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使者離開梁州十天之後,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遍了大唐各地,皇上下旨,冊封李儒沛爲彜王,兼任山南西道節度使,駐地就在梁州。
這個消息,足以震驚天下。
被冊封爲彜王,屬地在西涼,有着特殊的意義,西涼曾經是一個小的王朝,也是一個少數民族的政權,曾經受到漢人欺壓的羌人,在青海、甘肅一帶建立了西涼政權,拜托了漢人的壓迫,一直到了東漢末年,西涼被曹操所占領,到了隋朝之時,天下大亂,西涼再次**,不過時間很短,之後被唐朝打敗,唐太宗曾經專門在西涼設立了安西都護府,到了唐朝末年,大唐衰微,國力不濟,實際上已經放棄對安西都護府的管轄,西涼被吐蕃所占據,早就脫離了大唐的統治。
這個時候,皇上冊封李儒沛爲彜王,封地在西涼,衆人都在猜測其的意思,難道說朝廷将來會派遣李儒沛去收複安西都護府,這看似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管怎麽說,李儒沛一轉身變成了親王,成爲了名副其實的王爺,而且與京城的那些親王有着截然不同的身份,因爲李儒沛還兼任山南西道的節度使,手握重兵。
田令孜的臉色陰沉,連續幾天的時間,他都沒有離開神策軍軍營。
按說他是不需要長時間呆在軍營之内的,畢竟他的重心還是在朝廷之,不過阚澤宇和馬皓軒從梁州回來之後,他的心情就很差了,可以說是跌落到低谷。
一輩都是算計他人的田令孜,萬萬想不到,自己也被皇上算計了一回,可惜這口氣還得硬生生的吞下去,畢竟皇上登基已經有個年頭了,得到了朝武大臣的認可,他田令孜也是依靠着皇上的支持,才能夠權傾朝野的。
李儒沛突然崛起,被冊封爲彜王,兼任山南西道節度使,這是巨大的威脅,從這一刻開始,李儒沛的身份變得光明,想要公開炒掉大軍去圍剿鐵血軍,基本不可能了,就算是想要對付李儒沛和鐵血軍,也隻能夠暗操作。
皇上突然冊封李儒沛,田令孜想到的很多。
多年以來,朝政都是被宦官所掌控的,特别是甘露寺之變後,宦官完全掌控了軍隊和朝政,官之的宰相,不過是依附于宦官的存在,若是與宦官的關系好,尚且能夠在朝做事情,若是關系不好,很快就會被罷免,根本不要想着掌握權力和做事情。
難道說皇上對于宦官掌控權力,有了内心的想法。
到了這個時候,田令孜最爲關心的是皇上的想法是不是出現了改變,至于說李儒沛的事情,退後一步了。
田令孜沒有主動到皇宮去,也是想着看看皇上是什麽态度,若是皇上主動召見他,那就說明問題不是很大,也許皇上是從宗族的利益出發,也是爲了堵住天下人的嘴,若是皇上遲遲不召見他,那就說明真的有麻煩了,那他田令孜也要想辦法動手了。
還好,不過三天時間,皇上就專門派遣太監,請他到皇宮去了。
一番交談之後,田令孜總算是放心一些了,他陪着皇上長大,熟知皇上的秉性。
不過這番交談之後,田令孜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想着對付李儒沛,暫時不大可能了,隻有今後找尋機會。
皇上派出的宣旨的大臣,就是禮部考功郎馬皓軒。
馬皓軒抵達梁州的時候,山南西道沸騰了,特别是錢世渠、于承惠、譚明曉、謝國喜、盧勝安等人,更是喜極而泣,對于他們來說,李儒沛成爲了彜王、山南西道節度使,他們的身份也一樣明确下來了。
馬皓軒抵達梁州的當天,錢世渠帶領諸多的官吏,離開梁州城十裏地去迎接。
各州的刺史,悉數來到梁州,一旦聖旨宣布,他們就要拜見李儒沛,表示服從李儒沛的統管了,這樣的形式必不可少。
李儒沛本人顯得很淡定。
他的高興勁早就過去了,此時此刻,他内心最大的想法,就是如何将山南西道建設好,讓這裏成爲鐵血軍名副其實的根據地。
馬皓軒進入梁州城,徑直來到了節度使衙門。
李儒沛在節度使衙門大門之外迎接。
馬皓軒下馬之後,立即給李儒沛稽首行禮,按照道理來說,馬皓軒代表朝廷前來宣旨,至少在宣旨之前,身份是了不得,不存在給李儒沛行禮。
李儒沛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馬上想到了,馬皓軒在離開梁州之前,自己曾經提出來建議,看來馬皓軒接受了他的建議,這次來到梁州宣旨,可能就直接留下來了。
