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馬騰雲和劉巨容等人,被押赴到襄陽的時候,楊複恭派遣了重兵,一路上做好護衛事宜,防止有人在途中劫掠田令孜等人,其實楊複恭不用如此擔心,田令孜當初重點是在南方部署的勢力,這些勢力被李儒沛剿滅殆盡,到了如今的境地,根本就不會有人在乎田令孜等人的死活了。
關于将田令孜等人押解到襄陽去的意見,楊複恭是有一些想法的,畢竟目前的情況來看,田令孜是他最大的對頭,京城正在進行的清洗事宜,讓很多的宦官遭遇到被斬殺的結局,包括一部分的文武官員,以及神策軍之中的不少軍官,這些人沒有解釋的機會,被抓住之後隻有一個命運,一兩天時間之内被砍頭。此番清洗,楊複恭是下定了決心的,一方面清除對手,一方面樹立自身的威嚴,下手絕對不會留情,頗有些甯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滋味,導緻京城陷入到腥風血雨之中。
僅僅是對着宦官、官員以及神策軍動手倒也罷了,此次的清洗,居然牽涉到京城之中的士[頂][點]小說紳富戶,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士紳富戶爲了自身的利益,攀附田令孜等人,這是很正常的情況,攀附權貴保全自身,是曆朝曆代一貫的做法,楊複恭連這樣的事情都不放過,顯得過于的小肚雞腸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楊複恭迫切想要田令孜的命,可惜皇上的态度是明确的,楊複恭也清楚皇上是想着穩住福王李儒沛,免得南方又出現什麽問題。
皇上的诏書已經到了襄陽,這樣的情況之下,楊複恭不敢擅自做主,也不敢耍什麽手段,他很清楚田令孜就是倒在了李儒沛的手裏。試想田令孜的堂兄陳敬瑄若還是西川和東川的節度使,北方的諸多藩鎮,不管面臨什麽樣的誘惑,也是不會動手的,而且田令孜還可以挾持皇上前往西川,讓楊複恭陷入到不仁不義的境地之中。
楊複恭有信心平衡北方藩鎮之間的關系,可沒有把握對付李儒沛,也不敢惹惱李儒沛。
接到皇上诏書的時候,李儒沛正在忙着考慮嶺南道和黔中道的事情。
鐵血軍隻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完全控制了嶺南道和黔中道。如此整個的南方,都在李儒沛的掌控之中了,李儒沛所控制的地盤,幾乎是大唐的半壁江山了。
鄭凝績出任黔中道節度使,很是順利,鄭凝績自己也沒有想到,來到襄陽不長的時間,就能夠出任黔中道節度使,他在戰戰兢兢之餘。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做事情,讓冤死的父親安息,讓李儒沛相信選擇他是沒有錯誤的。
嶺南道節度使的人選。李儒沛考慮的是崔慎由,這方面李儒沛是有些顧慮的,畢竟崔氏家族的勢力過于強大,今後是很不利的。不過崔慎由擔任過朝中丞相,能力的确是不錯的,出任嶺南道節度使。不會存在任何的問題,況且嶺南道屬于南方最爲貧窮的地方,治理這裏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
崔安潛盡管沒有提出什麽意見,但也不是特别的情願,畢竟他知道李儒沛的能力和魄力,也知道崔氏家族在服務于李儒沛的時候,需要自警自省,千萬不能夠有專權的行爲,但李儒沛已經做出了決定,崔安潛也隻能夠是服從。
崔慎由的态度,在李儒沛的預料之中,欣然接受,很快到廣州府上任了。
應該說鄭凝績和崔慎由都沒有想到,他們本來以爲黔中道和嶺南道會劃分成爲若幹個地方,設置諸多的節度使或者是觀察使,想不到李儒沛的做法和朝廷的完全不一樣,他們兩人就要直接負責管轄黔中道和嶺南道兩個龐大的地方,兩個地方不再設立任何的節度使和觀察使,這已經是南方如今的常态,每個地方設置一名節度使,廢除其餘所有的節度使和觀察使。
權力肯定是集中了,但責任也是更大了。
田令孜、馬騰雲和劉巨容等人,即将押解到襄陽,李儒沛看了皇上這個诏書之後,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倒是崔安潛很是高興,魏王殿下慘遭不幸,田令孜和馬騰雲是直接的罪魁禍首,劉巨容也是罪責難逃,這些人押解到襄陽之後,正好送到火龍村陵墓之前斬首,以告慰魏王殿下在天之靈。
王府,書房。
“嶽父大人,皇上此舉很有深意,按說田令孜、馬騰雲等人,大逆不道,讓皇上之尊嚴被踐踏,皇上肯定是想着活剮田令孜等人的,可是皇上沒有這樣做,卻将田令孜等人送到襄陽來,某的預計是,皇上想着提醒某,需要給皇室留些面子,不要繼續朝着北方發展了。”
