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倒是對此毫無感覺,因爲呂子豪現在的一切都是人家用命拼回來的。
雖然前期她是幫他們組建起了團隊,但是在呂子豪開辦公司之後,靳青在軍校中可是沒有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呂子清哭了半天也沒有得到靳青同仇敵忾的安撫,她擡起頭疑惑的看着靳青,她懷疑靳青在呂子豪的公司裏面也有股份。
靳青則是坦坦蕩蕩的同呂子清對視着:就算她有四成的分紅又怎樣,在公司遇到棘手的事情時,她也是連着幾天大晚上不睡覺,翻牆出去幫呂子豪解決問題應得的好不好!
送走了開始懷疑人生的呂子清。
靳青擡起頭正好對上了站在遠處榕樹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方安。
靳青打了個哈欠,向方安的方向走過去:“找老子幹嘛?”
方安自從兩年前畢業後便被選入了特别行動隊,在這兩年間也出了不少任務,與過去的陰郁少年形象相比,現在的方安看起來強壯、成熟,更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方安看着靳青不善的态度,又想起了兩年的事情。
那時候他們去到一個熱帶雨林裏執行任務,誰想到卻遇見了埋伏,一行三人都被困在了一個鳄魚潭中間的土丘上。
周圍潭水深淺難測,那些饑餓的鳄魚遊走其中,真的是奪命死局了,而且所有的通訊設備都集體啞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些追兵圍在周圍的叢林中,并不着急打死他們,似乎是打算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鳄魚嘴裏。
由于那是一次隐蔽的任務,沒什麽後援,所以三個人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并且開始銷毀自己身上帶有标志性的物品。
往後的幾天,他們一邊小心翼翼的蹲在樹上躲避鳄魚的偷襲,一邊聞着遠處傳來陣陣食物的香氣,心中越來越絕望。
終于,他們放棄求生的念頭,在敵人的放聲大笑中一同跳入鳄魚潭,打算殊死一搏。
誰知道這時候,靳青竟然從天而降。
那一刻方安本已感覺自己走進了迎接英雄的衆神殿,他甚至能看到一位獨眼的和藹的白胡子老人正在歡迎他們。
可一位臉上還帶着一道長長刀疤,歪着頭,斜着眼的強大的瓦爾基裏就這麽天降神兵般的出現,将他們活活的拉回了人間。
靳青幹脆利落的将那些敵人全部秒殺,有一些隐藏敵人的位置,三人當時在山丘上觀察了這麽久都沒有發現過。
靳青罷手後,他們三人才發現,原來圍困他們的哪裏是一支小部隊...
之所以露給他們一支小分隊的樣子,似乎就是引誘他們向外突圍。
這根本是一支配備極精良武器,訓練有素,組織嚴密,進退有序的中型部隊。
當時靳青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淩虐這支部隊的那一幕,三人看了之後久久不能忘懷。
據說三人中有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回國後再也沒吃過肉,鐵骨铮铮的特種部隊漢子,竟然開始暈血。
靳青處理完敵軍後,拎起他們飛快的跳到了鳄魚潭外。
方安坐在地上,看着靳青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三個人,忽然發現,這個女人似乎同他記憶中的不大一樣...
眼見着靳青打算帶着他們離開雨林,方安忽然大腦一熱,将靳青拉倒一旁,将自己過去對她做過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方安原本以爲靳青有可能會殺了他,有可能會精神崩潰的對他又打又罵,他甚至也做好了靳青會去告他讓他前途盡毀的準備。
誰想到靳青卻隻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後将他提了起來直接又放回了原本他們被困的小土丘上,然後自己則扛着剩下的兩個人轉身離開了。
方安永遠也忘不了靳青那冷漠的眼神,似乎自己在她眼中隻是一隻随時可以被捏死的臭蟲。
好在沒有了圍在周圍等着伏擊他的人,方安從鳄魚潭一路沖回了岸上,并順利的回到了他們之前栖身的地方。
看着坐在屋中的靳青,方安以爲她會開槍殺了自己,誰想到她卻隻是瞥了自己一眼然後便再也沒有其他反應,似乎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
從那以後,他們兩個也有不少任務都碰在了一起,偶爾也會說上一兩句話,相處起來自然不像陌生人一般,但是也僅此而已。
方安看着面前歪頭斜眼看着自己的靳青,輕笑了一聲:“你最近見過阿姨麽?”
靳青被方安沒頭沒腦的話弄的有點懵逼:“阿姨是誰!”
然後靳青斜着眼睛看着方安,眼中的嫌棄一覽無遺:你的阿姨,老子怎麽見過。
方安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意,要不是被他當初那麽重的傷害過,這個姑娘應該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他去同心理醫生咨詢過,靳青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在受到強烈的心裏創傷後造成的後遺症。
想到目前的醫學水平還沒有好的治療方案,方安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受到了無數螞蟻的啃食,讓他有些痛不欲生。
方安壓下心中的痛苦,對着靳青溫和的笑道:“你媽最近有沒有找過你?”
靳青回憶了一下,終于想起當初被她打跑的季佩來,靳青吧嗒吧嗒嘴:“她又怎麽了!”
方安看着靳青忽然失笑道:“她這段時間正在到處打聽你在哪,好像是想要咱們兩個訂婚!”
原本方安準備考軍校的時候,季佩是十分開心的,之前方舟因爲方安犯過的錯,後來又不聽話的去讀了軍校,因此一直都沒有原諒方安。
方舟的态度讓季佩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甚至暗暗祈禱最好方安能死在外面,這樣就沒有人和方奇争家産。
可是随着方安在工作上越來越出色,季佩又着急了。
她想要将靳青和方安配在一起,表面上是要讓方安對他做得事情負責,可實際上卻是要時時刻刻提醒方舟,方安是一個心理多麽陰暗的人。
方安雖然對季佩十分嫌棄,但是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還是趕忙過來将這件事情通知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