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侯參将正在摟着女人呼呼大睡。
被敲門聲驚醒之後,睡眼蒙松的侯參将非常不高興,在廬州城他就是皇帝,沒有任何人敢于打擾他,深更半夜的時候,誰會有這麽大的膽子,不過能夠敲門的,也就是他身邊的親兵,其餘人是不可能來到房間外面的。
盡管是這樣,侯參将也很不高興,他沒有起身打開門。
“混賬,有什麽事情不能夠等到天亮之後再說嗎。”
“禀将軍,有人偷襲廬州城。”
聽到這句話,侯參将更加的憤怒,前些日子,城内有一部分刁民造反,親兵也是半夜前來禀報,等到他起身的時候,造反已經被鎮壓下去了,這一次莫不是又有人造反。
“這個時間了,誰會偷襲廬州城啊,是不是下面謊報軍情啊,要是城内有刁民造反,軍士去應對就可以了,不必要來打擾某了。。。”
侯參将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就傳來了慘叫聲,還有馬蹄(頂)(點)(小說)聲。
一下子被驚醒的侯參将,連忙起身,開始胡亂的抓衣服,睡覺的時候脫得赤條條的,什麽衣服都沒有穿,半夜時分,黑燈瞎火的,肯定是看不見的。
身邊的女人不願意動,摟着侯參将的身體。
“郎君有什麽事情,叫下面的人去應對就可以了。。。”
女人撒嬌的聲音,讓侯參将的身體發軟,他吐了一口氣,爲自己的慌張羞愧,城内駐紮有一萬大軍,誰那麽大的膽子敢于造反,莫不是軍士正在鎮壓造反的刁民。
想到這裏,侯參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你帶着親兵去偵查一下。看看是什麽情況,若不是什麽大事情,就不要打擾某了。”
門外的親兵猶豫了一下,答應一聲之後離開了。
準備睡下的侯參将,很快發現了不對,外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大,馬蹄聲也越來越多,誰會在廬州城内鬧出這麽大的風波,再說這麽大的風波,自己怎麽不知道。
這一次他睡不下去了。起身開始穿衣服了。
身邊的女人也不說話了,這個女人是青樓的女子,知道什麽時候應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能夠說話,都到了這個時候,繼續撒嬌,換來的隻能夠是訓斥了。
侯參将的衣服還沒有穿好,外面傳來了親兵急促聲音。
“将軍,有軍隊偷襲廬州城。他們已經包圍了州衙,州衙外面已經被攻破,他們馬上就要進入到内院了。。。”
“誰他媽的這麽大的膽子,真的想造反嗎。馬上調遣軍士,剿滅這股亂賊。。。”
“是,屬下這就去做,哎呀。。。”
慘叫聲出現在門外。這一下侯參将徹底清醒了,一股腦的跳起來,開始末床邊的鋼刀。
還沒有等到他摸到鋼刀。門已經被撞開,火把瞬間照亮了屋裏。
“侯參将,驚擾你的美夢了。”
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輕人站在中間,他的身邊圍着不少的軍士,這些軍士面容嚴肅,帶着一股子殺氣,讓人畏懼。
臉色發白的侯參将,看着衆人,機械的開口了。
“你、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造反。。。”
其實侯參将已經預料到闖進屋裏的是什麽人了,隻是他不願意相信,如此惡劣的天氣,外面還在下着鵝毛大雪,這些人難道是鐵打的,如此天氣之下都能夠發動進攻。
“侯參将,臨死之前的這個要求,某就滿足你,某是鐵血軍将軍謝玉鑫,某要借你的人頭一用,軍營那邊,莫可不想大開殺戒,那些軍士看見你的人頭,想必很多人都會放下武器了。”
侯參将本能的跳起來了,身體尚未落到床下,一名特種兵上前去,揮舞手裏的唐刀,侯參将的腦袋和身體分離,噴濺的鮮血朝着半空而去,身體很快倒在了地上。
床上的女人看見這一幕,驚叫一聲,昏死過去。
軍營已經是一片混亂。
盡管說人數不少,可是面對驟然而至的襲擊,沒有絲毫準備的軍士,來不及抵抗,很多沖出營房的軍士,瞬間被砍到了,一些聰明的軍士,選擇在營房裏面固守,可惜兇兇的大火燒起來了,半空之中落下的雪花,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化成以片片的霧氣。
謝玉鑫帶着五百特種兵将士趕過來的時候,戰鬥尚在進行之中,有一部分的軍士開始在軍官的組織之下反抗了,這是本能的反抗,可惜這樣的反抗沒有太大的作用,不可能左右戰局,畢竟遭遇偷襲的軍士,根本無力組織起來有效的抵抗。
侯參将的人頭被挂在長矛上面。