“王爺,某以爲皇上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表示當年之決定是錯誤的,魏王殿下和蜀王殿下是冤死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皇上如今想到這一點了,早幹什麽去了。”
李儒沛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崔安潛沒有開口,可臉上出現了擔憂的神情。
李儒沛笑着開口了。
“嶽父大人不用過于擔心,某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夠做,皇室内部是不能夠掀起腥風血雨的,那樣做親者痛仇者快,某可不會做那樣的蠢事,這段時間,某一直在想,皇上遭受如此巨大的屈辱,是不是能夠開始勵精圖治了,俗話說得好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皇上不會有多大的改變,若幹年之後,楊複恭恐怕比田令孜還要嚣張。”
“某也有這樣的感觸,楊複恭正在京城大規模的殺人,凡是與田令孜等人有瓜葛的,基本都是斬殺的,這做的太過了,某看楊複恭的舉措,比田令孜還要過分,田令孜好歹考慮到京城之穩定,不願意多殺人,楊複恭可沒有想那麽多。”
“楊複恭不是沒有想,恐怕想的很多,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能夠徹底掌控京城的局勢,嶽父大人想想,田令孜和皇上之間是什麽關系,曾經被皇上稱呼爲阿父,到頭來是什麽結局,可見爲了權力,有些人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田令孜就是在這方面出現問題的,權勢已經達到了巅峰,尚且不滿足,自取其禍。”
“楊複恭不會比田令孜傻,一樣想着掌控權力,楊複恭爲什麽能夠達到目前之地位,不就是因爲田令孜做的太過分了,某預料不錯的話,不要多少年的時間,楊複恭的權勢比田令孜還要大,田令孜的教訓,楊複恭是一定要吸取的,怎麽吸取,最爲重要的一條,就是徹底的控制皇上,絕不能夠讓皇上再次找到可以依靠的力量。”
“可笑的是皇上沒有能夠發現這一點,或者說發現了這一點,也沒有多好的辦法去制止,皇上十二歲登基,不是什麽好事情,這個時候正應該是遭受磨砺、鍛煉性格的時候,皇上若是有一個好的先生,學會了如何處理政務,也許能夠控制朝政,至少不會如同現在這樣的糟糕,可目前某看,沒有此種的可能性了。”
“某擔心的是大唐之江山遭受到蹂躏,至于說皇上,命運早就注定了。”
崔安潛聽的很是仔細,這是李儒沛第一次直觀的評論皇上,這在以往是大逆不道的行爲,可崔安潛早就習慣了,就連他這個科舉出身的官員,也會在特定的時候評論皇上。
“王爺說的是,皇上想着緩和與王爺之間的關系,楊複恭卻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某以爲,皇上若是再次遭遇到被囚禁之境地,恐怕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嶽父大人說的不錯,皇上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機會了,某說的不客氣一些,皇上就算是有無數次的機會,也無法很好的把握,不管是從能力方面說,還是從品行方面來說,皇上都沒有掌控全局的機會。”
崔安潛微微歎了一口氣,其實他早就認爲,李儒沛可以朝着北方發展了,沒有必要等着南方完全安定下來,不知道爲什麽李儒沛遲遲不願意做出這等的決定。
“王爺,究竟該如何處置田令孜、馬騰雲和劉巨容等人,還有陳敬瑄。”
“留着他們沒有任何的用處,送到父王的陵墓之前斬首,皇上和楊複恭怕是巴不得某這樣做,某也不想讓他們失望啊。”
田令孜、馬騰雲和劉巨容等人押解到襄陽之後,李儒沛根本就沒有去見他們。
僅僅在襄陽逗留了一天的時間,田令孜等人,和陳敬瑄一道,被押解到火龍村,見到魏王殿下陵墓的時候,田令孜等人身體顫抖,爛做了一灘泥。
田令孜、馬騰雲、劉巨容和陳敬瑄等人被斬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京城。
皇上的旨意很快下來了,這道旨意是爲魏王和蜀王平反的,當然也将魏王和蜀王的遭遇全部都推卸到田令孜等人的身上,因爲死人是不能夠說話的。
李儒沛沒有保留這道聖旨,拿到了父王的陵墓之前,親自點火燒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