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很快打開了,羅小柱頂着那張标志性的麻木臉将陳師長迎了進去。
陳師長走進屋子,卻發現房間裏面的情況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樣。
在陳師長的印象中,那些高科技的大佬們都是蓬頭垢面,一身髒兮兮,神态癫狂,爲科學如癡如醉的模樣。
而且他們所在的區域,也必然是一片狼藉。
因此,在陳師長認爲,所有搞科研的人一定都是這個德行。
可在進入靳青的房間後,陳師長有些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要不是牆角還規規矩矩的放着,各種被人使用過的金屬材料,他甚至會認爲靳青這什麽都沒做了。
隻見靳青的房間中,到處都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模樣。
除了房間多了很多有趣的小挂飾,牆邊又擺放着各種原材料之外,幾乎與其他士兵的房間中沒有任何區别。
陳師長是個糙漢子,對于房間中的小擺設沒有任何興趣,但是靳青床頭挂着的幾件外觀奇特的衣服,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幾套套銀灰色的運動服,上衣的衣領處連着一個帽子,褲子則是一直到腳踝。
就像他們的行軍褲那樣,這褲子是散腿的,上面還有不少能夠放武器的兜袋。
仿佛是一種宿命的召喚般,吸引着陳師長下意識的走向那些衣服。
隻聽“哎呦”一聲痛乎,陳師長回過神來,剛好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平。
陳師長:“...小平,你怎麽在這,不對,你怎麽跪着。”
随後,陳師長的目光放在坐在最裏面辦公桌前,正回頭看着他的靳青身上。
陳師長的眼中滿滿的不認同,即使陳老再喜歡這個丫頭,他們駐地也不能發生這樣侮辱人格的事情。
見到陳師長的臉闆了起來,小平揉了揉自己被陳師長踩痛的小腿,對陳師長答道:“首長,我站累了,跪會休息休息。”休息個屁,他是被吓得腿軟,到現在都站不起來。
聽了小平的話,陳師長的眼中怒意更勝:這家夥當自己是傻子麽,誰家跪着休息的。
陳師長剛想說話,就聽小平興奮的說了句:“師長,您看到了麽,那邊挂着的就是防彈衣,您知道什麽是防彈衣麽,就是子彈打不透...”
聽到防彈衣三個字,陳師長耳邊嗡的一聲,思想瞬間放空,眼前除了那幾件衣服再看不見其他東西:他當然知道什麽是防彈衣,記得十年前的戰場上,他們就吃了這個大虧。
對方裝備精良,刀槍不入,而他們卻還是用舊式的裝備和對方拼人命。
那場戰争後他們才知道,對方的國家竟然已經發明出一種名叫“防彈衣”,能夠大概率抵擋子彈的東西。
将這些防彈衣作爲戰利品拿回來後,研究所的科學家們便進入了緊張的研究狀态。
這個消息隻有軍界的高層知道,陳師長原本以爲自己想要看到避彈衣還得再過幾年。
可沒想到,他今天竟然看到了成品。
想到這,陳師長眼睛發直的向着避彈衣走去,再一次踩到小平也不自知。
小平疼得龇牙咧嘴:沒看見地上還有個人麽!
将床頭挂的避彈衣拿在手裏,陳師長有些疑惑的看着靳青:“怎麽這麽輕!”
他記得四号首長曾經很遺憾的說過,這避彈衣确實好用,可就是分量太重,而且極其堅硬,嚴重阻礙了士兵們的靈活行動。
因此想要穿上避彈衣,這士兵的身體素質必須過硬才行,否則還沒等行動起來,就先被避彈衣壓倒了。
可靳青的這件避彈衣卻是不同,衣服的手感摸起來有些柔軟,分量還不如他腳上的那雙皮鞋,這讓陳師長有些疑惑,這東西真的是避彈衣麽?
聽了陳師長的話,靳青歪頭對眼的看着他沒有說話:這東西說的高大上點叫避彈衣,可實際上不過就是星際時代秋衣秋褲的低低低低低低配版,你指望他有多重。
要不是做星際防彈衣的很多材料這邊都沒有,靳青也不至于自己拿着一堆原材料,用靈力融合後抽成金屬線編衣服,天知道她都遭了什麽罪...
這幾天,靳青就一直帶着羅小柱做這個衣服,好在羅小柱手比較巧。
當靳青告訴他要怎麽做之後,羅小柱便主動承擔下來編制衣服的工作。
随後,過來給靳青洗腦的小平,發現靳青真的再做避彈衣後,也自告奮勇的加入進來。
爲了給靳青尋找材料,小平還特意打電話用張老溝通,給靳青弄來了不少資源。
研究所中,也專門成立了避彈衣的項目,但是防彈材料卻一直沒有好的突破,那東西穿在身上,仍舊像是扛了一袋子米滿街跑一樣。
M國人能穿這些衣服,是因爲他們人高馬大體質好。
但是,他們國家這些人的身體素質是真的不行啊!
因此,在聽說靳青有這方面研究興趣後,張老立刻決定要支持靳青,這才有了小平拉材料過來的事兒。
見靳青不說話,陳師長一邊貪婪的摸着那套所謂的避彈衣,一邊轉頭問向仍舊跪在地上不起來的小平:“這真的是避彈衣麽?”
小平木着一張臉點點頭:“是!”現在你又能看見我了啊!
陳師長眼前一亮:“效果怎麽樣?”
小平眨眨眼睛,似乎還在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非常好!”可以說好到不能再好了。
陳師長張張嘴剛想要在問下去,卻見原本坐在辦公桌前的靳青竟然站了起來,伸手抓過陳師長手裏的避彈衣,一言不發的将避彈衣上的幾個位置連接起來。
隻見剛剛那套分體避彈衣,竟然變成了一件連體衣。
将衣服的手腳部位紮好口,然後,陳師長就見靳青做出了一件非常喪病的事情。
她居然拿出了一隻生雞腿,合着一個駐地常用的手*彈一同塞進了避彈衣中,然後快速将拉練拉到帽子頂部。
陳師長還沒有來得及躲避,就聽“噗”的一聲悶響,手榴彈在避彈衣裏炸開了,順便将靳青剛剛紮好的手腳部位崩開。
看着避彈衣的袖口和褲腳口出冒出滾滾黑煙,陳師長隻覺得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小平旁邊。
小平對着陳師長溫和一笑:我早就給您留好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