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完雷浩之後,少年還是覺得不順氣,順手撿起地上的大刀向着雷浩走去,打算親自動手從雷浩身上留點東西下來一洩心頭之恨。
刀劃過地面,再次發出刺耳的刺啦聲,剛剛還被雷浩搖的頭暈惡心的靳青瞬間又躁狂起來。
看着背對着自己正走向雷浩的少年,靳青站起身來将雙手伸向背後,她的背上還着雷振堃用的雙刀。
此時靳青眼中唯一的目标,就是面前這個站着的少年。
不得不說,雷浩在無意之中撿了一條命。
刀抽離刀鞘的聲音,引得靳青自己一個激靈,也引得少年回過頭來。
在少年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靳青揮着雙刀向着少年砍了過去:“老子削了你。”
靳青此時雙目赤紅,在加上她揮向少年頭頂的刀,倒真的是有幾分厲鬼的架勢。
少年最開始的怔楞過後,看着已經要落到頭頂的刀瞬間一縮脖子,在地上打了個滾,滾出了靳青大刀能夠得到的範圍。
靳青一刀沒有砍到少年,另一刀緊接着剁下來了,立志要将這個制造噪音的人當場擊斃。
接着,少年在地上滾了幾下,眼看着馬上就要落下來的第三刀,一骨碌爬起來,直接用輕功跳到了一旁的樹上。
畢竟是神醫谷的人,即使在武藝上不算精通,但是輕功卻還是很好的。
少年站在樹上俯視着站在樹下正準備砍樹的靳青,眼中滿滿的怨毒,他來神醫谷這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個敢對他動手的人,簡直不将他神醫谷放在眼裏。
同時少年嘴裏還不老實的向樹下的靳青喊道:“大膽狂徒,竟敢到我神醫谷撒野,你是不是活的不...”
少年話音未落,隻覺得一陣劇烈的晃動,讓他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少年勘勘穩住身形,卻直接對上了一雙赤紅的眼睛。
樹,被砍倒了!
看着這雙眼睛中似乎要滴下來的血色,又看到再一次向自己腦袋落下來的大刀,少年趕忙再次用輕功跳向另一棵樹。
誰想到,這一次剛一起跳,少年就感覺自己的後背上一陣劇痛,讓他腳下一頓,差點沒有憋住氣從空中掉下來。
好在少年及時閉上了嘴,生生屏住一口真氣,這才勉強在另一顆樹上站住。
在樹上站穩後,少年這才發覺後背上有一種黏膩的濕濡,而且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少年不敢伸手去摸,因爲他能感受到那種刺骨的疼痛。
少年不敢在多想,趕忙将手伸向懷裏拿出一包急救用的金創藥,不管不顧的向背後倒去。
金瘡藥一接觸皮膚,背後頓時出現一陣肌肉收縮的劇痛,但是血卻是當場止住了。
劇烈的疼痛刺激的少年尖叫一聲:他還是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往日見人家來求醫的時候,看在對方出手闊綽的份上,他也會給對方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免得這些人流着血進谷,師傅那裏不好看。
當時那些人也是發出過各種驚叫,當初他還嗤笑過這些人沒有耐性,卻沒想到這金瘡藥接觸到皮肉居然會這麽疼。
好在最開始的那一下劇痛過去,背後出現了清清涼涼的酥麻感,倒是讓少年好受了一些。
但是還沒有等少年松口氣,第二棵樹應聲而倒,少年趕忙從這棵樹上跳起來直直的跳向第三顆樹,他可沒有什麽心情再挨人家一刀。
與其說少年現在使用的是輕功,倒不如是超強的彈跳力。
這樣的彈跳力,能夠讓他十分輕松的從一棵樹跳到另一顆樹上,而靳青則是跟在少年身後用手中的雙刀不停的砍着神醫谷的樹。
靳青出手十分幹淨利落,基本上隻要少年換了一棵樹,她就能夠立刻将樹放倒,立志要将這個不斷發出噪音,惹的她頭痛欲裂的東西幹掉。
此時的少年帶着身上的傷,不斷的使用輕功跳躍,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但是他卻發現剛剛那個女魔頭卻還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同他腳下的樹死磕到底,而他們兩個人的身後已經倒下一大片樹了,可見靳青此時情緒的激動。
眼看着靳青再一次對着自己腳下的樹揮起了雙刀,少年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神醫谷本就是傲視江湖的存在,他态度高傲一些有什麽不對。
爲什麽師傅和師兄都能坐在屋子裏面舒舒服服的研習醫術,到了他這裏就得苦逼的帶着傷被人攆的像喪家之犬一樣!
而且少年心中也是十分焦躁,怎麽往日裏沒走多久就能到達的房舍,今天直到現在都沒有看見。
終于,就在少年即将撐不起力氣跳到下一顆樹上時,他終于隐隐約約的看到熟悉的房舍。
少年心中一喜,用盡全身的氣力尖叫起來:“師傅,救命啊!”
接着少年便同腳下的樹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随後,少年便看着兩把在陽光下閃着森森寒光的大刀向着自己迎面劈來,少年瞬間閉上了眼睛:吾命休矣。
少年雖然已經認命,但是他意想中的疼痛卻遲遲都沒有到來。
少年疑惑的睜開眼睛,隻見一個青年此時正站在自己面前,青年用手中的精鋼折扇将靳青手中的雙刀穩穩架住,嘴上冷冷的對着靳青問道:“汝乃何人,爲何來我神醫谷撒野!”
青年頭發墨黑,袍服雪白,襯托出他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背脊挺直,好像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着巨大堅韌的力量。
這人身上帶有絲絲藥香,讓靳青原本因少年的尖叫聲而劇烈疼痛的腦袋,也有了些微的好轉。
而事後靳青才知道,這股味道并不是藥香,而是這青年爲了擒住她偷偷對着她丢了一把迷魂藥。
此時青年看着靳青也暗暗皺起了眉頭,這女人的力氣大的出奇,剛剛自己硬着頭皮接的那一下已經讓他的虎口裂開了。
再想到他剛剛撒出去的迷藥似乎沒有起到半分效果,青年心裏有些發涼,他本是醫者,武藝隻不過是輔助修煉算不得多麽精通,這要是再僵持下去恐怕自己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