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佩姬一個贊賞的眼神,靳青抓着茶碗一飲而盡,之後靳青轉頭看向修:“他醒了你過來找老子做什麽?”想讓她過去送那狗男人一程麽?
修一愣,怎麽妫姬的反應和他預想中的反應不大一樣。
接着修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女人:好吧,其實這些女人的反應也和他預想中的不大一樣。
修之前所想象的,女人們連哭帶喊沖向姬候寝宮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
修硬着頭皮回靳青道:“姬候一清醒過來,就想見您,還說要傳您去...侍疾。”
原本志得意滿的話,在看到靳青冷冰冰的态度後全都憋回了肚子裏。
修低垂的臉上赤紅一片,他忽然覺得叫靳青去侍疾似乎并不是什麽好的主意。
可讓修欣慰的是,靳青這次并沒有說出什麽刺激他的話。
修就見靳青默默的從床上起身,在衆女人的低聲勸阻下徑直向宮門口走去。
修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登時落了地:還好還好,這妫姬嘴上雖然厲害,但心裏還是有姬候的。
這不,一聽說姬候招她侍疾,态度登時變了。
姉姬在靳青身後一步一跟,壓低聲音同靳青确認到:“主子,您真的要去侍疾麽?”
佩姬悄悄的蹭到靳青身邊,用手中的團扇給靳青用力扇了幾下:主子你冷靜點。
對于她們來說,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這說明靳青打算對姬候妥協,那她們的權利是不是都要交回去。
黛姬也從桌案旁站起身來,雖然臉上依舊帶着得體的笑容,但是從她緊緊握起的拳頭上看,能看出她此時的心情并不平靜。
雖然她沒有得到什麽實際的權利,但是她的日子過得舒心順意。
要是姬候重新接手王宮事務,她是不是又會被關在那冰涼的宮中等待一個無心于她的男人駕臨。
那些美人中有幾個人到是有些躍躍欲試,但是很快便又慫了。
她們跟着姬候的時候,一天隻能吃兩餐,大多都是冰涼的食物。
但是跟着靳青後,一天能吃到三頓飯,還有肉湯喝,兩廂比較之下,當然還是同靳青更親一些,畢竟她們能得到實際的好處。
妍姬倒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跟在靳青身後。
她本就是一個性子灑脫的,從小便立志想做一名女将軍,卻被老姬候選進宮中給姬候做了妾室。
原本她以爲自己會這樣渾渾噩噩的老死在宮中,可誰想靳青的到來卻像是爲她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紀的大門。
對比其他人因爲利益而讨好靳青,妍姬對靳青則是發自内心的崇拜。
妍姬從小便研讀兵法,并不是她貶低息國,隻是息國的幾任諸侯都不是什麽有進取心的。
過去那些年,各個諸侯國都配合默契的蠶食周天子的領土,并沒有人去搭理息國這樣的小國。
因此,之前幾任姬候也并沒有感覺到威脅,大家都在封地上優哉遊哉的混日子。
直到近兩年,周天子将周國分了個七零八落,就連自己的子嗣都拿不到封地的時候。
衆諸侯們才終于心滿意足的将注意力從周天子身上移開,轉而去吞并自己周邊的那些小的諸侯國。
随着各國的摩擦不斷升級,很多位于“國中國”的小諸侯國被滅,老姬候終于開始有危機感。
但是由于息國長期對軍事的不重視,因此不管老諸侯再怎樣在國内征兵,最終也不過得了三千兵士。
當初息國戰亂之時,妍姬也悄悄的離宮回家了,并不是她想要逃出城,而是她想要同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
因爲她深知一萬精兵對三千弱兵會有怎樣的結局,而在戰鬥中被俘的女人,最後的宿命不說也罷。
原本妍姬已經做好了自戕的準備,可誰知道息國竟然勝了...
靳青跳下城牆的時候,妍姬剛好站在距離城牆不遠的地方。
她雖然沒有看清靳青的臉,但是她的耳中充滿了息人叫喊靳青的聲音。
而且,她認出了靳青身上的那套衣裙...
那是妍姬第一知道,原來女人還能有這麽大的本事,還能成爲所有息人心中的...神!
從那時起,妍姬便決定追随靳青。
當靳青一次讓後宮的女人拿起棍子爲自己讨公道的時候,妍姬便是第一個響應靳青的...
從那天起,靳青身後便多了一個将自己意圖隐藏的很好的小狗腿子。
此時,見靳青打算去看姬候,妍姬一言不發的跟在靳青身後:偶像去哪,她就去哪,她現在可是負責管理後宮安全的人,算不得女将軍,但也能算是後宮的女宮城尹了吧!
靳青并沒有回答姉姬的話,而是帶着身後近二十号女人浩浩蕩蕩的向宮外走去。
女人們見靳青大搖大擺的身影覺得十分有氣勢,便在靳青身後下意識的學了起來。
修的後背又開始向外冒冷汗,這些娘們難道是要去找誰尋仇的麽!
姉姬見靳青的腳步不停,以爲靳青是沒有聽見她的話,趕忙追到靳青身邊再次問道:“主子,您真的要去侍疾麽?”
修心中呵呵:這還能有假麽。
靳青歪頭斜眼,看傻子一樣的看向姉姬:“不啊!”這是在說夢話麽!
修瞬間立起了耳朵:什麽意思?
姉姬眨眨眼,顯然是沒有弄明白靳青的意思:“那您要往哪去?”
靳青咧咧嘴:“去姬候那!”夢話說完了又開始說廢話。
姉姬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您去姬候那邊做什麽?”
修趕忙向前湊了兩步:他也想知道。
靳青表情複雜的看了姉姬一眼,最後還是張口解釋道:“那人一醒過來就作妖,老子去幫他長眠。”反正隻要不把人弄死就不算任務失敗,于是靳青打算讓姬候一直沉睡下去。
女人們聞言,都适時的用手捂住了嘴,但是沒有一個人張口斥責靳青。
大家都面露驚恐的,跟在靳青身後往外走。
過了好一會,修才反應過來靳青剛剛話中的意思。
隻聽修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穿過女人群中眼明手快的趴在地上,抱住了靳青的腳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