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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集合。”
宋虎渾厚的嗓音在山谷裏回蕩。
三百來号人零零星星的過來了,站在空地中間,看上去亂哄哄的,你推我搡,沒有隊形,有的人手裏拿着鋼刀,有的人手裏拿着長槍,有的人手裏拿着木棍子,盡管知道有行動,但都在嘻嘻哈哈的說笑。
足足一刻鍾的時間過去,所有人才到齊。
李儒沛和高馳邦早就來了,光着手站在最後面,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安靜,他媽的都安靜。”
宋虎站在土堆上面,大聲怒吼,甚至直接點着有些人的名字叫罵,不過這樣做的效果不是很好,衆人好像不是很懼怕,也好像是習慣了
又過了半刻鍾,所有人才安靜下來。
“兄弟們,這次山寨要幹票大的,所有的兄弟都參加,軍師親自指揮,行動在武陵縣縣城附近,點子紮手,兄弟們今夜就要出發,後日一大早就行動,兄弟們明白嗎。”
亂糟糟的聲音出現了,有興奮的大吼大叫的,有哈哈大笑的,也有嘀嘀咕咕不滿意的。
“弟兄們,這次行動重大,大夥都聽某的号令,誰要是亂來,某可不客氣。現在都回去準備,一定做好準備,天黑時出發。”
宋虎剛剛說完,衆人就如同鳥獸般散去了。
李儒沛和高馳邦站着沒有動。
高馳邦搖頭開口了,說話的聲音,也就是李儒沛能夠聽見。
“土匪就是土匪,成不了大器。”
李儒沛想的更多,自己和高馳邦來到山寨,絕非是值得慶賀的事情,恐怕不是最佳的選擇,這些土匪就是一群烏合之衆,毫無紀律,沒有軍紀,沒有信仰,亂糟糟的,如果碰上正規的軍隊,打勝仗是奢望,能夠活着回來,就算是萬幸,這樣的隊伍,也就能夠幹一些搶劫和偷雞摸狗的事情。
若不經過鐵血的整頓,永遠不要想着依靠這些人,這就是所謂的狗肉包子上不了正席。
“大師,某也很失望,不過某沒有失去希望,若是經過了嚴酷的整頓,依然是這樣的情形,那才是真正絕望的時刻,到了那個時候,某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裏。”
“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搶劫到錢财的。”
高馳邦說的很有道理,從剛才集合的情況看,宋虎沒有什麽組織能力,隻知道拼命,是個優秀的軍士,卻是草包将領,這也難怪,宋虎本來就是農民,不可能有那麽高的素質,但這樣的人不應該成爲頭目,更沒有資格領着三百來号人。
“大師,山寨裏面不會全都是烏合之衆,恐怕還是有強悍的軍士,若都是這樣的情形,早就無法維持了,這個侯二,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看見的事實,終于令高馳邦徹底明白了。
侯二掌握着山寨裏面的精銳,宋虎手下的土匪,就是一幫烏合之衆,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不是說這些土匪不能夠成爲強悍的軍士,而是宋虎根本沒有能力訓練,恰恰是宋虎表現出來的這種能力,讓侯二放心,或者說,侯二需要這種亂糟糟的局面。
長期保持這樣的局面,山寨就無人敢造反,出現了什麽騷亂,輕而易舉就能夠擺平。
侯二真的是處心積慮。
“李郎,某總算是明白了,侯二已經控制了山寨,李郎和某威脅到侯二,恐怕不要多長的時間,山寨就會發生重大的變故了。”
“哼,侯二這些作爲,也就是哄騙宋虎這等的老實人,對付盧雲彪那樣的草包。”
話雖這樣說,但李儒沛的神色更加的凝重了。
天黑後,隊伍出發了,按照要求,每人帶着一天的幹糧,行軍途中不準打火把,憑着月光摸索前行。
出發的先後順序是不同的,楊泗、黃彪的隊伍,尚未出發,也就是說,在行軍的過程之中,宋虎不可能見到楊泗、黃彪等人,手下的兄弟也不會見面。
三百來人,也就是宋虎有一匹駿馬,其餘人都是步行。
出發的時候,宋虎堅持将唯一的一匹駿馬讓給李儒沛,自己跟随步行,李儒沛沒有拒絕,能夠騎馬是好事情,總比走路輕松多了。
隊伍走的很是散亂,不像去打戰,倒像是出去旅遊。
卯時,前方出現了接應的人員。
一夜行軍下來,隊伍大約走了八十來裏地,來到一處人迹罕至的山谷裏面歇息,大隊人馬的行蹤是不能夠暴露的。
初夏的夜晚行軍,還是比較惬意的,體力消耗不是很大,到達歇息的目的地之後,許多人都掏出準備好的酒,小口喝着。
