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果然是人與人溝通時最實用的語言。
兩巴掌甩下來,信王的表情頓時變了。
不但不在“王、王”的叫喚,還立刻換上一張誠懇臉。
隻見他一邊吐着血,一邊對靳青說道:“王妃安,請問您今天想要吃點什麽?”
信王一直是個識相的人,多年挨揍的經驗告訴他。
如果他現在不乖乖回答問題,下一巴掌很快就會呼上來。
别問他爲什麽會知道,因爲這是人生經驗,更是他不外傳的生存之道!
看到信王識時務的德行,靳青:“...”竟然是個賤皮子!
發現信王終于能正常說話了,靳青也不含糊:“有什麽吃的。”
信王一本正經的回答:“有水,有米。”他家就隻有這兩樣東西。
其實家裏還有他偷偷腌的醬菜,但是隻剩下一點點了,而且醬菜吃多了容易口渴,浪費水又浪費柴火,所以他決定還是先藏私吧!
靳青:“...”不是說這裏是王府嗎,怎麽給她一種随時斷糧的錯覺?
雖然已經不抱希望,但靳青還是掙紮着又問了一句:“還有别的麽?”
信王神秘的一笑:“還有稀飯!”
靳青:“...”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幹掉你!
眼見靳青的臉色越來越差,信王小心翼翼的提議道:“要不等兩天再吃吧,到時候,我們能好好吃頓飽的!”
靳青疑惑的看着他:“爲什麽要等兩天?”難道說這家夥還有什麽來錢的好地方。
聽到靳青的疑問,信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過兩天皇宮晚宴,那邊什麽好吃的都有,還不限量,我們可以大吃一頓的,還能用油紙包回來一些慢慢吃!”
他以前就是這麽做的,有時候運氣好了,他能帶兩隻整雞回來熬粥。
靳青臉上的笑容瞬間皲裂:“#¥%¥%……”你就是這麽過日子的!
不得不說,這人的猥瑣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發現靳青的臉色不好,信王的求生欲又冒了出來,隻見他試探的問靳青:“要不我們不去了?”
靳青冷笑一聲:“憑什麽不去,不去你讓老子吃什麽。”指望這個廢物找糧食,她一定會被餓死。
之後,靳青眯着眼睛看着信王:“你...”還有沒有藏銀子。
但是靳青兇惡的眼神再配上她的語氣,信王瞬間誤會了。
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的信王,嗷的一聲從地上跳起來飛快的竄出門去:“我去給你熬稀飯!”王妃不會是想要吃他吧!
雖然是皇子,但是做飯這種事,他還都是會的。
出了門的信王一邊擦着嘴邊的血,一邊蹲在角落裏偷偷哭泣,他的王妃究竟是被刺激的太大導緻性情大變,還是原形畢露了呢!
靳青盯着大門發呆,這人的速度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快了!
其實曲婉月的心願非常簡單:頓頓都能吃飽,可以不用再看别人臉色過日子。
信王做飯的速度果然很快,不過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他就端着一碗粥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随着信王的走動,從碗邊處留下來的那些湯汁,讓靳青看的眼睛都直了:這麽小的一碗粥,怎麽可能吃飽。
但是很快,靳青就發現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看着信王手裏的那碗清澈見底的米湯,靳青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随後一伸手将碗端過來,仰起脖子将碗裏的米湯一飲而盡。
信王睜大眼睛剛想說話,就見靳青的手指已經抓上了旁邊的牆壁。
隻聽“刺啦刺啦”兩聲過後,牆壁上出現了三道深溝。
靳青被這碗熱粥從喉嚨一直燙到胃裏,隻覺得自己整個喉管都是火燒火燎的。
攥起拳頭,靳青拼命向牆上敲了幾下,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
很快,她就在牆上敲出了一排洞。
感覺到自己終于好受了一些,靳青張開嘴不停的哈氣:王八犢子,燙死老子了!
信王剛剛那個“燙”字還沒有來的及出口,就見靳青已經對他的牆壁下了黑手。
看到靳青的動作停了下來,原本抱着頭躲在角落裏的信王“嗷”的一聲跪倒在牆邊,哭的像是死了爹一樣傷心:他的房子啊,那可都是錢啊!
靳青看着還在痛哭的信王,一把将他提了起來:“廚房在哪?”
就算要走,她也得先吃飽啊!
信王淚眼婆娑的看着靳青:“廚房裏沒有飯了!”
靳青揮手就是一巴掌:“在哪?”
兩管鼻血順着信王的臉流了下來,信王當場變了臉色,擡手指着一個方向對靳青讨好的笑道:“王妃這邊請,路滑小心腳下!”
此時的信王已經被靳青打的像豬頭一樣,這讓他的笑容有些變形。
靳青也不說話,隻是拎着他的腰帶,提着他往外走。
信王本就膽小,又被靳青剛剛兇殘的動作吓怕了。
此時再被靳青一提,當場便吓破了膽:“王妃,本王錯了,本王現在就去把鍋裏的幾百個米粒都盛給你,廚房的架子上有兩根醬瓜,後院柴房裏還有本王剛從衛侍郎家偷回來的狗,本王全都給你了,本王的肉不好吃啊!”
靳青翻了個白眼,老子連和牛都不吃,會吃你這塊臭肉!
廚房裏,信王用抹布捂着自己還在流血的鼻子,蒙叨叨的看着靳青将空了鍋丢回到鍋竈上:他三天的糧食,就這麽沒有了!
剛剛一路走過來,靳青對這套大宅當真是滿意極了。
用從信王身上拽下來的袖子擦擦嘴,靳青站在廚房門口環視王府,不由得感慨道:“這是老子幾輩子以來住過的最大的房子了。”
信王的腦子猛地一木:他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看着信王那副如遭雷劈的模樣,靳青伸腳踢了踢他的腿:“走,跟老子賺錢去。”這房子是她的了,而這個信王,從今以後就是她的狗腿子。
707:“...”壞了,他家宿主這是看上人家的宅子了!
還不知道自己和房子都已經被人征用的信王,木着一張臉将目光從鍋上轉到靳青臉上:“賺錢...?”去哪賺,怎麽賺,錢要真的這麽好賺的話,他還至于窮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