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靳青瞬間跑沒了影,而王子的水晶鞋也不見之後,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在他們心中依舊固執的認爲,王子同靳青之間應該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否則爲何偏偏隻有靳青能夠穿上王子用來找人的水晶鞋。
這樣的說法越傳越厲害,在王子不知道的地方,市民們已經腦補出一場王子與靳青愛恨情仇的精彩大戲。
靳青蹭蹭的跑到閣樓上,一腳踢開閣樓的大門。
灰姑娘此時正跪坐在床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全世界抛棄了。
從原作來看,灰姑娘應該是接連哭了兩天,這才重新振作起來,并想到用在閣樓上唱歌的方式來吸引王子的注意力,最終得以将自己的身份大白于天下。
可是此時,她還是一個無法将自己的真實身份展現給愛人的可憐女人。
灰姑娘擡起頭,用那種我是天下第一慘的眼神看着靳青,同時吸溜着即将流出來的鼻涕問道:“你還來做什麽,我知道你找到别人來頂替了我的身份,但是王子如此英明,他早晚會發現的。”
灰姑娘一邊說着,一邊拼命的流眼淚,原本髒兮兮的臉上也被淚水沖出兩道白嫩的溝渠。
看着灰姑娘紅通通的鼻子頭,和鼻子底下亮晶晶的可以液體,靳青:“...”
就爲了讓别人知道愛露拉每天都讓她幹活,這姑娘竟然每天都将自己弄得髒兮兮的,會不會太下血本了。
靳青還記得在過去那麽多世界中,就連活計最重的燒火丫頭,都知道要将自己打理的幹幹淨淨,香噴噴的。
怎麽這姑娘,天天都能把自己弄得像是剛從煤堆裏爬出來一樣,難道說就是爲了向别人展示一下什麽叫化妝前和化妝後麽。
想到這姑娘不過換了件衣服便成了舞會的焦點,并且除了愛露拉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認出她來,靳青打了一個冷戰:這哪是化妝前和化妝後,這分明是整容前和整容後好不好。
而後,靳青臉部表情扭曲的走向正一臉戒備的看着她的灰姑娘,她還是快點把這個麻煩送走吧。
見靳青沒有回答自己話,隻是一言不發的走向自己,灰姑娘驚恐不安的向靳青尖叫道:“你不要過來,我懷裏什麽都沒有!”
同時,她還緊緊的抱住懷中的玻璃鞋,生怕靳青來搶,這隻鞋是她同王子相認的最後信物了。
懷疑靳青要将水晶鞋搶走,灰姑娘一邊向後邊的牆壁退,一邊用手邊能夠抓到的東西丢向靳青,想要将靳青逼退。
看到灰姑娘那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德行,靳青:“...”不就是一隻破玻璃鞋,老子才不稀罕。
剛剛靳青在屋子裏鬧出的動靜不小,下人們都紛紛躲進自己的房間中不敢出來查看情況,生怕發現一些不應該發現的事情。
而露娜和曼莎兩人依舊昏迷在自己的房間中,就算是平日裏,她們都不會去管灰姑娘的死活,又何況是現在。
在灰姑娘的放聲尖叫中,靳青走到了灰姑娘身前,一把拉住灰姑娘的腰帶将她拎了起來。
灰姑娘受到驚吓,嗷嗷叫着撲騰自己的雙腳想要靳青将她放下來。
殊不知,靳青此時已經後悔了,因爲就在将灰姑娘提離地面的一瞬間,一種騷臭中混着汗水發酵的孜然味頓時沖進靳青的鼻腔,引得靳青一陣幹嘔。
現在是仲夏,這姑娘雖然被關在閣樓上,但是這邊的水和浴室等設施卻都是獨立存在的。
最重要的是,這姑娘有時間竟然甯可去她房間門口偷聽她們說話,都沒有想到要給自己的洗個澡換個衣服。
由于這姑娘隻顧着自怨自艾,竟然穿着自己髒兮兮的裙子蹲在地上足足哭了兩天一夜,這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也正因她身上的味道不好,在灰姑娘同王子重逢那天,她的神仙教母會忽然現身,再次爲她準備了一套華美的幹淨衣服,并且還順便将她打理的幹幹淨淨。
可在靳青這邊,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靳青現在隻想要将這個燙手山芋迅速送走。
灰姑娘被靳青淩空提起,瞬間失重的身體讓她幾乎沒有辦法抱穩懷裏的水晶鞋。
将水晶鞋塞進胸衣裏,灰姑娘哭的更厲害,但是在發現靳青的力氣後,她不敢在出聲激怒靳青,隻能大滴大滴的向地上滴着眼淚。
哀歎自己的苦命同時,還不忘要抓緊自己手中的水晶鞋,這是她愛情的唯一見證。
之後的事情也容不得她多想,靳青拎着她飛速的跑下了樓,将手中的灰姑娘向坐在馬上的王子懷裏一扔:“你媳婦還給你了,以後别再來煩老子。”
王子沒有防備的,被靳青丢過來的灰姑娘直直的砸下馬去,還來不及呼痛,就被自己懷裏充滿異味的灰姑娘壓住了。
灰姑娘之前曾在腦海中腦補過她與王子經曆艱難險阻後相遇時的各種場景,但是其中沒有任何一個場景是像現在這麽簡單的。
她雙手撐在王子胸口,用髒兮兮的小臉對着王子的臉喜極而泣:“殿下,您真的找到我了!”
由于太過開心,而剛剛又哭了太久,一個碩大的鼻涕泡從灰姑娘鼻孔中吹出,然後啪的在王子嘴邊爆了。
灰姑娘也發現自己做錯了事,趕忙用自己這幾天擦眼淚鼻涕的袖子去擦王子的臉。
王子剛剛被靳青砸下馬的時候傷到了屁股,又被灰姑娘一壓,頓時覺得心慌氣短。
再加上灰姑娘袖子上那濕漉漉的感覺,讓王子瞬間清醒過來,一把将灰姑娘推開,自己則是坐在地上往後退了幾步:“你是什麽人。”
見到王子的排斥,灰姑娘的眼淚再次從臉上滑落下來,隻見她故作堅強的用袖子一抹臉,接着從懷中掏出那隻水晶鞋,含情脈脈的看着王子,似乎是要喚醒對方心中最深的記憶:“您真的忘了我麽?”
王子如遭雷劈的看着灰姑娘髒兮兮的衣服,和那已經可以拉絲的袖子:這人剛剛是不是用這隻袖子給他擦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