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一直都覺得,那個騙他吃自己寵物肉的女人應該是個瘋子。
但随着與新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犼開始覺得這個女人不止是瘋子,還是個會傳染别人的瘋子。
不經意間,犼的目光一直追着新移動。
甚至,他還會隐身跟着新,偷偷觀察新的一舉一動。
但讓他驚訝的是,即使他是隐身狀态,可是新依然能夠準确的感覺到他所在的方位。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隐身,但是在發現新投過來的目光時,犼總是會感到心虛。
随着觀察新的時間越來越長,犼發現自己好似病了。
他每次見到新在山寨裏面晃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的發熱。
每次看見新笑,他就會覺得自己手指發麻。
就像前些天做新物種的時候,新正好在遠處教村民們種地。
看着陽光下的新滿頭大汗,汗水順着她的臉流到脖子又流進衣襟裏...
犼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天知道,作爲一名神尊,他爲什麽會出現這麽人性化的東西。
犼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新,當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奇醜無比的東西。
那是個身上長着八條腿,頭上有無數隻眼睛的怪物。
看着面前頭小腰細肚子大,此時正瞪着無數隻眼睛迷茫看着自己的怪物,犼:“...”還是弄死吧!
許是看出犼不待見自己,怪物趴在犼面前吓得瑟瑟發抖,生怕犼一擡手将它拍死。
就在犼準備動手的時候,就聽見遠處的新對他喊道:“阿厚,你過來一下!”
犼皺起眉頭,這瘋女人沒事叫他做什麽,沒看他正忙着麽。
犼不悅的站起身,慢悠悠的向新那邊走去:他要去看看那瘋女人在折騰什麽,如果瘋女人再敢觸犯到他,他一定會要她好看!
好半天不見主人拍死自己,那八條腿的怪物擡起頭,卻發現剛剛将它制造出來的主人爸爸正擡腳向遠處走去,背在身後的手指在身後輕輕的打着拍子,顯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怪物:“...”什麽情況,它的命保住了麽?
這時候,旁邊的一隻大嘴食人花蹑手蹑腳的走了過來,用花葉輕輕推了推怪物:“主人去忙了,你快跑啊,在這等死呢?”
作爲被主人親手制作出來的怪物,他們都很團結,從不傷害自己人。
怪物懵懂的看着食人花,數隻眼睛一同眨了眨,看得食人花打了一個寒顫,花冠上的花瓣都吓掉了:這個新夥伴長得真醜。
好一會,怪物輕聲回食人花道:“我、我還沒等到主人賜名呢!”它想要名字,不然它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
食人花驚愕的露出自己隐藏在花冠中,兩排鋸齒一樣的牙:“你還真是隻豬。”就你這模樣還想等主人給你賜名字,等賜死還差不多。
誰想,聽了食人花的話,那怪物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快速跳了起來:“謝謝,謝謝,我有名字了!”
不管是主人,還是主人的手下,隻要給了它名字,它以後就不會被人排斥。
怪物一邊說着,一邊叨登着八條腿迅速的消失在食人花的視野中。
食人花:“...”謝我做什麽,我什麽都沒說啊!
犼闆着一張冷漠臉站到新的身邊,他對這些女娲做的人類沒有丁點好感。
沒有強大的法力,也沒有強大的武力值,平日吃喝拉撒睡,生老病死的,每件事都是在浪費時間,着實讓他喜歡不起來。
看到犼過來,新将手扶在鋤頭上同犼告狀:“我和他們說,你翻地隻在一瞬間,他們偏偏不信。”新說的氣鼓鼓的,似乎是在犼被人輕視的事情打抱不平。
聽了心的話,犼看着新冷笑一聲:“你以爲你這麽說,我就會幫你将地全部翻好麽?”這女人的激将法當真是太拙劣了。
新瞪大雙眼,驚愕的看着犼:“誰說用你幫忙了,我隻不過是覺得,你一定會比那頭牛幹的好!”
順着新的手指看過去,犼:“...”爲什麽忽然間有種腦袋嗡嗡的感覺。
犼深吸了一口氣,對着遠處單腿在地上蹦來蹦去拼命拉車的牛型怪物吼道:“夔,你在這做什麽?”
夔轉過頭,剛想要說話,卻發現它的嘴上還帶着籠頭。
知道自己的聲音太大不适合在公衆場合說話,夔用意念同犼解釋道:“主子,新姑娘說我是牛,讓我幫她把地犁出來!”
犼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她讓你幹,你就幹?”爲什麽這個夔一點腦子都沒有。
夔果然沒辜負自家主子的評價,隻見它對着犼重重的一點頭:“幹啊!”爲什麽不幹,主子天天偷看人家,明顯就是對人家有意思,他當然要抓緊時間讨好才是。
犼擡起手剛想一把拍死夔,卻被新拉住了袖子:“我帶了好吃的食物,你要不要嘗嘗?”
聽了新的話,犼果然沒有動手,他默默的掐算了下,想要知道自己的“寵物們”丢沒丢。
上次的吃自家寵物的事情,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清點之後,犼松了口氣,怪物山谷中的動物當真是一個都沒少。
見犼的态度沒有之前那麽強硬,新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袖子在一邊坐下,而夔則是繼續犁地。
犼靜靜的坐在新旁邊,看着新忙碌的伸手去拿瓦罐中的食物,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犼輕輕一揮手,隻見之前還沒有被犁到的地已經全部變成了整整齊齊的田壟。
新聽到動靜,一擡頭剛好看到了這一幕,新激動的站起身來對着遠處驚愕的村民們炫耀着:“你們看,我就說犼特别厲害吧!”
村民們紛紛出言贊美犼,新的大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線。
陽光灑在新身上,讓新看起來神秘而美麗。
犼忽然覺得自己身上一陣發熱,他趕忙粗垂下頭去看地面:這樣陌生的情緒,讓犼有些擔憂自己是不是已經被傳染了。
正在這時候,新将手中的瓦罐塞了過來:“都是青菜,嘗嘗我的手藝。”
犼夾了一根青菜放在嘴裏嚼了嚼,然後表情一僵:“這菜是哪弄的。”好熟悉的味道。
新大大方方的回答:“你院子裏啊!”就那邊的新鮮蔬菜多。
犼:“...”我的扶桑樹苗啊,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