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镠進入襄陽城的時候,感覺如同做夢一般,襄陽的變化太大了,和他前些年來的時候,看見的完全不一樣了。
要說錢镠的運氣是很不好的,鐵血軍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江南東道,當時擔任杭州都知兵馬使、太子賓客的錢镠,是不敢反抗的,因爲擔任有太子賓客這個虛職,故而跟随杭州此時董昌同時到了京城長安,結果董昌因爲名氣大、有能力,直接被朝廷任命爲禮部侍郎,可錢缪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安排,依舊是太子賓客這個虛職。
錢缪這個太子賓客的職銜,與王铎等人的太子賓客職銜是沒有可比性的,王铎好歹能夠在參加早朝的時候,說出來一些建議,可錢缪根本沒有發言的資格,也沒有人會在乎他。
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錢缪,本來是想着能夠被朝廷重用的,可惜他的想法太簡單了,朝廷的官職幾乎被田令孜等人把持,加之朝廷之中的内鬥也很是劇烈,田令孜、楊複光和鄭畋之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個時候的錢缪,不知道在《頂〈點《小說京城如何的選擇。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錢缪忍不住了,這樣的虛耗時光,不是他所請願的。
六月的時候,錢缪果斷的辭去太子賓客的虛職,準備回到杭州臨安的老家去了。
盡管董昌挽留,可錢缪去意已決,他隐隐發現了,若是繼續留在京城,肯定會被卷進上層的鬥争之中,若是稍有不慎,做錯了選擇,怕就是萬劫不複了。
路過襄陽的時候,錢缪突發奇想,想着到襄陽去看看,這裏究竟是什麽樣子了。
走在大街上。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在大街上人群舒緩的面容,錢缪的内心突然被觸動了,他有些後悔當初做出的選擇,爲什麽要離開杭州,爲什麽要到京城去,若是留在了杭州,和其他的官員一樣來到襄陽,等候選拔,也許如今的情形就不一樣了。
可惜沒有後悔藥吃。時光也不可能倒流。
錢缪在杭州是有着一定名氣的,能力也不錯,當初黃巢在淮南道作亂的時候,南方出現了諸多造反的勢力,杭州也出現過異常,隻不過錢缪很快就平定了。
半天時間過去,錢缪走了不知道多遠的路,看見的依舊是繁華的襄陽城。
他索性決定在襄陽住上一些日子,能夠享受到這裏的繁華。也是不錯的主意。
随便找到一家客棧之後,錢缪住進去了。
在襄陽城閑逛了大半天時間,還是有些疲勞的,稍稍洗漱之後。錢缪索性在房間裏面歇息了一會。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初夏的傍晚,氣候還是有些炎熱的,擦洗了身上的汗滴之後。錢缪來到了大堂,他打算吃過晚飯之後,再次出去走走看看。至少看看襄陽的夜景如何。
胡亂吃過夥計端來的飯菜,甚至沒有喝酒。
走出客棧,來到大街上的時候,錢缪被眼前的景象再次震驚了。
大街上的人流并未減少,華燈初上,到處都是亮堂堂的,一些白天不曾出現的小販,也出現在大街之上,更多的是賣小吃的,畢竟初夏的夜晚,出來閑逛的人是不少的。
錢缪并未沉湎于眼前的繁華之中,他想到了很多。
在京城好幾個月的時間,晚上都不曾看到如此的情形,可是在襄陽看見了,更加重要的是,大街上的人群,神态很是安詳,沒有多少愁苦之人,而且穿的都是不錯的,臉上絲毫看不見菜色。
大街上連片的都是商販和商鋪,幾乎沒有商鋪打烊的。
這就很不簡單了,能夠有如此的情形,說明襄陽這個地方的治安情況非常好,百姓也是能夠安居樂業的,否則晚上看不見這麽多的人,更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商販。
錢缪走到一處小販的前面,買了幾個煎餅果子,煎餅果子的價格不高,四個煎餅果子才兩文錢,比京城長安和杭州的都要便宜。
走走看看,不知不覺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擡頭看去,眼前一棟挂着紅燈籠的木樓出現了。
這是青樓,挂紅燈籠也是青樓最爲顯著的标志。
鸨母站在門口,笑嘻嘻的和進入青樓的客人打情罵俏,同時不斷喊着屋裏的姑娘招呼客人,鸨母穿着粉紅色的衣服,豐滿的身材很是引人注目。
