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的黃巢,有着很大的名氣,有關對黃巢的評價,褒貶不一,自從穿越到唐末,李儒沛就清醒的知道,他與黃巢之間,肯定是有交集的,隻不過這種交集,來的太快了一些。
如何評價黃巢這個人,李儒沛有着自身的簡介,既然穿越了,他就不會相信曆史上的諸多評價,一切都要依靠自身來做出判斷,不過這一次,他對黃巢的評價是正面的,至少從敏銳度方面來說,黃巢是做的很不錯的,自己率領的鐵血軍,占領了山南西道,而且自己的真實身份,也通過一定的渠道透露出去了,得到了消息的黃巢,如此之快就派出了使者,要知道如今的交通是極其發達的,消息的傳遞也是很緩慢的。
黃巢造反曆時六個年頭,期間經曆了太多的波折,好多次若不是想方設法,恐怕早就被剿滅了,這位自封爲沖天大将軍、建年号王霸的造反者,比較王仙芝要厲害太多。
按照曆史的發展,到了十一月份,黃巢即将攻克東都洛陽,明年的元月,拿下京城長安,達到農民起義的巅峰狀态,也就是在攻克京城之後,黃巢即皇帝位,國号大齊,年号金統。
不管曆史如何的評價,但有一點是實實在在的,那就是黃巢的起義,給予了本就羸弱不堪的大唐緻命一擊,自打黃巢攻占京城之後,大唐名存實亡,皇室對内對外都失去了号召力,皇上坐實了傀儡的名聲。
黃巢派出了使者,來到了山南西道,究竟是什麽目的,李儒沛一時間不能夠斷定,隻有接觸了使者之後,才能夠了解到大概的情形。
有些迫不及待的錢世渠首先開口了。
“公子,屬下鬥膽了,黃巢的名聲很不好,遭到了士大夫的共同唾棄,屬下以爲,公子還是要謹慎面對,不要答應黃巢提出來的任何條件。”
尚未離開的嚴複也點點頭,同意錢世渠的意見,畢竟李儒沛的身份不一般了,就算是拿下了梁州和山南西道,走的還是官府的路線,穩定各地的官府、士紳富戶和百姓,沒有采取劫掠的方式,更沒有殺雞取卵,這本身就說明李儒沛的眼光是不一般的,若是和形同流寇的黃巢合作,名譽肯定就被徹底毀掉了。
錢世渠說完之後,李儒沛的臉上浮現出來笑容。
“老錢,你還想到什麽,盡管說出來。”
錢世渠稍微猶豫了一下,接着開口了。
“屬下以爲,黃巢不足以成大事,最終是被剿滅的命運,黃巢造反很多年了,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黃巢形同流寇,從來沒有自身的主張,提出的口号都是空洞的,也沒有自身的地盤,總是在北方和南方到處遊走,此次雖然占據了一定的優勢,過了長江,可最終還是難有大的作爲,黃巢被朝廷視爲造反之人,不可能得到朝廷的赦免,不可能有好的出路,如此造反之人,公子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李儒沛仔細看了看錢世渠。
“老錢,想不到你還真的研究過黃巢,能夠提出來如此精辟的見解,不過某認爲你的見解,不完全,這一次黃巢公開提出來了,他的目标就是京城和東都,不想與各地的節度使作對,如此一來,黃巢的大軍勢如破竹,很少遇見抵抗,若是按照此等的趨勢發展下去,不要多長的時間,黃巢的大軍就可以拿下京城和東都洛陽了。”
錢世渠的臉色有些發白,黃巢提出來的主張他是知道的,可他不相信,各地的節度使會不抵抗,任由黃巢占領京城和東都。
“公子,可能性不大吧,各地的節度使,難道真的不抵抗,難道敢于公開違背朝廷的旨意,難道敢與黃巢媾和嗎。”
“老錢,你想的太單純了,各地的節度使,早就想着保全自身的實力了,若是實力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那就無法在地方上立足,肯定會被其他人占領地盤,如此的情況之下,誰還會拼命的抵抗,讓自己的身家性命毀于一旦,再說了,朝廷就算是有旨意,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随便禀報理由就可以忽悠朝廷了,就連大名鼎鼎的高骈,手握重兵,尚且不願意直面黃巢,就更不用說其他的節度使了。”
“公子,難道黃巢真的能夠占據京城和東都嗎。”
“若是沒有其他的變故,這是肯定的,經過了這麽多年的四處轉戰,想必黃巢也明白了很多的事理,這一次他的目标是明确的,就是要拿下東都洛陽和京城長安,如此他就算是徹底推翻了大唐朝廷了。”
錢世渠的身體微微顫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了。
“難道說公子準備與黃巢合作嗎。”
李儒沛搖搖頭,微笑着站起身來了。
