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無家可歸的苦命人,他們雖然不會對靳青這樣的小姑娘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們也不會爲了這個小姑娘出頭,畢竟他們也是要生存的。
如果不是爲了生存,他們也不會選擇出來流浪,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的活着。
所以對于靳青接下來有可能遭遇到的事情,他們都選擇了遠遠的躲開,眼不見爲淨...
靳青雖然感覺到了附近的騷動,但是卻一動不動的擡眼仰望着星空:她要想想明天到了學校中要做什麽,這個季節說她想要上大學改變命運,但是靳青對自己的肚子裏有多少墨水卻是十分清楚。
畢竟靳青也是當過老師的人,高考時考多少學科她還是清楚的。
現在距離考大學還有兩年半的時間,而她現在的理科除了日常點錢,同707算賬以外,基本上什麽都不會。
至于文科,靳青呵呵了:她認字,上到妖獸體字,下到地府專用文字,象形文字、小篆、隸書,這些字她都認識,也都會寫,這個高考考麽?
對于英語,靳青歎了口氣:她會說,畢竟也是長期居住過國外的人,英語對話交流她還是沒有問題的,可要是讓她寫她就徹底慫了。
但是高考的時候,監考老師能不能過來同她對個話,然後給她畫個成績...這其實是個值得探讨的問題。
707:“...”探讨個屁,就你這個德行的去高考,除非是招生辦的人腦袋被門擠了。
想到最後,靳青歎了口氣,實在不行就想辦法掙錢把自己買進去吧,反正現在野雞大學那麽多,花點錢也不虧...
707看着靳青一臉已經打算好的樣子,偷偷将季節的願望是上名校改變人生的話咽下去了。
他生怕自己一提醒靳青,靳青就立刻用刀抹脖子回系統空間。
并不是707想要看靳青爲難的樣子,隻不過這個曆練的任務對自家宿主真的是十分重要。
每一個任務者的曆練任務都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的都會挑選任務者最薄弱的方面下手。
比如說魅力型的任務者的曆練任務,就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去爬上曆練世界的最高點,中間但凡有其他人幫助就會被認定爲任務失敗。
智力型任務者就會被丢進一個純武力的世界去玩荒野求生。
707之前就覺得自家宿主最薄弱的應該是智力,但他沒有想到這個曆練任務的内容,竟然是讓他家的二貨宿主去知識改變命運。
爲了不讓靳青立即自盡,707還是将嘴閉上了。
夜晚的公園中隻有兩個昏黃色的地燈,靳青不遠處的綠植隔離帶後面已經傳來了隐隐約約的呼噜聲。
今天的夜色很美,可已經經曆過十幾個世界的靳青,卻華麗麗的失眠了。
靳青在長椅上一直躺到了後半夜也沒能睡着覺,這是她在之前世界中從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靳青睜着眼睛瞪着天上的星星,其實每個世界的星星長得都差不多,隻不過她現在的心事更重而已。
時間已經過了太久,久到讓靳青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當年是爲什麽沒有上學讀書。
靳青現在隻記得自己從監獄出來後便去了工地上搬磚,但是因爲什麽進的監獄,在監獄中遇見了什麽人、什麽事情,她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甚至有的時候,她心裏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正當靳青拼命回憶的時候,707也在拼命的想辦法阻止靳青思考。
707現在很郁卒:爲什麽它家宿主不能像别人家宿主那樣,聽話的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思考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尤其在自己現在沒有主腦這個外援的情況下。
707的焦慮并沒有持續很久,因爲它的外援來了。
從遠處走過來六個人,這六個人年齡不等,大的大概三四十歲,小的看起來隻有十幾歲,都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他們手裏拿着手電筒,挨個長椅上照,似乎是想要看清楚長椅上躺着的是什麽人。
靳青才剛剛有了點睡意,就被這幾個人一束光打在了臉上。
隻一瞬間,靳青剛培養出來睡意徹底消失了...
靳青:“...”爲什麽總是有人想要找老子的麻煩!
而那個拿着手電筒照靳青的人顯然也是十分激動,隻見他拿出手機低聲喚着自己的夥伴:“快過來,我這邊有個的特别嫩的!”
接着靳青就聽見剩下幾個人的腳步聲,正快速的向自己這個方向移動,同時過來的還有幾束手電筒晃動的光。
最先發現靳青的是個二十幾歲的殺馬特青年,他此時十分激動:早就聽他們老大說,這個公園裏面能撿到不要錢的女人,他今天過來原本隻是想要碰碰運氣,可沒有想到真的撿到了一個,還是個穿着高中校服的嫩學生。
青年想到這裏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直接就像伸手去摸靳青。
靳青躲過青年的手,從長椅上坐起來,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着青年:老子看起來就這麽好欺負麽!
青年本來以爲靳青已經睡熟,此時看到靳青坐起來頓時急了,下意識的以爲靳青想要跑,猛的向着靳青撲過去,同時向着遠處來人喊道:“老大快來,這小娘皮要跑。”
接着就聽“碰碰”兩聲,靳青這邊徹底沒了聲響。
其他的流浪者們都下意識的用衣服包住了頭:吃點虧算什麽,隻要能活下來就行,說不定這些人高興了,這小姑娘還能得到點報酬呢。
此時的光線不好,這些跑過來的人隻看到靳青這邊有一個人影坐在長椅上,而另一個人則不見了!
被稱爲老大的男人顯然也聽到了剛剛的聲音,他一邊在心裏暗罵,一邊往這邊跑:還真的是個愣頭青,也不知道那個小娘皮是不是跑了,這小子下手本就沒輕沒重,這要真玩出人命來,他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此時的光線不好,越走近靳青他們看得越清楚。
原來之前他們看到的坐在長椅上的人竟然是個小姑娘,而這姑娘的腳底下則是踩着一個人,或者說是踩着一個身體對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