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劉校長歎了口氣,他早就跟自己兒子說留在體育系當老師是很有前途,可他偏偏不信。
而在遇到那個音樂老師騙婚後,劉老師也受不了大家同情的眼神毅然決然的辭了職,現在倒是好,出去跑保險了!
所以說,命運這個東西真的是非常奇妙。
三十年後,靳青拎着計算器同新任的校長算完賬便回了家。
靳青其實早就應該退休了,但是這種同學生們在一起的感覺她并不讨厭,還能賺到不少錢。
所以,在家長們的強烈要求下,她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返聘留在了學校裏。
不過縱使如此,這些也是她帶的最後一批學生了。
一想到說自己要徹底退休時,那些來報名的家長就像是被雷劈過的樣子,靳青就覺得好笑。
這些年,靳青在高中體育界的地位已經毋庸置疑,但凡被她教過的學生沒有不成才的。
這些孩子不但成績好,對人更是彬彬有禮,不管幹什麽都有一種不服輸的心态,十分有上進心,完全不像是從體育系中走出來的。
這也讓靳青在高中體育教育界被傳成了神話,甚至就連靳青的擀面杖也被封爲鎮班之寶。
丁小齊在三十年前便已經開始轉向電影屏幕,現在已經是世界知名影帝兼導演。
他仿佛是想要讓世人記住自己一般,将自己的故事成了一個系列劇播了出來。
出于一種特别的默契,丁小齊和靳青兩個人一輩子都沒有換過房子。
他們隻是将原本的小破房稍微打理了一下,讓它變得更舒服而已。
兩個人雖然都不是會感情外露的人,但也都是會怕寂寞的人!
對于影帝和他姐姐如此低調簡譜的作風,大家議論了很久,并且做出了很多猜測。
奈何靳青同丁小齊都不是會在意别人想法的人,因此這些猜測也如石沉大海,根本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靳青推開院門,感受到遠處有人在對着自己偷拍,靳青回過頭來向着對方比了一個“V”字型的手勢,然後才轉身回了屋裏。
靳青雖然重視隐私,但是丁小齊卻是活在鎂光燈下的人,所以這些人隻要不會侵犯到她的私人領地,她也懶得管這些人想要做什麽。
可他們一旦進入了靳青的地盤,那麽一切就隻能交給天意了...
良子三十五歲那年結了婚,嫁給了當初酒吧裏那個看起來氣場同她勢均力敵的男人,靳青打聽了一下,這男人居然有軍界的背景。
對此,靳青:“...”這兩個人都是怎麽想的,用不用勾結的這麽明目張膽的。
參加婚禮時,靳青眼看着兩個人在婚禮上爲了搶戶口本(家中的主導權)大打出手,吧嗒吧嗒嘴:估計良子這輩子是消停不了了。
劉校長退休後也同靳青聯系過,期間無奈的同靳青說了自己兒子到現在都不找女朋友的事,還旁敲側擊的問了問靳青有沒有結婚的對象。
靳青果斷的挂了電話,這哪是寒暄,這分明是給雞拜年!
靳青無意間也碰到過劉老師一次,要不是707提醒她靳青根本沒有認出來這人是當年那個英俊潇灑的劉老師。
隻見他大腹便便,發際線變高,一邊用手絹擦着汗,一邊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客戶介紹着保單。
這時候,靳青又想起良子在朋友圈裏秀出的她老公的腹肌和人魚線,心裏十分感慨:就這麽一個人,上輩子是怎麽左右良子想法的呢!
感受到靳青目光,劉老師往這邊一看,一眼就認出了靳青。
随後,劉老師同客戶快速的說了幾句話便落荒而逃,他對靳青還是有一種無形的恐懼感。
靳青邊回憶邊走進屋子裏,重重的坐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爲什麽,她最近總是感到很疲勞。
丁小齊最近去外地取景了,臨走前留了一大堆的私廚電話給她,讓她想吃東西就打電話。
但是靳青卻總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吃飯的胃口。
靳青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正想睡覺,就聽707“叮”了一聲:“宿主,委托人的身體到達了極限,我們應該回去了!”
靳青一愣:“怎麽這麽早?”
707有些錯愕:往常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噴自己不應該“叮”的這麽沒有誠意麽!
見707不說話,靳青吧嗒吧嗒嘴問道:“我還有多少時間!”
707低頭計算了一下:“三十個小時!”
靳青歎了口氣,拿出手機發了兩個信息出去,一條是給良子,另一條則是給丁小齊:“我要走了!”
良子這時候正陪着已經退休的老公在外度假,接到信息後,良子的眼中無意識的留下了一行淚,看的她老公驚悚不已。
良子的老公一邊手忙腳亂的給良子擦眼淚,一邊問良子:“怎麽哭了!”在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他就隻見過自家的兇婆娘受傷流血,卻從沒有見她流過眼淚。
良子的聲音充滿了哽咽:“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人離我而去了!”
良子的老公聞言:“...”那不應該是我麽!
丁小齊接到靳青的信息後,立刻将電話打了過去。
聽到靳青在電話中的聲音,丁小齊有些焦急:“姐,還有多長時間!”
靳青一愣,下意識的回答:“還有二十五個小時!”這人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呢!
丁小齊半天沒有說話,就當靳青以爲丁小齊掉線了的時候就聽他說:“沒有飛機了,姐,我現在開車回去,你等等我!”起碼讓我說聲再見。
靳青聽到丁小齊聲音中的哽咽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挂斷了電話,她還是不習慣這種溫情的感覺。
将電話在一邊放好,靳青對着707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707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反問道:“你确定麽?”明明就是很想等丁小齊不是麽?
靳青:“...你哪來這麽多廢話!”
二十四個小時後,門外響起了刺耳的刹車聲,風塵仆仆的丁小齊匆匆走進了屋子,卻發現靳青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在她自己的床上。
丁小齊發瘋的撲到靳青的床邊,用顫抖的手試了下靳青的鼻息,然後低低的笑了起來:姐姐還是沒有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