“不用在這裏多猜測和議論了,黃巢派出使者,究竟有什麽目的,見一見就知道了,你們都跟着某去見見這位使者,看看其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進入廂房,李儒沛一樣就看見了黃巢的使者,這位使者是個中年人,長得五大三粗,一臉的絡腮胡子,顯得很是威猛。
李儒沛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不過内心對黃巢的看法有了細微的變化,派遣使者不是小事情,按說應該以文人爲主的,黃巢造反六個年頭了,身邊應該是有讀書人的,打仗依靠壯漢是不用說的,但談判事宜,還是以文人爲主,難道這樣的道理黃巢都不清楚嗎。
使者背着雙手,正在廂房裏面四處走動,放在桌上的茶杯,裏面已經沒有茶水,隻剩下幹幹的茶葉。
嚴複走在前面,正準備開口介紹的時候,李儒沛擺擺手。
使者轉過身,看到了李儒沛和錢世渠,臉上露出了吃驚和疑惑的神情。
或許是李儒沛太過于的年輕了,說來也是,黃巢已經是六十歲,花甲之年了,尚且在四處奔波,這位李儒沛如此的年輕,就帶領鐵血軍拿下了山南西道。
“這位是使者吧。”
“正是,奉沖天大将軍之命,特地到山南西道來,求見李公子。”
使者說話的态度,帶着一絲的傲慢,錢世渠和嚴複的臉色都微微變化了,準備開口說話,不過李儒沛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不知道使者到山南西道來,有何貴幹。”
使者楞了一下,好一會才開口。
“某不習慣那些文绉绉的話語,這次奉命前來山南西道,是與李公子商議合作之事,大将軍專門吩咐了,隻要李公子願意合作,将來就與李公子共同治理天下。”
李儒沛的臉上出現一絲譏諷的笑容,一閃而過。
“哦,黃大将軍有着如此的雄心啊,這某倒是沒有想到,隻是想着能夠有一處安身立命之地,鐵血軍占據了山南西道,已經很不錯了,某可沒有黃大将軍那樣大的雄心。”
李儒沛說的非常直接了,換做文人,聽見這樣的話語,應該明白意思了,可惜這位使者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李公子,大将軍可是有誠意的,大将軍率領的大軍,勢如破竹,渡過長江之後,占領了很多地方,馬上就準備要進行大的戰鬥了,大将軍希望能夠得到李公子的呼應,他日共享勝利的成果,請李公子認真考慮。”
“不知道黃大将軍開出的是什麽條件。”
“大将軍說了,若是能夠取得成功,李公子當仁不讓爲開國丞相。。。”
錢世渠和嚴複的臉色終于變化了,他們覺得黃巢太狂妄了,居然想着讓李儒沛成爲丞相,要知道李儒沛是什麽身份,堂堂大堂的皇子,如此之尊貴,難道會投靠他黃巢,成爲左膀右臂嗎,這豈不是天大的諷刺。
李儒沛用眼神制止了準備說話的錢世渠和嚴複。
“黃大将軍的好意,某心領了,不過某在前面已經說過了,某沒有那麽大的志向,能夠在山南西道安心立命,就很不錯了,至于說其他的事情,某暫時不會考慮的,某祝願黃大将軍能夠取得成功。”
使者臉色變得不好看了,他以爲代表黃巢來到山南西道,會受到熱烈的歡迎,李儒沛一定會委身投靠的,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李儒沛的這幾句話,他完全聽懂了。
“李公子,這麽好的機會,放棄了很可惜,大将軍的脾氣不是很好,如果知道了李公子是這樣的态度,怕是不高興。”
李儒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某的态度很明确,來者都是客,若是抱着赤誠之心前來,某歡迎,若是抱着其他的目的到山南西道來,那也不要怪某不客氣了,使者遠道而來,辛苦了,再次安心歇息,某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奉陪了。”
離開了廂房,李儒沛對着身邊的錢世渠和嚴複開口了。
“黃巢難成大器,不足慮,不過某還是要做好準備,黃巢做事情,還是帶有一定的沖動,說不定會突襲山南西道。”
“公子,黃巢會進攻山南西道嗎,某看不一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要做好準備,某還真的想見識一下這個黃巢,看看他麾下的大軍,究竟有什麽樣的本事,若是黃巢的大軍前來進攻,再好不過,讓他嘗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