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距離京城長安距離并不遠,也就是百餘裏地,若是按照鐵血軍的行軍速度,也就是兩天的時間,相對來說,梁州距離東都洛陽的距離要遠一些,有一千三百餘裏地,就算是鐵血軍全速行軍,至少需要四天左右的時間,這還是騎兵的速度。
黃巢已經占據了河南府,算是直接面對東都洛陽了,從河南府的府城到東都洛陽,不過四百餘裏地,黃巢的大軍也就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包圍洛陽。
隻不過謹慎的黃巢,沒有馬上行動,可能還在觀望情況,或者是覺得拿下東都洛陽沒有多大的問題,與其到時候死命的攻城,還不如盤踞在開封,讓洛陽的官吏和軍士心驚膽戰,一旦洛陽的官軍失去了士氣,大軍就能夠以最小的代價拿下東都了。
高骈遲遲沒有動靜,這也令洛陽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東都留守劉允章有些承受不住壓力了,距離不遠的開封,黃巢的幾十萬大軍虎視眈眈,随時都有可能進攻洛陽,駐紮在洛陽城外的神策軍,終于在重重壓力之下,暴露出來本來面目,不少的軍士在拿到了朝廷增加的俸祿之後,進入到洛陽城,上**,下酒樓,吃喝玩樂樣樣俱全,還大言不慚的開口,說是他們正在豁出性命保護洛陽,若是不能夠享受一番,怎麽說的過去。
通過各種渠道,劉允章徹底掌握了駐紮在洛陽城外神策軍的情況,他已經沒有信心了,就憑着這些神策軍的軍士,若是能夠抵擋住黃巢大軍的進攻,那可真是笑話了。
京城長安,朝那些武大臣自顧不暇,根本不管東都的情況,丞相盧攜因爲承受不住壓力,自殺身亡了,這似乎表現出來某種暗示,劉允章也必須要考慮下一步的出路了,若是黃巢的大軍攻打洛陽城,他究竟該做出來什麽樣的選擇。
劉允章是典型的讀書人,面對這樣的艱難抉擇,不可避免的陷入到痛苦之。
洛陽看不到希望,黃巢的大軍駐紮在開封,已經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了,若是各地節度使前來勤王,早就應該到了,可這麽長時間過去,軍人的毛都看不見,朝廷不知道下了多少的聖旨和敕書,諸多的節度使都是裝聾作啞,這樣的朝廷還有什麽希望。
也許黃巢大軍前來進攻的時候,開城門投降是最好的選擇,能夠保住洛陽城老百姓的性命,當然這樣做了,劉允章也要承擔天大的罪責。
黃巢也在猶豫之,到了十一月底,他終于下定決心了。
大軍駐紮在開封有一個月時間了,北方的節度使沒有絲毫動靜,南方的高骈和其他的節度使,也沒有什麽表現,看樣子是不準備馳援京城和東都了,黃巢最爲擔心的就是大軍進攻洛陽和京城的時候,各路大軍從背後攻擊,那樣他可能面臨無法收拾的局面。
現在看來,這樣的局面不會出現了。
多年征伐的黃巢,還是沒有莽撞。
與趙璋、尚讓和朱溫等人商議之後,他決定派遣先頭部隊去試探一下,看看洛陽城的防禦情況究竟如何,神策軍已經爛到根子裏的情況,黃巢還是不清楚的,得知神策軍駐紮在洛陽城外,黃巢也是有些擔心的,畢竟神策軍的威名是很高的。
這一次的試探進攻,由尚讓率領兩萬大軍首先展開攻擊,若是進攻順利,黃巢就會率領全部的大軍,直接進攻洛陽和占領洛陽。
能夠占領大唐的東都洛陽,對于黃巢來說,意義非同一般。
梁州,李儒沛從嚴複送來的情報之,分析到了很多的事情。
北方的諸多節度使是不會關心京城和東都的,不會派出一兵一卒去護衛京城長安和東都洛陽,神策軍的戰鬥力幾乎沒有,不可能抵抗黃巢大軍的進攻,京如此情況之下,城和東都已經亂成一鍋粥,而且駐紮在開封的黃巢,遲遲沒有進攻,令兩地的官吏和軍士更加的惶恐,這種打擊對方士氣的舉措,的确是上上之選。
鐵血軍已經擴充到三萬餘人,此次招募的軍士,達到了一萬三千餘人,而且高馳邦、黃彪和宋虎等人,親自訓練這些新招募的軍士,包括投降的七千軍士,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訓練,這些軍士的面貌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李儒沛曾經專門抽出時間,到巴州和利州的軍營去看了,對于訓練的效果,還是很滿意的。
他所提出來的訓練規劃,那是經過了幾千年沉澱的,算是對軍士最好的訓練辦法,雖說這樣的訓練顯得殘酷和不近人情,可千錘百煉才能夠真正鑄就強大的軍隊。
