?
首先要感謝一下上級領導的厚愛,然後感慨一下自己訓練的繁重,最後溫婉的拒絕,這才是标準流程吧!
想歸想,可田指導依舊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溫和的對靳青問道:“爲什麽拒絕,是有什麽顧慮麽?”
說話間,田指導的眼角瞥向的靳青教練張賀,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懷疑張賀從中作梗了。
靳青并沒有看見田指導意有所指的眼神,給自己調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好心的回了田指導一個字:“懶!”如果不是爲了錢,她早就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