進入節度使衙門之後,大堂上已經擺好了香案。
接旨是需要跪拜的,這也是規矩,盡管有一萬個不情願,不過李儒沛還是跪下了,他沒有家眷,也就是一個人跪在大堂之下。
馬皓軒宣旨的速度很快,好像是照顧李儒沛,不想李儒沛跪的時間長。
接旨之後,馬皓軒從懷裏掏出了吏部的敕書。
李儒沛接過了敕書。
馬皓軒被冊封爲親王府典軍,這是正五品上的品秩,也就是說,馬皓軒的品秩上升了兩階,有從五品上變爲了正五品上,不過沒有什麽實權了。
親王府典軍,特别是京城那些典軍,沒有絲毫的權力,說到底就是代表朝廷監視親王的一舉一動,和吏部考功郎這個職位,根本沒有可比性。
“屬下拜見王爺,日後聽從王爺調遣。”
“呵呵,朝廷的敕書很快啊,某剛剛成爲彜王,典軍就派來了,也罷,典軍沒有什麽事情做,某也沒有王府,你就留在節度使衙門做事情。”
馬皓軒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期盼的就是李儒沛這句話,其實他這個典軍,說的不好聽一些,就是到梁州來避難的,免得遭到了田令孜的算計,李儒沛被冊封爲彜王,朝廷可沒有打算撥付銀修建什麽親王府,也不打算派遣其他的官吏。
隻要在節度使衙門做事情,那就是掌握了實際的權力,至于說做什麽事情,還不是李儒沛一句話的事情。
接下來,各州的刺史開始到廂房拜見李儒沛,這一次是實實在在的跪下拜見,李儒沛已經是親王,兼任節度使,這樣的身份是非常尊貴的,諸多的官員第一次拜見,肯定是要跪下的。
李儒沛倒沒有端起什麽架,每一個跪拜的官員,也就是意思一下,很快就起身了。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拜見的儀式才全部結束,這個過程之,馬皓軒自然成爲維持秩序的總管。
拜見儀式結束之後,錢世渠、于承惠、譚明曉和謝國喜等人留在了廂房。
李儒沛的神色變得嚴肅了。
“某知道諸位很是高興,某的身份得到了朝廷的認可,被冊封爲彜王,兼任山南西道節度使,這的确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某的感覺是責任更加的重大,如今是秋收季節,各地還是有一些不好的情況出現,特别是那些士紳富戶,盤剝百姓有些過分了,讓百姓無法活下去了,這等的情況,必須要制止,若是有人以爲節度使衙門指定的規則,隻不過是停留在紙面上,那就讓他嘗嘗厲害。”
“諸位,某早就說過,山南西道是家園,某和你們一道,共同維護這個家園,家園越來越好,諸位與某才能夠高枕無憂,黃巢的大軍正在作亂,天下的局勢尚不明朗,此等的情況之下,諸位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建設山南西道,讓這裏成爲大唐最爲富庶的地方。”
“諸位的職務,某已經拟好奏折,今日就派遣使者送到朝廷去,如此諸位的身份也就明确了,日後做事情更加的理直氣壯,諸位都是某的心腹,也是某的依靠對象,希望諸位能夠努力,不遺餘力的建設好山南西道。”
。。。
衆人都聽得很認真,應該說巴州和蓬州的情況是最好的,老百姓基本都安定下來了,其餘的地方,鐵血軍統領不過兩個月左右的時間,還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
錢世渠等人離去之後,馬皓軒與趙來寶進入廂房。
“馬典軍,趙來寶,明日你們就離開梁州,到各處去巡查,巡查的任務,就在信函之,馬典軍剛剛到梁州,本應該歇息和調整一段時間的,不過山南西道的事情很多,你沒有歇息和調整的時間,至于說節度使衙門的諸多要求,趙來寶負責給馬典軍詳細講述,如今正是秋收季節,你們下去一定要認真督查,發現魚肉百姓之舉,毫不留情,堅決打擊。。。”
所有人都離開廂房之後,李儒沛看着牆上的地圖,思考着鐵血軍的事宜。
冥冥之,他有着一種感覺,那就是黃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短的時間之内,就會對山南西道有所動作,以前也許黃巢不會這樣做,但現在有了充足的理由。
鐵血軍必須要做好一切的準備,若是黃巢膽敢來犯,一定要給予其毀滅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