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立被斬殺之後,陳敬瑄來不及慶賀,馬上做出了部署,準備率領大軍回到成都去了,至于說東川的諸多事情,他來不及做具體的安排,隻是留下一萬軍士守護梓州,同時派出諸多的特使,安撫那些尚未安心的刺史。
楊師立麾下的軍士,一共有兩萬餘人,數次小規模的戰鬥,斬殺了兩千餘人,其餘接近兩萬人,全部都投降了,也有部分的軍士,趁機逃離了,不知所蹤,陳敬瑄帶着這些軍士,悉數返回成都去,如此返回成都的大軍,總兵力接近五萬人了。
剿滅楊師立之後,陳敬瑄麾下的軍士達到了七萬人左右,這已經是一股非常龐大的力量了,這樣龐大的軍隊,讓陳敬瑄也有了足夠的底氣。
麾下的謀士曾經建議,陳敬瑄可以在梓州逗留幾天的時間,用以甄别投降的軍官軍士,以及接見那些前來拜見的刺史的都知兵馬使等官員,可陳敬瑄拒絕了這個建議,朝廷任命他兼任東川節度使,這些事情本就是要做的,不過成都的安危還是排在第{頂+點}小說一位的,盡管說從成都方向傳來的情報一直都是平安的,可誰知道鐵血軍會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動突然襲擊。
說到底,陳敬瑄還是有些畏懼鐵血軍的,畢竟鐵血軍在南方各地取得的勝利,他都是很清楚的。
大軍開始朝着魏城的方向撤離。
大軍之中有剛剛投降的近兩萬的軍士,如何更好的管理,需要耗費極大的心思,可惜性急的陳敬瑄,根本就沒有想到其中的難度,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早點回到成都去,至于說大軍之中存在的具體問題,不需要他來操心。自然有人負責的。
陳敬瑄在大軍之中的威望也是不一般的,畢竟打敗了楊師立,而且還斬殺了楊師立,這是實實在在的勝利,是值得稱贊的勝利,一切的榮譽也就歸于陳敬瑄了,加之朝廷冊封陳敬瑄爲平章事,也就是朝廷之中的丞相了,這讓陳敬瑄的威望最大幅度的提升了。
陳敬瑄陶醉在這樣的氛圍之中。
崔安潛成爲鐵血軍的主帥,率領六萬大軍展開征伐。這樣的重任,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盡管說崔安潛曾經擔任西川節度使,也曾經在西川訓練出來一支強大的軍隊,可指揮如此重大的戰鬥,也還是第一次。
崔安潛非常的謹慎,他召集了劉允章、高馳邦、謝玉鑫和朱溫等人,詳細研究作戰的具體部署,生怕任何的細節考慮不到位。緻使戰鬥出現失誤的地方。
至于說黃彪,有另外的任務,沒有參與讨論。
按照李儒沛的部署,衆人需要讨論的就是細節了。
五萬大軍從果州的方向。直接插向魏城,這是最爲關鍵的一步,大戰也将在魏城展開,一旦剿滅了陳敬瑄麾下的軍士。生擒或者斬殺了陳敬瑄,西川和東川的問題基本解決,成都和梓州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當然圍困成都還是有必要的。成都駐紮有軍士,若是陳敬瑄被打敗的消息傳到成都,還不知道留在成都的軍士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梓州的情況也差不多。
經過了一天時間的讨論,崔安潛最終做出了決定,謝玉鑫率領一萬将士,從利州直插成都,包圍成都,最大限度杜絕魏城方向傳來的消息,以及斬殺從魏城方向逃竄到成都的軍士,高馳邦、黃彪和朱溫等将領,随同崔安潛趕赴魏城,剿滅陳敬瑄極其麾下的大軍。
時間是非常緊迫的,當天夜裏,崔安潛帶領衆多的将領出發,離開了襄陽。
加入鐵血軍時間不長的錢謬和楊行密,參加了此次的征伐。
盡管是李儒沛親自安排的,可是兩人進入鐵血軍之後,依舊是從低級的軍官做起的,兩人都是鐵血軍的校尉,這還是看在李儒沛介紹的面子上,否則兩人需要從隊正的職位做起的。
校尉統領的有三百軍士,其實是非常重要的低級軍官,戰鬥之中校尉的作用非常重要,具有承上啓下的職責,所以能夠擔任鐵血軍的校尉,錢謬和楊行密還是滿足的。
進入鐵血軍之後,兩人馬上投入到殘酷的訓練之中,訓練的新穎和強度,超出了兩人的預料,以至于剛開始的一段時間,兩人竟然有些吃不消了。
每日裏的學習,是雷打不動的安排,鐵血軍的軍紀軍規,都是在學習之中嚴格掌握的,任何人都不得違背,若是違背了,那是沒有任何解釋機會和理由的,必須遭遇到軍法處置。
