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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莊鎮地處要道,商賈來來往往,頗爲熱鬧,高峰時期,鎮上足有三百餘戶人家,其繁華程度隐隐可與慶源縣城媲美,乾符元年,王仙芝黃巢造反,天下陷入到戰亂之中,關莊鎮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加之這裏也出現了土匪和官匪,幾番折騰下來,一些能夠想到辦法的住戶,大都逃到縣城去居住,以往的繁華早沒了蹤影。
遠處的官道上,掀起了陣陣的灰塵,夾雜着少許的馬蹄聲,眼看着是有大批人馬來了。
來到關莊鎮的人,正是宋虎帶領的幾百人。
眼見着到了關莊鎮,宋虎勒住馬頭,對後面氣喘籲籲跑步又滿臉興奮的衆人開口了。
“弟兄們,你們在鎮裏有老相好的,到了鎮子裏直接去找到就是了,其他的就在鎮子裏轉轉,不準鬧事,不準胡來,寨主和鎮子裏的于員外有言在先,早就立下了規矩,可不能壞了規矩,如果有誰鬧出事來,休怪某翻臉無情。”
“宋頭領,您就放心吧,弟兄們有分寸。”
跟在宋虎身後的一名小喽啰大聲回答。
“去你媽的,你的德行某不知道,某今天說的是真話,有誰鬧事了,真的鬧出格了,某的鋼刀可是好久沒見血了。”
宋虎根本不相信這些弟兄會聽話,不得不惡狠狠地大吼大叫,他的确怕這些兄弟憋不住亂來,無節制的劫掠,壞了協議,若是真的鬧出事情來了,于員外提出抗議,侯二一定會說話的,寨主也會大發脾氣,到時候自己的顔面也不好看。
看着衆人都沉默了,宋虎方才心滿意足,騎馬率先進入鎮子了。
看見沖入鎮子的幾百來号土匪,關莊鎮的老百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土匪來鎮裏幹什麽,自從于員外與山寨寨主盧雲彪定下協議,保證提供錢财和糧食之後,鎮上就安靜很多了。
難道這些土匪在山裏憋不住了,要到鎮子來發洩嗎,偏巧于員外沒有在鎮子裏,到縣城去辦事情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也跟着于員外到縣城去了,是爲了關莊鎮賦稅的事情,懇請官府能夠緩一緩,老百姓實在是拿不出來。
老百姓對土匪的畏懼和憎惡是天生的,這些人進入到鎮子之後,鎮子馬上就不安甯了,小孩的哭聲、女人的叫罵聲、老人的哀歎聲此起彼伏。
李儒沛正和高馳邦在喝粥。
兩人剛剛來到關莊鎮。
謹慎的李儒沛通過仔細觀察之後,尋着一戶窮苦人家,進門讨碗飯吃。
屋裏就是兩位老人,他們看着李儒沛模樣俊俏和善,沒有拒絕,端出了粥飯,其實李儒沛和高馳邦也不會白吃,一樣會付錢的,因爲不想招搖,加之這裏地處偏僻,兩人就想着随便找戶人家,吃點東西就離開的。
要說一路上,李儒沛和高馳邦也遇見過一些趁火打劫的無賴,離開了武陵縣城,高馳邦的裝束也變化了,脫去了僧服,換上了尋常的衣服,兩人的穿着和氣質都不錯,肯定會引起一些無賴的注意,可惜這些人哪裏是高馳邦的對手,不需要李儒沛動手,基本都解決了。
但那都是零星的人員,這一次的情況不同了,遇見了好幾百的土匪,兩人就是有着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時對付幾百人的。
高馳邦顯得有些着急,可這個時候躲避來不及了,屋裏也沒有地方可供躲避。
李儒沛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常了,他信命了,大概是自己的志向過于大了,故而老天要給這麽多的折磨。
看見李儒沛的神色如常,高馳邦也恢複了鎮定。
“梁老丈,荷花在家嗎。”
木門被人咣當踢開,進來一個帶着匪氣的年輕人。
“郎君,荷花到她姐姐家去了,過幾日才回來。”
老頭身體顫抖着,彎腰回答,老婆子站在一邊,渾身發抖,不敢開口說話。
屋子不大,藏不住什麽人,一眼就可以看見所有的地方,正在喝粥的李儒沛和高馳邦,進入了年輕人的視線。
大概是李儒沛和高馳邦的氣質不一般,年輕人稍微楞了一下,外強中幹的開口了。
“放屁,早不去晚不去,某來了就去姐姐家,你們是不是說謊啊,不想活了。”
“荷花确實是去了她姐姐家,仆不敢說謊。”
“哦,梁老丈,這兩人是你家親戚嗎,是不是有人撐腰了啊。”
“郎君,他們是剛剛進來讨粥喝的,仆也不認識啊。”
聽見梁老頭這樣說,年輕人的眼睛裏面,閃過了一絲的狠毒,既然不是關莊鎮的人,那自己動手對付了,也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沒有違背寨主和于員外定下的規矩,況且這兩人的穿着打扮都是不錯的,身上肯定有錢。
年輕人沒有靠近,站在門口吆喝開了。
“你們是幹什麽的?”