騎馬不是李儒沛的特長,不過原來的這幅身軀,還是能夠騎馬的,再說速度不是很快,稍微注意掌握平衡,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隊伍剛剛開始歇息,宋虎就跑過來了,從包裹裏面拿出來了牛肉和酒壺。
“李郎、大師,吃些牛肉,喝一點白酒,好好的睡一覺,天黑之後才會出發的。”
這種臨時倒時差的行動,是很折磨人的,直接的後果就是胃口很不好。
李儒沛還是強迫自己吃一些東西,若是不吃東西,就沒有什麽體力,至于喝酒就免了,他不習慣早上喝酒,不管是穿越之前還是穿越之後。
此刻天已經大亮,四周景色清清楚楚,遠方的大山也清晰可見。
宋虎的臉上帶着笑容,看見李儒沛和高馳邦吃下了不少的牛肉,他當然高興,這是他特意爲李郎和大師準備的。
“明日的行動,某想着請李郎和大師來指揮。”
李儒沛看着宋虎,微微搖頭。
“還是宋頭領指揮,大師和某就是來體驗一下,若是有什麽其他的需要,宋頭領盡管開口說,不要客氣。”
“好的好的,李郎和大師不需要做什麽,就在後面看着就可以了。”
“具體的任務分配下來了嗎,宋頭領具體負責做什麽。”
“還不是很清楚,說是到了地方之後,才會安排任務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宋頭領去歇息吧,夜裏還要趕路。”
“李郎和大師也早些休息,好好睡一覺。”
宋虎說完這些話之後,面帶笑容離開了。
宋虎離開之後,李儒沛朝着前面的小山坡走去,不管到什麽地方,哪怕是臨時的駐紮,他也習慣觀察周圍的環境,做到心中有數。
很快,身邊的高馳邦碰了一下李儒沛。
李儒沛沒有回頭,他早就觀察到了,四周有人監視,這些人不是山谷裏面的兄弟,山谷裏的三百來人,李儒沛全部都見過,大緻記得相貌,可這些人沒有見過。
“李郎,有人監視。”
“某已經發現了,不要去管他,這些人是侯二派來的。”
“某看侯二是下定決心了啊。”
“大師不是說過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小心一些就是了。”
睡覺還是必須的,畢竟一夜未眠,而且還在行軍,困意很快來了。
高馳邦堅持不睡覺,一定要守在李儒沛的身邊,這令李儒沛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和高馳邦兩人約好,午時自己就起身,接着是高馳邦歇息。李儒沛很清楚,戰場上面,高馳邦的作用遠強于他,所以必須要歇息好。
天黑之後,隊伍再次出發。
一整天的時間過去,山谷裏面看不到其他人,一些人睡醒之後,在山谷四周轉悠,但沒有人走到谷口去,哪怕是朝着那個地方看看。
看來山寨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盡管說諸多的土匪表現很是随意,但對于真正嚴格的要求,還是不敢随意的違背。
這樣的情況,令李儒沛感覺到高興,這說明山寨之中的土匪,至少清楚哪些事情能夠做,哪些事情不能夠做,更加關鍵的是,土匪能夠表現出來這樣的素質,說明是有改造的可能的,也就是說,這些土匪,大部分本質還是不錯的。
李儒沛看問題的角度,與所有人都有不同之處,能夠從絕望的境遇中,看見希望的曙光,這樣的優點,能夠伴随他一步步取得成功。
這次的行軍,有了很大的不同,隊伍沉默了很多,衆人大概是知道,天亮之後就要行動了,不管怎麽說,做土匪,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背叛了祖宗,死後也是默默無聞,甚至不會被人提及,絕大部分的人,要不是生活所迫,絕不會選擇成爲土匪的。
行軍的過程中,李儒沛的态度也有所不同了,不是總是在馬背上面,很多的時候,都是下馬與衆人嬉笑,說着閑話,因爲宋虎的關系,山谷裏面的土匪,對于李鵬榮和高馳邦都是非常尊重的,就連頭領宋虎将駿馬讓給李儒沛騎着,都沒有表現出來異議,如今李儒沛主動與衆人交談,衆人當然是願意說出來很多真話的。
李儒沛把握了衆人的心理,其實宋虎率領的隊伍,絕大部分都是後來進入山寨的農民,這些人也是因爲生活所迫,成爲了土匪,他們的内心,還是有着愧疚心理的,隻不過進入山寨之後,受到氛圍的影響,慢慢的就無所謂了,什麽事情都敢做了,也沒有什麽是非觀念了,這些人的确是一盤散沙,沒有人專門訓練,沒有人糅合,永遠都是烏合之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