高強度的訓練和學習,讓錢謬和楊行密兩人,明白了鐵血軍爲什麽能夠如此的強悍,爲什麽能夠橫掃南方,兩人暗自慶幸,當初幸好沒有想到造反,若是遭遇鐵血軍的圍剿,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隻有乖乖被擒獲的份。
鐵血軍出去征伐,安排是不一樣的,盡管說沒有具體部署戰鬥任務,可上至軍官下至普通将士,都知道即将進行征伐了。
四月初,秘密駐紮在果州和利州的鐵血軍将士,全部準備好了。
四月初七,也就是陳敬瑄拿下梓州兩天之後,鐵血軍五萬将士從果州出發,直插魏城而去,四月初十,駐紮在利州的一萬鐵血軍将士,朝着西川的成都而去。
行軍的要求之高,讓第一次參與作戰的錢謬和楊行密感覺到吃驚,大軍的行動要保密,絕對不能夠暴露,大軍的行軍速度絕不能夠耽誤,必須在三日之内抵達目的地,目的地距離果州的距離有五百餘裏,也就是說大軍每日的行程都在百裏以上。
楊行密的體質不一般,據說每日能夠行走三百裏地,可那是一個人行走。帶過兵的楊行密非常清楚,五萬大軍每日裏要行軍一百餘裏地,難度是非常大的,隻有保持行動的絕對一緻,才能夠完成如此的行軍強度,而且此次行軍還有非常嚴格的要求,那就是絕對不能夠暴露行蹤。
兩人從都尉那裏接到命令的時候,很是懷疑,難不成說鐵血軍有着如此強悍的素質。
行軍開始之後,錢謬和楊行密剩下的隻有吃驚。
五萬大軍步調一緻,行軍過程之中,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唯一傳達的命令就是跟上,後面的跟着前面的走,不準掉隊,所有的戰馬都包裹了馬蹄,套上了馬籠子,吃飯和休息的時間都是固定的,白天行軍的時間不對,害怕暴露行蹤,一旦天黑之後,大軍就開始急行軍,沒有人打火把,龐大的隊伍跟着沿路标注的記号行走。
如此步調一緻的軍隊,錢謬和楊行密根本就沒有見過。
他們甚至來不及思考,跟着隊伍開始急行軍。
令兩人想不到的是,他們見到了崔安潛和高馳邦,主帥和副帥和大家一樣,也是急行軍,沒有任何的特殊化,唯一特殊一些的是崔安潛,畢竟年紀大一些了,身邊有不少的親兵護衛。
錢謬和楊行密更加想不到的是,此次的征伐,将是他們難得的機會。
李儒沛專門給崔安潛和高馳邦等人吩咐過了,此次征伐陳敬瑄,錢謬和楊行密可以重用,也就是他們有機會率領将士沖鋒陷陣,甚至是在最前面發起沖鋒,這樣的機會,剛剛進入鐵血軍的将士是不可能有的。
正是因爲李儒沛的安排,行軍過程之中,崔安潛和高馳邦特别注意了錢謬和楊行密兩人,作爲鐵血軍的新人,兩人的表現還是不錯的,盡管說崔安潛和高馳邦都感覺到奇怪,應該說李儒沛原來根本就不認識錢謬和楊行密,更沒有打過什麽交道,爲什麽要求重用兩人。
如此的急行軍,按說氣氛是壓抑的,這是軍隊的常态,因爲不知道面臨什麽樣的任務,更不知道遭遇什麽樣的厮殺,将士内心是有些忐忑的,可是在鐵血軍之中,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氣氛,能夠看見的是将士興奮的神情,好像是希望早日抵達目的地,展開厮殺。
實戰和訓練是完全不一樣的,錢謬和楊行密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他們也曾經訓練過軍士,也曾經帶領軍士厮殺,可是鐵血軍将士如此的氣魄,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這樣的軍隊,遇見什麽樣的對手,都不會害怕,哪怕是遭遇到突然襲擊,也不可能崩潰。
應該說在進入鐵血軍之前,錢謬和楊行密還是有些傲氣的,可是在鐵血軍之中一段時間的訓練,加之此次的急行軍,讓兩人的傲氣蕩然無存,他們知道了自身的差距,也知道了鐵血軍的骁勇,也許單獨的一個鐵血軍将士,表現出來的能力不是很強大,可是整體的鐵血軍,表現出來的氣勢,讓所有的軍隊顫抖。
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中,想要出人頭地,還真的不是那麽簡單的,需要機會,需要不一般的能力,更需要得到施展的空間,錢謬和楊行密兩人,收斂了傲氣和野心,他們很清楚,唯有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才有可能得到崔安潛和高馳邦等人的看重,也才有可能得到福王李儒沛的重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