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顯然非常好說話,聽到靳青要親自下廚,便坐在那爽朗的笑道:“幾年沒見,小呂竟然出師了,那我可要好好嘗嘗你的手藝。”
說話間,男人似乎扯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口,隻見他捂着肚子嘴裏發出幾聲嘶嘶聲,然後才擡起頭對着靳青的方向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小呂不用擔心叔叔,叔叔壯的像飛行器一樣。”
他這傷是在任務時,被宇宙中的電磁波擦到了。
雖然不會傳染别人,但是現在卻還是沒有對症的特效藥。
隻能任由他身上的皮肉,内髒一塊塊的爛掉...
而他這次說是要去醫院治病,其實也就是過來看看,這個科技最發達的核心星球上有沒有研制出什麽好的抑制劑,能讓他晚死幾天,活着是少受點苦。
如果沒有的話,他就要趁現在還活着的時候,将所有的錢全部花完。
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這錢就算不花也無人可留...
聽了男人安慰的話,靳青:“...老子是想問你吃什麽?”你像不像飛行器和老子有什麽關系。
男人被靳青怼的一噎,随即伸手抓了抓腦袋:“随便吧!”他什麽都吃。
靳青的臉色瞬間好了起來,男人就見她拿起筆在點菜單上劃拉了幾下:“番茄炒西紅柿一份,兩千塊,現金、刷卡還是交易點。”
番茄一顆要200塊,再加上她親手烹饪,要這麽個價錢應該不算貴吧。
男人蒙叨叨的看着靳青,下意識的擡起自己手腕上的個人終端送到靳青面前。
從男人的賬戶上劃走2000塊錢,靳青這才滿意的轉身進了廚房。
男人懵逼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番茄炒西紅柿是個什麽鬼,爲什麽菜價比老呂在的時候貴了一倍。
老呂夫妻倆去哪了,爲什麽要讓一個小姑娘掌勺,他怎麽有點搞不明白了呢!
廚房中,靳青正将兩個番茄整個丢進鍋中,用鍋鏟翻過來翻過去,炒菜應該和烤肉差不多吧。
炒了幾個來回,發現番茄隻是外皮有些變色,靳青皺起眉頭,翻看起呂藝薇的記憶,這才發現,番茄在下鍋之前是需要先切成塊的。
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炒菜的精髓,靳青毫不猶豫的手起鏟落,将面前的兩個番茄拍成了餅。
原本圓潤的番茄變成了兩個大坨,而鍋裏也傳出了一股子焦味。
靳青皺起眉頭,她好像忘了放油。
想到什麽便做什麽,靳青伸出手抓起油罐子,到了小半罐油進鍋裏,剛剛好将兩個番茄餅淹沒。
看着番茄在油裏發出噼啪聲,靳青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擡手将自己面前所有能看的見的調味料都倒進了鍋裏...
她烤肉的時候,就是這麽做的。
呂家的調味品數量和品類都很充足,因此這些東西一倒下去,番茄餅瞬間消失了。
靳青隻能看見這些調味料,在油鍋中不停發出咕噜聲和噼啪聲。
男人原本還坐在桌子旁邊,悄悄的掀開衣服查看自己肚皮上的傷勢,果然,比剛剛進來的時候又擴大了不少。
男人歎了口氣,等到皮膚上都腐爛之後,便會蔓延到内髒,也不知道他還能挺多久。
男人将衣服放下,苦笑一聲:及時行樂吧。
正在這時,男人忽然聞到了一股令他一言難盡的味道。
那味道酸中透着辣,辣中帶着腥,腥裏透着鹹,鹹裏帶着焦,光是聞一下都讓男人有種将鼻子割下來的沖動。
男人劇烈的咳嗽兩聲,對着裏面喊着:“丫頭,你廚房的菜好像是焦了。”
靳青端起盤子,看着剛剛從鍋裏盛出來的兩坨散發着異味的黑炭:還用你說,老子還能不知道這菜燒焦了麽!
看着自己手中的黑炭,想到自己剛剛收到的2000塊錢,靳青咬了咬牙:不管怎樣,她都得逼着那男人把菜吃下去,因爲她是絕對不會退款的!
打定主意後,靳青端着菜剛要往外走,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在這兩坨炭上,正跳躍這一些星星點的黑色光點。
靳青下意識的伸手去摳,卻隻蹭了滿手的黑油,至于那些光點依舊停留在原處。
靳青眨眨眼,索性用自己的靈力去裹住那些黑點,往外一帶。
果然,在這一次操作後,那些黑點已經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靳青有些了然,原來這就是他們所謂的食材雜質。
随後靳青将鼻子湊到自己的盤子旁邊,輕輕嗅了嗅:她記得電視中提過,隻要去除了食物中的雜質,這些食物就會變得異常鮮美。
一聞之下,靳青情不自禁的幹嘔了一聲:電視裏都是騙人的,這兩坨炭的味道還是同樣的惡心。
靳青屏住呼吸,将菜端到男人的桌子上:“番茄炒西紅柿,慢用。”吃吧,吃了就能青春永駐了。
男人剛剛還在低頭思考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在聽到靳青的話後,男人下意識的擡頭向餐桌看去。
然後,男人屏住了呼吸,擡起頭疑惑的看着正死死盯着他的靳青:“菜呢?”他拒絕相信這兩坨東西是他的午餐。
靳青揚起下巴,指着盤子:“都在這,抓緊時間吃,一會菜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男人:“...“你從那看出來它現在味道好的。
在靳青緊迫盯人下,男人糾結的拿起筷子,鼓起勇氣向其中的一塊炭伸了過去。
剛剛将炭夾起來,就看見上邊畫下來一些黏糊糊的調味料。
男人的喉嚨中情不自禁的咕噜了一聲,他看着靳青咽了口口水:你确定吃了不會腸穿肚爛!
他已經是隻剩半條命的人了,當真經不起任何打擊。
但是看着靳青執着的眼神,男人不想傷靳青的心,還是咬着牙将食物往嘴裏放: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他就不相信這東西能毒死他。
要知道,他可能同輻射抗争的男人。
不想再看靳青那期待的眼神,更不想看見自己即将入口的東西,男人索性閉上了眼睛,硬着頭皮在那炭上咬了一口。
随後“嘔”的一聲,男人隻覺得那味道在瘋狂的刺激他的味蕾。
男人的胃裏頓時翻江倒海,難受的他都想要将自己的胃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