錢缪的眼睛亮了一下,在京城這麽長時間,因爲關心個人的前途,一直都是有些郁悶的,來到襄陽,看見如此繁華之情形,感覺到了放松。
到青樓去發洩一下,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再說錢缪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走到門口,鸨母揮舞着方帕,對着錢缪開口了。
“這位公子,奴家這裏是最好的,公子來了,保管滿意,奴家看公子面生,怕是很少到羞花樓,奴家帶着公子進去,介紹幾個姑娘公子認識。。。”
鸨母拉着錢缪的衣袖,倒是顯得落落大方了。
一股子香味傳來,錢缪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伸出手,摟住了鸨母的腰,手指在鸨母的腰上捏了一下。
“媽媽,某可是第一次來,媽媽可不要糊弄某啊。”
鸨母扭動了一下身體,并未睜開。
“看公子猴急的,奴家引着您上樓,樓上的姑娘比奴家要強多了,包公子滿意。。。”
鸨母笑的很是燦爛,她知道來了一位大主顧,幹這一行的,最大的特點就是眼睛毒,一眼就能夠看穿對方的身份,錢缪本是漢州都兵馬使,太子賓客,自然有着不一般的氣質,肯定不是尋常人能夠比較的,故而鸨母沒有絲毫的猶豫,親自帶着錢缪進去,而且直接帶着錢缪上樓,進入到雅間去。
錢缪當然知道鸨母的意思,不過能夠得到這樣的款待,他也是高興的。
大唐對官員嫖妓沒有什麽限制,官妓是非常盛行的,各地的梨園就是官妓所在地,這些官妓專門爲官員服務,而且不得收取任何的費用,命運是比較悲慘的,而且自春秋以來,到了大唐,官妓已經發展到了頂峰的階段。
錢缪對官妓自然是熟悉的,以前在杭州的時候,基本沒有到過青樓,到梨園去就足夠了,可是來到了襄陽,他是沒有資格進入梨園的,也隻能夠到青樓來,發洩一下郁悶了。
上樓之後,鸨母親自帶着錢缪進入了一個雅間。
雅間裏面布置的很好,看上去很是舒适。
酒菜很快就擺好了。
鸨母和錢缪調笑了一會,喝下了兩杯酒,任由錢缪的雙手在身體上捏摸一會之後,叫門口的小厮請來了幾個姑娘。
錢缪擡眼看了看幾個姑娘,微微搖頭。
這幾個姑娘,他還真的有些看不上,和梨園的姑娘比較起來,的确是有些差距的。
鸨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低聲說公子真是挑剔。
錢缪也清楚意思,從身上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鸨母笑着将銀子收好了,站起身來,要錢缪稍稍等一會。
一刻鍾之後,一個姑娘出現在房間裏面。
錢缪的眼睛瞬間轉移到姑娘的身上去了,這個姑娘真的是很不錯,至少他在杭州就很好看見這樣的美女,想不到襄陽的青樓裏面,居然能夠有這等的美女。
錢缪站起身來,走到了姑娘的面前,拉着姑娘到酒桌旁邊坐下。
鸨母很快跟着進來了,臉上帶着笑容。
“公子,青青姑娘是羞花樓的頭牌之一啊,公子可要憐惜一些的。”
錢缪看着鸨母的笑容,跟着開口了。
“媽媽的安排很是不錯,這青青姑娘,可謂是閉花羞月啊,真真符合這羞花樓之名号了,能夠請青青姑娘喝酒,某是倍感榮幸,不過某的銀子不知道夠不夠啊。”
鸨母稍稍楞了一下,跟着開口了。
“公子真的是說笑了,青青姑娘一夜也就是二百兩銀子,這點銀子對于公子來說算什麽啊,公子可不要羞辱奴家了。”
錢缪從懷裏掏出了五片金葉子,放在了桌上。
鸨母的眼睛都直了,黃金本來就是稀罕物,金葉子就更加的不容易見到了,五片金葉子,足夠在羞花樓呆上好長時間了,不過這些金葉子,錢缪是給青青姑娘的,鸨母可不好意思直接收下的。
“這些金葉子,就請青青姑娘收下,某在襄陽還有一些日子,這段時間,某不希望有人打擾青青姑娘。”
錢缪說完這句話,再次從懷裏掏出一片金葉子,直接遞給了鸨母。
“媽媽,某的這個要求,是不是可以啊。”
“公子說笑了,公子願意在這裏多長時間都可以的,青青姑娘好好陪着公子,奴家的安排,一定讓公子滿意的。”
鸨母走出房間的時間,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這位公子看上去就不簡單,出手如此的闊綽,身份也應該是不簡單的,不過若是朝廷的官員,不需要到羞花樓來,到梨園去就可以了,也不像是那些公子哥,公子哥可沒有如此的氣度。
稍稍沉思了一下,鸨母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管他呢,隻要有錢賺,什麽身份不重要,眼下的任務,就是讓這位公子盡量多在羞花樓一段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