馳援東都和京城,這是早已經制定下來的戰略,關鍵就看如何的落實了。
三萬多鐵血軍将士,不可能全部拉出去,至少需要留下萬人保衛山南西道,否則劉自恒和陳敬?等人趁火打劫,節度使衙門是無法承受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保住了諸多的城池,老百姓的損失也是慘重的,這種損失,最終還是節度使衙門來想辦法解決。
到底是馳援京城長安還是東都洛陽,在衆人之,也産生了一些争議,高馳邦的意見是馳援京城長安,他提出來這樣的建議,也是有着合理性的,梁州距離京城長安距離不遠,鐵血軍能夠做好充足的準備,在最短的時間之内趕到長安,與黃巢的大軍作戰,東都洛陽距離梁州的距離太遠,需要攜帶大量的糧草,長途奔襲作戰,對于鐵血軍是很不利的,再說能夠保住京城長安,也就是保住了朝廷。
高馳邦的提議,得到了不少的支持,就連馬皓軒和于承惠等人,都認爲是很有道理的。
不過李儒沛不是這麽看的,也不同意高馳邦的建議,東都洛陽的地位一樣是重要的,若是讓黃巢的大軍輕易的拿下了洛陽,必然會士氣大振,以最爲骁勇的狀态進攻長安,那樣鐵血軍将要面對巨大的壓力,若是鐵血軍能夠馳援東都洛陽,阻止黃巢的進攻,保住洛陽,那将是對黃巢巨大的打擊。
大軍長途奔襲作戰的事宜,這是鐵血軍必然要經曆的,也許今後會有更多這樣的戰鬥,這一次就是最好的機會。
經過認真的讨論思索之後,衆人同意鐵血軍直接馳援東都洛陽。
緊接着,李儒沛提出親率大軍,趕赴東都洛陽作戰。
他的話語剛落,就遭到高馳邦等人的反對,高馳邦說的非常直接,甚至說出來狠話,大概的意思就是李儒沛作爲親王、節度使和大将軍,身份不一樣了,坐鎮指揮是最佳選擇,所謂運籌帷屋之,決勝千裏之外,主帥不能夠每一次的戰鬥都親身涉險,也不可能參加每一次的戰鬥,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那将是無法挽回的損失,再說李儒沛這等的做法也令鐵血軍的主要将領感覺到洩氣和臉上無光。
可惜這一次李儒沛堅持了自身的意見。
李儒沛的解釋也很簡單,身爲親王,在京城和東都遭遇到危險的時候,若是不能夠出面爲朝廷解難,那是說不過去的,會遭遇到天下人的譴責。而他之所以親自出面指揮這場戰鬥,冒着巨大的風險,從很大程度上面,也是做給天下人看的,這裏面的政治含義,更加的濃厚,畢竟他的志向不僅僅是偏安在山南西道。
高馳邦等人明白李儒沛的意思,可他們認爲,隻要鐵血軍出擊了,就能夠證明一切,畢竟這次的戰鬥,冒着巨大的風險,兩萬多鐵血軍将士,面對的是近二十萬的黃巢的大軍,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出現意外。
争論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一旦李儒沛做出了決定,基本就不可能改變了,除非是這種決定,脫離了當前的實際情況,譬如說上次準備進攻襄陽的決定。
接下來就是大軍開拔的時間,這個時間很是緊迫。
黃巢的大軍已經在開封駐紮了一個月左右了,消耗了大量的糧草,北方的節度使沒有任何的動靜,南方的高骈也沒有表示,沒有大軍的馳援,京城長安和東都洛陽,已經處于孤立的狀态之,朝廷的聖旨和敕書,沒有絲毫的作用。
黃巢已經掌握了諸多節度使的态度,應該是發動進攻的時候了。
這一讀衆人的認識是統一的,黃彪甚至認爲,黃巢過于的謹慎,早就可以發動進攻的,若是早些發動進攻,鐵血軍也無法馳援,畢竟鐵血軍招募了大量的軍士,需要時間進行訓練,若是沒有訓練完畢,貿然的拉出去,不一定能夠去的戰鬥的勝利。
出發的時間确定在十一月底,兩萬大軍必須在四日之内,趕到洛陽。
鐵血軍可能遭遇到的情況,分爲三種,第一種是黃巢已經包圍或者攻下了東都洛陽,第二種是正在進攻,第三是準備進攻。
第三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也可能遇見第一種情況。
面對不同的情況,鐵血軍需要做的準備也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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