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靳青是吳能親自帶回來的,所以守門的士兵根本沒有阻攔靳青的進出。
靳青輕松來到了軍營外,看着周圍的形勢琢磨着從哪一個方向上山。
誰想就在這時,靳青耳尖的聽到遠處的半山腰傳來了一股重力摩擦地面的聲音。
馬上,又是一聲。
同時,厚重的塵土,随着聲音漫天飛舞起來。
整個半山腰一忽兒便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過來的這人正是身材小小的薩迪克。之前他見靳青睡覺的時候整個人都窩在吊床中。顯得很是艱難。
于是他便打算順便出去找一找有沒有能夠做床闆的東西。
誰想這山上的木頭甚多。薩迪克用了花費了不少心思才弄斷了幾棵小樹将它們修平鋪在一起,剛好爲靳青做了一張平平的單人床闆。
床闆雖然很短,但是也耗費了薩迪克不少功夫。
他在山上又修又釘又是磨面,終于将床闆做好了,這邊趕緊擡下山來,打算送給靳青使喚。
聽了薩迪克的解釋,又看了看薩迪克制作的那張凹凸不平,高高低低的床闆。靳青連人帶床闆一起扛上肩膀:“去找點吃的吧!”
隻留下出來查看情況的吳能一人站在風中随風淩亂:有沒有搞錯,這個軍營可是爺當家的。
吳能所在的軍營地處皇朝的西北部,與西域和胡國相毗鄰,算是西有沙漠狼,東有草原鷹了。
雖然邊境偶爾會有些摩擦,可是也沒有人會主動出手,大家都在靜靜的維護着一種微妙的平衡。
也不知道靳青是不是事故體質,她才進軍營沒幾天,胡國那邊就開始不消停了。
先是一個先鋒軍沖到皇朝的地域範圍内尋釁,接着便是胡國軍隊的大舉入侵。
王朝軍隊一時不察竟然讓敵軍占了上風。并且這現如今戰事已然是陷入焦灼。
邊疆戰事吃緊,吳能這邊的駐軍也已經接到緊急抽調的命令。
吳能拿這手裏的緊急調令,心中有些糾結。
絕非他個貪生怕死之徒,不願趕往前線,報國殺敵。
隻不過他手下的這些人如果不都帶去戍邊,那根本滄海一粟,起不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可真都帶去了,到時候一旦被打散,打光,編入了那邊的地方部隊,那他吳能就再也無法掌控這些個兄弟們的委任權了。
再加上誰不護犢子,都是一個鍋裏吃了多年飯的弟兄啊,到時若是那守城的将軍,将吳能帶去的人專門派到前線做了那沖鋒第一排的敢死隊,他豈不是下了地府都沒臉再見這些兄弟了。
不同于吳能的糾結,靳青則是有些疑惑,問707,“爲什麽攻城事情會提早了這麽多,在記憶中這些不應該是五年以後的事情嗎?”
707歎了一口氣,上一世冷柔在無意間解除了那其木身上的兩種蠱毒,因此那其木并不知道他的兄弟曾經對他下過死手。
所以他的兄弟順理成章的沒有死,在那其木自願進入冷柔的後宮之後。
這兄弟便代替他留在西域,掌控大權。
并且在暗地中偷偷跟其餘四鄰國相互聯系,要一同攻打皇朝,瓜分土地。
幾個國家一同秘密策劃多年,做好了周密的部署,這才在同一時間向王朝發起進攻。
可這一次情況有所不同。
首先魔教教主被殺後,魔教群龍無首,無數亦正亦邪的魔教弟子闖入了他們所在國家的江湖之中,将國家的秩序惹的一團糟。
因此。魔教的所在的國家陷入了内憂之中,根本無暇顧忌外侵皇朝的事情。
而另外兩個國家沒有入侵皇朝,則是因爲天下第一首富的出走。
上一世,天下第一首富雖然也入住了冷柔後宮,可是他很快發現自己是冷柔所有男人中實力最弱的一個。
因此,爲了證明自己的有用,他将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投放在了經濟建設的大任上...
積極的與周邊的幾個國家通商,無所不用其極的從與那兩個國家的貿易中榨出每一滴油水。
這讓兩國的人民對皇朝憤恨不已,覺得皇朝人要榨幹他們的骨頭,把他們逼上絕路。
雖然讓他掙到了不少錢,可以正因爲如此,讓軍事力量沒有一同與經濟實力崛起的皇朝成了周邊最大的肥羊。
想要東西爲什麽要花錢買...邊上就有一個如此富庶美麗的國家,他們爲什麽不直接搶呢。
可這一次,那天下第一首富在還沒有來得及拓寬自己的商業版圖時,便帶着冷柔逃之夭夭了。
根本來不及去展現他那無與倫比的商業能力。
因此這兩個國家并沒有真切的感覺到中原的富庶,心中對皇朝更是沒有多少怨氣。
相比整日征戰,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他們更願意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而并非去入侵一個自己并不是很了解的國家。
由于各國的各種不配合,胡國國軍根本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結盟一同攻打皇朝的盟友。
無奈之下,他隻能獨自出擊,直接重兵集中一點出擊,想要從皇朝的版圖上硬生生的撕開一個角,哪怕隻取得一個城池,也算是他的勝利。
他認爲隻有讓其他的國家看到入侵皇朝能帶來豐厚的報酬,才能吸引他們參與到這場群狼分羊的盛典中。
吳能坐在營帳裏整整一夜。不停地思考着出兵的利弊。
直到天蒙蒙亮時才站起身來,對着營帳外的兩名士兵簡簡單單說了四個字,“拔營出發。”
不管未來怎樣,他們都是軍人,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這個國家,保護自己的同胞,保護身後千千萬萬的百姓。
吳能的手下,都是非常聽他們這位督尉話的,在接到吳能的指令後,手下們紛紛回營收拾行囊。
當天上午就準備好了一切,擊鼓進軍,向着前線開去。
靳青和薩迪克跟在隊五的最後,晃晃蕩蕩的随着前邊一望無際的大部隊走着。
靳青身上還扛着那張薩迪克專門爲她做的那張坑坑窪窪的床闆。
因爲她發現,人,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是應該有一張床的。
哪怕這個床并不是那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