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基地的地面劇烈的搖晃起來,被結界保護的部位同外界的地上上發生了分層斷裂,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下落。
看起來,竟像是發生了一起局部性的地震。
見到正在下陷的基地,之前拼命撞擊結界的動物們都紛紛後悔,龇着牙兇惡的對着結界發出震懾的低吼聲。
白發妖王悠閑的坐在樹上,一腿彎曲一腿伸直,手臂自在的放在膝蓋上,在陽光的照射下,他清冷的臉上似乎有些扭曲。
這些愚蠢的人類,真的以爲他們隻有這點手段麽?
可螢别過頭去,不忍心再去看那一地獸屍,千百年來的人妖大戰皆是如此慘像,說不得下一個死在那邊的就是自己...
青田站在基地的廣場上,他的視線落在遠處的大樹上,青田眼睛一眯:他有一種直覺,那顆樹上有他的老對手。
眼看着地面下陷的速度越來越快,不止基地這邊,似乎周邊的山林也同樣震動起來。
青田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他先是掐指一算:竟然即不是天災,也不是妖患,而是人禍!
青田轉頭問向身邊的護衛:“基地下面有暗河麽?”這種下陷的情況絕不正常。
護衛聞言一愣,随即立刻拿出自己的通訊器在上邊點了兩下。
之後護衛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将通訊器送到青田面前:“局長,我們的基地地下被人動了手腳!”
基地所在的位置下原本是一快油田,随着油田被開采後,爲了維穩地質不造成下陷,因此便向下面進行了分層注水處理。
但沒想到,卻讓妖王鑽了空子。
雖然不知道妖王派了什麽動物造成了注水的洩露,但是青田對于妖王的惡毒卻是有了更多的了解:動物永遠都是動物,他們永遠不理會他們的做法會傷害到多少無辜的生命。
白發妖王心情很好的看着青田有些發綠的臉:滅絕人類的永遠都是他們自己,他隻不過是在後邊推了一把而已,心情不要太好。
基地下落了将近十米左右的高度,便停了下來。
分層注水是有距離空間的,看起來,這次的放水隻是針對他們基地自己而已...
玻璃結界仍舊堅挺的保護着基地不受外界侵害。
但是青田他們此時的境遇,卻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托結界的福,他們現在仿佛被關進水晶棺材後又被人推到坑裏,還得忍受這頭頂上時不時冒出一個毛茸茸的動物腦袋參觀他們!
動物們的涎水滴滴答答的滴在結界的頂端,看得基地中的普通人心裏一陣陣發涼:他們同捉妖師不一樣,他們隻是平民百姓,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
這時候,就聽遠處傳來一聲威嚴的狼嚎,随即無數的動物像是被按動的開關一般瘋狂的向結界上推土,看起來竟像是想要将他們活埋一般。
青田恨得咬牙切齒,一把奪過手下的通訊器:“捉妖師們各就各位,準備開啓結界迎戰。”這場戰争,捉妖師們已經等了幾百年了。
靳青此時正在同陶蝶大眼瞪小眼,陶蝶對于讓靳青吃肉這件事似乎非常執着。
仿佛隻要靳青同她吃了同樣的東西,兩個人就能親密無間的小夥伴。
麻醉氣體還在不斷的向外噴射,靳青帶着口罩絲毫不受影響。
而陶蝶卻像是已經免疫了一般,一邊将手下的東西推給靳青,一邊時不時擡起頭貪婪的嗅一下空氣中的麻醉氣,臉上還露出飄飄欲仙的神情。
靳青被陶蝶的猥瑣模樣徹底驚呆了,她攥緊狼牙棒,想要一棒子拍醒面前這個傻娘們。
707蹲在靳青的意識海中,蛋疼的看着靳青和陶蝶的互動。
由于這兩個人的動作實在沒有任何營養,窮極無聊的707索性點開了許久沒有打開的郵箱,一封封信查看起來。
對比面前的兩個人,還是郵件好看的多。
這些郵件大部分都是各個世界的世界意識發過來的,裏面幾乎千篇一律的寫着麻煩707以後千萬不要進入他們的世界...
剩下的則是一些商鋪的推送。
正當707準備将郵件全體删除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封顯示着近千年未讀的郵件。
看着郵件上華麗麗的“緻歉信”三個字,707鼓了鼓身體,這封郵件似乎一直都是被它按照垃圾廣告郵件自動過濾的。
由于此時實在無聊,707好奇的将郵件點看,想看看這些商家又想出了什麽促銷手段,爲什麽還能用上“緻歉信”三個字。
誰想這一看,707吓得當場攤成一張餅:“WTF”它是不是闖禍了!
707的動靜不小,它的情緒感染到了靳青,靳青一邊将肉塊踢到陶蝶面前,一邊疑惑的問707:“怎麽了!”她現在十分脆弱,這王八蛋要是再敢挑動她的神經,她就會讓這個王八蛋知道什麽是脆弱。
707有些糾結,好一會才慢吞吞的問靳青道:“宿主,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的...”他慫了,還是說實話吧。
聽了707的話,靳青站起身,抓着陶蝶的脖子,将整塊肉塞進陶蝶嘴裏,還惡劣的往下用力按了按。
看着陶蝶抻脖子瞪眼睛,仿佛被噎到的模樣,靳青的心情終于舒暢了。
就在陶蝶拼命想要将肉咽下去的時候,靳青已經掄起狼牙棒一棒又一棒的敲向結界。
果然,在靳青的蠻力之下,這結界很快便碎成一片片的。
之後,靳青就見眼前的場景瞬間發生的變化,她此時正站在一個胡同口。
這時候,遠處一個挎着菜籃子的老大娘正從她身邊路過。
看見她的時候大娘眼前一亮:“小青下班了,今天菜市場的黃瓜不錯,頂花帶刺還特别直溜,你拿幾根回去給那幫熊孩子炒一炒。
我聽說你家老四打遊戲拿了個什麽什麽冠軍,我就說你這些孩子都沒白撿,雖然都不是全乎人,但是都争氣,你快熬出頭了...”
老大娘一邊說着,一邊将從籃子裏抽出幾根黃瓜塞進靳青手裏。
看着面前這熟悉的一幕,靳青輕輕的按着額頭,記憶深處的一些屏障似乎有些松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