不少的軍士看見侯參将的人頭之後,馬上停止了抵抗,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也有一些軍官負隅頑抗,畢竟他們是畢師铎的心腹。
特種兵的加入,讓屠殺變得更加的血腥,特種兵出手的時候,目标非常的準确,就是對着那些軍官去的,盡管說一些軍官身邊有軍士護衛,可面對特種兵的時候,他們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砍瓜切菜般的倒在了地上。
更多的軍士選擇投降了,紛紛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
也有一些軍士選擇逃跑,可惜他們的命運更加的悲慘,營房門口和四周守候有鐵血軍的将士,控制東南西北四門的特種兵将士,僅僅剩下百人,其餘人都守在軍營的外面,看見逃出來的軍士,毫不留情的予以斬殺。
軍營外面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這個消息很快傳到軍營之中去了。
大規模的投降終于出現了,不少的軍士感覺到沒有逃跑的出路,唯有選擇投降。
讓謝玉鑫吃驚的是,軍官沒有人選擇投降,都是負隅頑抗,哪怕看着諸多的軍官被斬殺,也沒有人願意投降。
這讓謝玉鑫想到了什麽,這些消息,他都是要禀報給李儒沛的。
寅時,戰鬥基本結束,和謝玉鑫估計的差不多。
戰報尚在統計之中,整個的廬州城,依舊很是安靜,外面的厮殺,沒有引發百姓的圍觀,除開軍營方向和州府衙門的方向,其餘地方依舊是黑乎乎的。
斥候飛馬來報,大帥已經到了南門。
謝玉鑫低聲囑托了身邊的軍官幾句話之後,調轉馬頭,朝着南門而去,幾十名親兵跟随。
“謝将軍,你做的很不錯啊,一個時辰之内基本結束了戰鬥,大軍不需要參與戰鬥了。”
“這都是大帥運籌帷幄,屬下不過是按照部署行動。”
“好了,你就不要謙虛了,勝利就是勝利了,不過有一點所有将士都要牢記,那就是不能夠擾民,若是有人違背了,殺無赦。”
“大帥放心,兄弟們絕不會擾民的,廬州城内一直都很安靜,厮殺持續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也就是在州府衙門和軍營兩地,其餘地方都非常安靜。”
李儒沛點點頭。
“這個侯參将,進入到廬州城之後,魚肉百姓,鬧得天怒人怨,百姓是不會支持他的,讓将士們看看,這就是最大的教訓,某在路上就一直思索,鐵血軍三萬将士,聲勢是不小的,盡管是晝伏夜行,但總是會引起百姓注意的,可爲什麽侯參将就是得不到任何的消息,沒有人給他透露消息,這隻能夠說明,侯參将已經完全失去了民心。”
李儒沛說到這裏的時候,謝玉鑫抱拳開口了。
“大帥,軍營之中的軍官,全部都沒有投降,一直抵抗到最後。”
“這很正常,你不要忘記了,駐紮在濠州和廬州的軍士,都是畢師铎的心腹,特别是軍官,那是效忠畢師铎的,這些人不會選擇投降,至于說下面的軍士,無非是戰鬥力稍微強一些罷了,這是教訓,可惜畢師铎沒有機會吸取了,如此強悍的軍官和軍士,來到廬州城不到一年的時間,戰鬥力變得如此不堪了,若是畢師铎知道了真實的情況,怕是心如死灰。”
李儒沛說完之後,看見謝玉鑫欲言又止的樣子,笑着開口了。
“謝将軍,想到什麽事情,盡管說就是了。”
“屬下以爲,拿下了毫州和廬州之後,大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内占領滁州、楚州與和州等地,如此一來,畢師铎僅僅剩下揚州一地,八萬大軍僅僅依靠揚州支持,不可能支撐很長的時間,屬下認爲還是要采取圍而不攻的戰術部署。”
“你說的不錯,畢師铎不可能控制整個的揚州了,他所能夠控制的,也就是揚州城,兵貴神速,明日一天打掃戰場,後日大軍就要朝着滁州開拔了,至于說楚州,留給朱溫将軍,大軍要一路前行,直接進入揚州,讓畢師铎猝不及防。”
謝玉鑫領命離開之後,李儒沛對着身邊的傳令兵開口了。
“通知襄陽方面,迅速調遣官吏進入壽州、蕲州、舒州、濠州和廬州,同時還要派遣官吏做好準備,跟随大軍之後進入滁州、滁州與和州,特别告知崔閣老和劉公,一旦官吏控制了這些地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内平穩地方上的局勢,畢師铎的死期就到了。”
面帶微笑的李儒沛,沒有直接從南門進入廬州城,他甚至不準備進入到州城裏面,讓麾下的将士歇息一天時間之後,大軍就要進入滁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