“路過此地。”
李儒沛繼續喝粥,頭都沒有擡,高馳邦倒是擡頭看了一下。
年輕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尋常人看見土匪,都是吓得瑟瑟發抖的,這兩人根本就無所謂啊,能夠有這樣的氣度,肯定不簡單,難道身份不一般嗎。
欺軟怕硬是大部分土匪的特點。
猶豫了一下,年輕人橫下一條心,不管怎麽說,就是天上的飛龍,到了這裏,也要變成小貓,曾經有兄弟打劫了官員的家眷,最終也是不了了之,況且外面有幾百号的兄弟,還對付不了兩個過路人。
“某今天不爲難你們,有什麽東西孝敬的,趕快拿出來”
小鎮四周的馬蹄聲和呼号聲,迎合着年輕人的氣勢,也給年輕人壯膽。
李儒沛沒有開口說話,仿佛門口的土匪不存在,高馳邦更不會開口。
“好大的膽子,敢跟某叫闆,看來不想活了,等着,某馬上來收拾你們。”
年輕人内心已經膽怯了,轉身準備離開,想着叫上幾十個兄弟來收拾兩人。
李儒沛看了看高馳邦,這個眼神的意思,兩人都是明白的。
高馳邦迅速動了,以極快的速度到了門口,一把抓住了年輕人,用力摔在地上,擡腳踢向年輕人的肚子,猝不及防的年輕人被踢中了肚子,慘叫一聲蹲下去了。
兩位老人戰戰兢兢跑出了屋子,站在外面捶胸頓足。他們很實際,兩位陌生的客人很快就要離開,但他們走不了,土匪報複起來,他們就不要想着活命了。
“幹什麽?”
一聲怒吼出現了,木門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于員外沒有在鎮子裏,宋虎就帶着兩人在鎮子裏轉悠,預防兄弟們胡來,對于那些找女人的一概不問,對于那些搶東西、打架的則毫不客氣收拾。
要說這關莊鎮的女人也奇怪,男人大都不在家,要麽被抓去從軍了,要麽就是失蹤了,弟兄們用了一些暴力的手段,在這裏有了相好的,來發洩一下,這本來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惜一些女人無所謂,還能夠因此得到一些糧食,時間長了也就變成你情我願的事情了。
宋虎對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沒有太多的興趣,他的内心藏着事情,誰也不知道。
帶着兩人走到這裏,看見外面站着兩位老人,捶胸頓足的,他感覺到情況不對,馬上詢問了,才知道裏面在打架。
宋虎氣的眼冒金花,也不管那麽多了,踹開木門就怒吼了。
宋虎目瞪口呆,表情凝固了,小喽啰躺在地上慘叫,一個摸樣俊俏的小郎君,坐在桌子邊,若無其事的喝着粥,身邊還站着一個看上去文弱的漢子。
這樣的情形,宋虎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自從進入山寨成爲了土匪,不管走到什麽地方,那些百姓商賈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多說一句話,更不要說動手的事情,隻有被打被搶的份。
就算是遇見了官軍,人家也沒有這樣的鎮定自若啊。
宋虎的臉就黑了,自己的手下被人打了,這是奇恥大辱,對方僅僅兩個人,有着多大的本事啊。
宋虎進來了,小喽啰的勇氣馬上恢複了,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了。
“宋頭領,這兩人不聽招呼,暗算某,肯定是官府的人。”
宋虎看了一眼小喽啰,眼神裏面透露出來鄙夷的神情,不過他也被小喽啰刺激了,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官府的人。
就在宋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高馳邦動了,同樣快速的沖到了宋虎的面前,一隻手扭住了宋虎伸出來的右臂,一隻手封住了宋虎的喉嚨。
要說宋虎是有着一把蠻力的,不然也不可能成爲土匪之中的小頭目,可這一次宋虎發現自己錯了,對方的雙手仿佛是鐵鉗一般,無論宋虎如何的想着掙脫,都無濟于事。
高馳邦發力了,這次是用上了力氣,宋虎畢竟不同于小喽啰,的确有着一股蠻力,但在他的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宋虎被摔倒在地上,龐大的身軀倒地之時,揚起了一股灰塵。
小喽啰吓呆了,不等高馳邦動手,自動倒地躺在了宋虎的身邊,他可不想繼續挨打了。