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皇子守則信王學的是最好的。
因爲他要時刻保持着警惕,不讓自己犯錯。
對于别的皇子來說,犯錯可能會失了聖心,讓父皇厭棄自己。
但是對于他來說,犯了錯就等于是丢了命。
在皇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皇子,尤其是一個皇上不想承認的皇子。
因此這麽多年,信王都按照手冊上要求的,小心翼翼的活着。
信王他并不是不想出去賺錢,他也知道賺錢的門路很多,而且從小被人欺負到大,臉皮這東西他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他清楚的記得守則裏有很重要一條,身爲皇室,絕不可操持賤業,平白污了皇室威嚴。
也就是說,他身爲堂堂皇子,就算在家裏餓死,也不能出去找活計做,否則就是侮辱皇室尊嚴。
而且信王也相信,他要真敢出去抛頭露面的賺錢,估計他那個厭惡他至深的父皇會很高興的打死他。
甚至他有的時候還在偷偷的懷疑,這一條規則是不是專門爲他制定的。
不過,看看其他獲得滋潤的皇子們,名下雖然都有莊子有鋪子,但是全部都交給下人去搭理。
而他們自己隻需要躺在床上點錢就行了。
綜合分析之後,信王知道自己想要賺錢最缺的是什麽了。
那就是一個能夠爲他沖鋒陷陣,去外面抛頭露面的下人。
但遺憾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所有的錢都用在修房子上,連自己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哪裏有錢去買什麽下人。
而且就算是有了下人,他又要去哪裏找本錢開店呢....
在各種情況都不允許的情況下,信王隻能放棄了自己的緻富夢。
信王心中十分幽怨,可憐他空有一腔抱負,卻被空空如也的錢包束縛了手腳。
因此,在聽到靳青說賺錢兩個字後,信王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糾結:這個提議聽起來真的好誘人啊,他真的可以賺錢麽!
就這樣,信王疑惑的看着靳青:“去哪兒賺錢?”
靳青對着信王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你先把房子的地契給老子。”
靳青突如其來的獰笑,吓得信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沒、沒有房契。”
每一代分給皇子的王府,房契都在内務府統一管理。
說是皇家分給皇子的房子,實際上他們隻有居住權,卻沒有擁有權。
在王爺和王妃死後,内務府便會将房子收回。
因爲這是皇上分給自己兒子的居住場所。
雖然也有皇子由于得了皇上的眼緣,直接被賞了房契和地契,但是這些人裏面卻絕對不包括信王。
估計皇上現在都恨不得讓信王趕緊入土...
聽信王說沒有房契,靳青扭起眉頭,好不容易有了一座和眼緣的房子,結果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707:“...”念點書吧,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
靳青沿着台階坐下,她要想想接下來的路要怎麽走,不行,她實在是太餓了。
靳青不說話了,但是信王卻是來了精神,隻見他小心翼翼的挪到靳青身邊:“王妃,你想到什麽了,說給本王聽聽。”
信王看着靳青的眼神亮晶晶的,窮了太多年,終于有人要帶着他賺錢了。
怎麽辦,他現在好激動。
靳青沒有搭理信王,她現在滿腦子裏都是燒雞、烤鴨、大肘子。
707:“...”指望宿主你想辦法賺錢,這個信王當真是難爲你了。
見到靳青半天不說話,信王自動提起了意見:“王妃,要不然我們去周王府把你的嫁妝要回來吧!”
别以爲他忘了,當初曲婉婷往周王府跑的時候,可是帶着嫁妝一起跑的。
但是他家王妃被送回來的時候,那些嫁妝可是一件都沒有跟着回來。
原本三朝回門的時候,他和王妃還商量過要将嫁妝要回來的事,可誰想還沒等他們行動,他老丈人就先動了。
王妃被打的遍體鱗傷的送了回來,導緻他們當着老丈人的面讨要嫁妝的計劃當場夭折。
不過,這件事一直都梗在信王心裏。
畢竟曲婉月的嫁妝,大半都是王妃他娘臨死前留下來的,現在被曲婉月私自扣下,這事就算說破了大天去也是曲婉月沒道理。
聽到信王說到嫁妝,靳青眼前一亮,提起信王擡腿就往外走:對啊,她怎麽忘了曲婉月還有嫁妝了呢!
這忽然的失重,讓信王瞬間明白他的王妃要去要嫁妝了。
趕忙扯着脖子對靳青喊道:“王妃,等一下,本王出門前要先換衣服。”
靳青:“...”這是個花木蘭麽,出門前還要先梳妝打扮。
被靳青丢在地上後,信王也沒有時間喊疼,而是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從衣櫃中找出了一套出門專用的衣服。
信王将自己的臉上的髒污全部擦掉,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套上了那套淡青色的外袍:内務府每個季度都會給已分府的皇子們準備一套外袍。
其他皇子雖然嘴上會感謝父皇的慈愛,卻沒有人真的将這些批量制作的衣服穿在身上。
除了他...
對于他來說,這些簡直就是他救命的衣服,爲了能讓衣服多撐一段時間,他穿的小心又小心,生怕撐不到下一次内務府送衣服的時候。
由于他穿的愛惜,這些年到是攢下了不少衣服。
隻可惜他個子長得有點快,最早那幾批衣服已經徹底不能穿出門了。
搖着自己的心愛的折扇,信王擺出了自己的王爺架勢,慢慢悠悠的走向靳青。
與剛剛那套洗到發黃變形,還被靳青拽掉一條袖子的常服不同,這套衣服看起來到是新了不少。
如果細心一些就能看出,信王的每一個動作,其實都是在防止自己的外袍拖到地上。
靳青悠悠的吐出一口氣:她忽然意識到,這個信王究竟有多窮了!
信王頂着一個豬腦袋來到靳青身邊,對着靳青露齒一笑:“王妃,我們走吧!”
他娘說過,再不濟他也是個皇子,如果不想讓宮外的人也欺負他,那架勢上就必須做足。
現在,他已經将自己打扮好了。
随着信王一咧嘴,靳青眼見的看到信王嘴裏似乎缺了兩顆大牙。
靳青:“...”這應該不是老子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