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有些佩服裴季的尿性了,這人當真是舍命不舍财,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卻還能對她說出來不給兩個字來。
靳青心中充滿了對裴季的敬佩,一松手再次将裴季丢在水裏,腳也順便踩上了裴季的頭。
裴季剛剛還沒有說完話,就再一次被靳青踩進了水裏。
感覺大量的水進入了自己的口鼻中,裴季欲哭無淚:你當初究竟爲什麽要救我。
這時候的裴季,倒是承認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文大香的事實了。
裴季心中雖然絕望,但是手還是本能的撲騰的越來越厲害。
靳青再次擡起腳,讓裴季從水中掙紮着擡起頭,繼續問道:“給不給錢。”
裴季動了動嘴,沒有發出聲音,他覺得自己的嘴裏鼻子裏都是水,不停的往外吐着水。
見裴季拒絕說話,靳青挑了挑眉,再次一腳踩了下去:老子已經開始敬佩你的骨氣了。
第三次被踩下水的裴季:“...”我爲什麽要把手下丢在外院,誰來救救我!
感覺到裴季的手掙紮的愈來愈沒有力氣,文清韻撲過來抱着靳青的手臂:“姐姐你不要這樣,我将世子爺讓給你行不行。求你放過他,饒他一命吧!”
文清韻的聲音極大,不僅是想要阻止靳青,更是想要吸引府中下人們的注意力叫人過來,再這樣下去,她是真怕裴季會出事。
如果裴季出事的話,她嫁進鎮國公府的事情也就泡湯了,說不得就連整個侯府都會受到牽連。
想到這裏文清韻也恨的不行,爲什麽她都扯着脖子喊了,這些狗奴才們還不過來,侯府的人都死哪裏去了。
文清韻刺耳的聲音幾乎要穿透靳青的耳膜,靳青皺着眉頭一巴掌将文清月掄了出去:老子要錢,和你有毛關系?
随後,靳青再次擡起腳問裴季:這錢你給是不給?
裴季已經徹底沒有力氣,對着靳青的位置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恢複清醒。
卻見靳青已經一臉敬佩的再次将他踩進水裏,真是一條硬漢。
裴季:“...”感覺自己已經被玩壞了。
文清韻趴在地下動彈不得,靳青剛剛那巴掌把她的下巴打歪了。
文清韻過去隻覺得自己這個鄉下姐姐粗鄙庸俗,但是卻從沒有想到靳青的行事竟然會大膽到這個樣子,而她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靳青。
見裴季在水中的動作已經越來越慢,似乎是徹底撲騰不動了,靳青再一次将人提在手中,心中打算着:如果這人再說出一個不字,靳青保證他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靳青的耐心已經快要用盡了,她才不管什麽世子不世子的,大不了把人幹掉以後,她便落草爲寇上山當山賊去。
靳青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他更會搶劫。
707:“...”忽然有種蜜汁驕傲,畢竟他家宿主也是點亮了搶劫技能的人。
裴季這次給果然學乖了,還沒等靳青提問,裴季就拼盡身上的最後氣力聲嘶力竭的喊着:“給錢,我給錢,要多少給多少。”這句是他的心裏話,隻要能活着走出這個院子他不但給錢,而且還是要什麽給什麽,隻要這女人肯放過自己。
聽了裴季的話,靳青終于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這一個個不省心的東西,簡直是要累死她。
随後,靳青看向周圍,這裴季一貫喜歡耍賴,這次她一定要将借條先寫好,等裴季再耍賴的時候,她就可以拿着假條堵上門去讨債。
可是找了一圈,靳青都沒有在院子裏看到能做紙筆的東西。
最終,靳青将視線落到了遠處趴着的文清韻身上。
文清韻今天穿了一條雪鍛做的裙子,那白衣飄飄的樣子讓她純潔的看起來猶如九天的仙女。
靳青向文清韻走過去,一把撕下了文清韻裙子裏邊的内襯,露出了裏面淡黃色的襯褲。
還好當初文清韻知道裴季要過來,便沒在身邊留人,不然被人看到她此時的模樣,她非羞憤而死不可。
靳青拿着這塊布料走到裴季面前,抓起裴季的手:“寫借據。”
裴季冷的不行,聽到借據兩個字更是渾身發抖:不應該是欠條麽。
但事到如今,裴季卻不敢多問,隻能哆哆嗦嗦的告訴靳青:“我、我、我、我沒有、有筆....”
靳青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一把抓着裴季的手。
裴季一愣,剛想對靳青說這與理不合,就見靳青已經張開嘴,對着他的手指頭直接一口下去。
然後,靳青歪頭向旁邊吐掉了一小塊帶皮的肉,十分沒有誠意的看着裴季:“不好意思,咬大了。”
裴季疼得“嗷嗷”直叫,他中指的整個手指肚都被靳青咬掉了,血嘩啦嘩啦的往外流着。
劇烈的疼痛讓裴季的寒冷一瞬間消失了,原本裴季還想要在地上打兩個滾以示自己現在承受的痛苦,但是在發現靳青不善的眼神後,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靳青:“...”老子都道歉了,你這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裴季抖着手,用血在雲清韻的衣襟上寫起了借據,寫到錢數的時候,裴季擡頭看着靳青,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你想要多少。”
作爲一個世家公子,無論何時都要抱有最好的儀态,這是裴季從小便學到的。
因此他現在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姿态,雖然身體還因寒冷和劇痛而不自覺的發抖。
靳青靜靜的看着他:“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
裴季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着靳青,然後果斷的在借據上面寫了十萬兩。
而他的身上則是抖得更加厲害,因爲他感覺到,如果他的錢一旦寫少了,這女人有可能會将他當場擊斃。
将借據拿過來,靳青滿意點點頭,這人果然識相。
而後,靳青走到屋子裏面,拿出一床被子放到裴季面前,一臉慈悲的看着裴季:“拿去用吧,看你冷成這樣,可别傷了風。”起碼在老子拿到錢之前,這人必須要活着。
聽了靳青的話,裴季的臉都要綠了:這女人怎麽一會兒一變臉!
目送裴季帶着文清韻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自己的院子,靳青打了一個呵欠,這一天天的,都來欺負她,就是看她脾氣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