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很久,靳青長歎了一聲:算了,好歹是個固定資産啊!
然後從趙步德手中接過了镖局的地契。
趙步德仿佛完成了一個神聖的儀式般,帶着小弟們對着靳青重重的将頭叩在地上:“請老大帶領我們重拾镖局雄風!”
靳青拿着自己手中的地契,不自覺的咧了咧嘴,燒錢的日子開始了!
趙步德在廢墟中跪了一整夜,當靳青終于讓他們起來的時候,趙步德發現自己已經連站着都費勁了!
靳青拿着地契坐在馬車上,尋思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啊!
之後,靳青從懷裏掏出剛剛從趙步德手裏搶來的一百兩銀子,肉痛的問趙步德幾個人:“你們有人會算賬麽?”就趙步德這點錢,不好好算計着花肯定不夠修好這個房子的。
聽了靳青的話後,地上跪着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會,然後一個高高瘦瘦,仿佛是營養不良的青年站了起來:“老大,我、我會算賬!”
靳青死死的盯着這個青年一會,直到看的他不自在了,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悄悄的看了一眼靳青的臉,小心翼翼的回道:“回老大,我叫柱子。”
靳青點了點頭,畢竟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挺老實的,随後又問:“你爲什麽會算賬?”
看着柱子幹瘦的臉上寫滿了“我是武夫”幾個字,靳青覺得很奇怪:不是說這個時代,會算賬的都是讀書人麽?
柱子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着靳青解釋道:“我祖父當年參加過科考,還得了個同進士的出身,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放官,所以祖父一氣之下便回了老家,開了一間當鋪。但是沒過多久祖父便生了急病去世了,而那一年我家也不知怎麽的,陸續的死人,最後家裏死的隻剩下我自己。我師父同我爹是拜把子兄弟,看我年幼,且孤苦無依的所以便收留了我。”
靳青:“...你家是開當鋪的?”
柱子向着靳青點了點頭:“嗯,我家當年是開當鋪的,但是後來我家的當鋪,被家中的遠方親戚占了。”
靳青擺了擺手,這個無所謂,她随時都可以幫柱子拿回來。
了解了柱子的情況後,靳青忽的又問了一句:“你家當鋪叫什麽名字!”要拿回來
柱子聽了靳青的話,驕傲的仰起脖子:“當光光當鋪,我祖父親自取得,他說希望我家的當鋪能夠客似雲來。”
靳青:“...”
靳青跳下馬車,将趙步德的那包銀子丢進柱子的懷裏,順帶着拍了拍柱子的肩膀:“還好你祖父不當官!”不然非亡國不可,光聽着名字就知道,他祖父絕對有當貪官的潛質。
柱子被靳青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靳青說:“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些錢都用在刀刃上的。”
靳青看着他呵呵:從你的基因上來看,你說的這個話我還真不大相信。
萬永镖局這次鬧的動靜特别大,第二天一早,整個城裏的人都知道這萬永镖局在一夜之間被夷爲了平地。
同時,很多人也都看見了靳青同趙步德幾人在廢墟中的互動。
終于,在大家的以訛傳訛下,靳青同萬永镖局的人一起火了,而她也接了人生中的第一個镖。
镖局徹底倒塌後,靳青帶着一群小弟在附近的大車店找了個通鋪住了下來,雖然環境簡陋,但是卻勝在便宜,同時還安排柱子緊鑼密鼓的找人給自己翻蓋镖局。
靳青給柱子的指示是,房子可以先不蓋,大不了将來在院子裏搭茅草屋。
但是圍牆一定要圈好,她可不想等哪天有錢蓋房子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地界“縮水”了。
原諒她的小市民思想,但是她對這些連雞鴨都要趕進屋子的鄰居,實在是沒有什麽信心。
707:“...”那也是因爲你好不好!
靳青一行人在大車店住了近一個月,有一天,忽然有人登門求見。
原來,在這城中有一戶開食肆的人家,想讓靳青他們護送一千兩現銀去另一座城中,作爲向家中老人拜壽的賀儀,這趟镖跑下來,他們可以給靳青五十兩銀子作爲托镖費。
但是這家人有一個條件,就是讓靳青将镖局的地契作爲抵押,送到衙門去做備份,如果這趟镖出現了問題,就要把镖局這塊地賠給他們。
趙步德聽了這個要求之後很是憤怒,這明顯是沖着他們镖局的地來的。
要知道,他們镖局雖然位置不好,但是占地卻極大,即使現在房子塌了,可光他這塊地就值兩千兩銀子。
這一千兩現銀壓送在路上,會發生什麽事情誰都不知道,镖還沒有上路便要抵押地契,這投标的人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靳青感受到趙步德的憤怒,在旁邊搓着自己的下巴仔細的琢磨了一會,忽的插嘴道:“你要是把镖銀加到一百兩,這趟镖我們就接!”
對面來談生意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猥瑣大叔,聽了靳青的話後,不屑的鼓了鼓肚子諷刺道:“讓一個娘們在這咋咋呼呼的騎在脖子上,難怪你們這個镖局會開不下去。”
這中年人對着靳青上下打量了一會:這女人身材雖然不錯,但是這張臉簡直醜的讓人不敢直視,真的是看了就覺得惡心,想罷中年人将頭别過一邊,以示厭惡。
趙步德一聽這人的話,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當場就想要動手:“你說什麽?”靳青是他們大姐,侮辱她就是侮辱自己。
誰想到靳青卻絲毫不生氣,将要撲向中年人的趙步德往身後一攔,仍舊笑眯眯的說道:“我是說,我們镖局我說了算,你這镖費要是出到一百兩我們就接。”對待這種送錢的冤大頭,靳青的态度向來都是很好的。
中年人看着被靳青攔在身後不再出聲的趙步德,眼神閃了幾下心下當時便清楚,這醜女人竟然真的是這個镖局的話事人。
當下一甩袖子冷哼道:“江湖規矩,壓镖的費用要按照所壓貨物的半成來算,一千兩銀子便是收取五十兩的镖銀,你這當家的現在竟讓平白将镖銀漲到了一成,這好像不和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