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同冷陌涵一樣蛋疼的還有段逸塵。
在段逸塵過去三十年時間裏,他每天被各種光環圍繞着,活的非常風光,可謂一切都是順風順水,所以被人惦記上,可就那麽一個小坎兒,還沒挨上,就被冷陌辰順手化解了。
當時也正是這個原因,導緻段逸塵對冷陌辰迅速上頭。
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了無力感。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面癱臉女人(冷陌辰)從海裏撈出來。
然後又被醫生告知他的頭部受到重創,導緻他失去一部分記憶。
可記憶這東西不算什麽大事兒,一來可以慢慢回憶嘛,二來對他們這種有錢人,可以創造新的更美好的回憶啊,最重要的是人要沒事兒。
但同時,他的右臂也傷的及其嚴重,按醫生的那頂着一副苦瓜臉告知的消息來看,很有可能以後都伸不直了,抓東西會毫無力氣,最重要的是可能還會出現萎縮...
現在的段逸塵滿腦子自己一隻大手一隻小手在街上走起來像個玩笑的場景...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段逸塵這個天之驕子整個人完全懵逼化了。
而那個面癱的女人,還一直用控訴負心漢的眼神緊盯着他,讓他的後脊梁骨一陣陣的發涼。
段逸塵根本想不起這個女人是誰,自己到底和她發生過什麽故事。
甚至他還在懷疑是不是這個瘋娘們把自己弄進海裏又拖回來,以便将來嫁給他...
段逸塵的父母雖然之前也同冷陌涵打過交道,對冷陌涵的本事極爲佩服,但卻依舊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神叨叨的兒媳婦。
誰知道這女人将來會不會因爲一時不痛快,送他們全家歸西。
在他們眼裏最好、最完美的兒媳婦兒永遠是外表漂漂亮亮,腦子不要太好,最容易控制的那種。
因此,此時見到段逸塵對她不冷不熱的樣子,段逸塵的父母心裏倒是有了一絲安慰。
段家夫妻一同客客氣氣的将冷陌涵送走,而後又回來對着段逸塵抹眼淚。
由于段逸塵什麽都想不起來,他們又将唯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冷陌涵攆走了,所以,幾個人對于段逸塵爲什麽會連人帶車掉進海裏感到非常疑惑。一來兒子沒喝酒,沒任何酒精反應,二來那可是賓利啊,操控性能,刹車功能那麽好,你說他駕駛失誤沖進海裏讓人打死都不信,更别說...怎麽看幾噸重的車子看起來都像是被一種匪夷所思的力量拎了起來,扔進海裏的。
可等他們派人去查了天眼監控,卻發現段逸塵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中,還是同冷陌涵在一起...
想到冷陌涵的手段,在想到自家兒子好不容易才忘記對方,段家夫妻最後也隻能摸摸鼻子認命,再不敢在兒子面前多提一句關于冷陌涵的事情。
段逸塵永遠忘不了,當他父親聽說他會變成殘廢的時候,看着他的那種眼神,從他記事起這個眼神就是自豪的,現在竟然變成一種冷漠和遺憾。
他也忘不了父親的私生子們過來看他時,眼中的那種幸災樂禍,因爲此時父親看他的眼神,正像過去幾十年看這些人的眼神一般,終于能讓他這天之驕子也體驗一下凡人的痛楚。
段逸塵咬着牙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好在他年輕,身體底子又好,除了頭偶爾還會昏昏沉沉的抽痛之外,其餘恢複的幾乎同正常人差不多了。
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父親的那些私生子們已經紛紛登堂入室的參與到段氏企業運營中了。
這樣的情況讓段逸塵十分焦心,同大夫幾番交涉後,段逸塵終于得到了出院的許可。
段逸塵躊躇滿志的一腳踢開了輪椅,一步一步走向了停在路邊的豪車,每一步,虛弱的身體都拉扯着他,讓他冷汗直流,終于坐進了自家的車裏,準備施展拳腳,大幹一番,回公司去奪回本該屬于自己的一切。
可他正在車裏算計着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時,他的車頂被人伏擊了,一件不知名的無形物體砸在了他的車頂上。
剛剛出院的段逸塵,再一次被人送回了搶救室。
這次意外,讓段逸塵的脊椎嚴重受損,差點全身癱瘓。
饒是醫生們奮力爲他施救,他的脊椎中依舊被打進了三塊鋼闆,以後想要彎腰都成問題。
這間醫院本就是段家的産業,段家夫妻對于兒子在自家醫院中出事的事情感到十分憤怒,命令手下人員徹查。
可無論段家夫妻如何翻看監控記錄,都沒有發現段逸塵的車究竟是被什麽東西砸傷的。
段家夫妻不死心的開始查看住院人員信息,卻驚奇的發現:就在兒子出院當天,原本同樣在醫院住院的冷陌涵竟然憑空消失了,甚至連住院押金都沒退!
發現這個情況後,段家夫妻立刻将冷陌涵的失蹤同段逸塵受傷聯系在一起:這擺明了是因爲自家兒子不要她後,她因愛生恨做法害自家兒子啊!
至于爲什麽監控沒有拍下冷陌涵,段家夫妻也在心裏做出了解釋:這冷陌涵本就是術數高手,能做出這樣的障眼法一點都不奇怪。
雖然他們不認可冷陌涵的人品,但是對于冷陌涵的手段,他們還是十分了解的。
可礙于雙方并沒有正式撕破臉,段家夫妻隻能壓下自己對冷陌涵的痛恨,專心的醫治起自己的寶貝兒子,畢竟你再有錢,再有勢,自己對于這些冥冥之中的術數卻還是無能爲力。
不過在私底下,這兩人已經開始悄悄的聯系上京的大師,準備向着冷陌涵進行一波反撲。
就醬,在冷陌涵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默默的幫着靳青扛了兩次雷了!
這一次段逸塵清醒後,知道了自己的脊椎被打上鋼闆的事實,竟然十分冷漠的接受了,之後便像是認命一般,每天隻是呆呆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闆,不知道在想什麽。
段母對兒子現在的樣子十分痛心,每日以淚洗面。
而段父則是開始正式着手,讓自己的其他兒子接觸公司的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